“母亲安心,玲儿只是用法术催眠了他,过上几天就醒了。”
事实上牛玲用的是震荡灵魂的法术,对灵魂有轻微的损伤,需要昏睡几天才能修复。
昏睡时长视中招者的水灵根的强弱而减增。
精神紧绷的牛父牛母放松下来。
牛母惊讶道:“要睡上好几天?那他睡醒了之后呢?”
牛玲单手抓住张伟的衣领,边拧着他送回客房,边说道:“过几天我就把他带到灵剑山上去,到时候我会请师傅帮忙鉴定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牛玲甩手将他放到竹床上,退出客房。
牛母站在门边,眼色含忧地看了张伟一眼,接着问到:“那如果是真的呢?”
牛玲笑嘻嘻地挽住母亲手臂,用一副轻松的语气回答道:“那我就向他道个歉。反正他对修仙什么都不懂,只是一个野生修仙者,即使心中有气,但是看在我把他带到灵剑山的份上,说不好他还会对我说‘谢谢嗷’也说不定呢。”
“你带他去灵剑山,他为何还要谢你?”
牛玲点点头说道:“他的天赋很高,师傅不会容忍一个天赋很高但却什么都不懂的野修混迹在外,必然会收他为徒,他从无依无靠一下子变成有师傅教导,还不用为吃穿住行浪费修炼时间,他当然得谢我。”
牛母安心不少,点点头道:“那就好,我就看这孩子挺好的,面相也老实,看着就不像是坏人,你哥也说他干活从不偷懒。”
牛玲拍了拍母亲的手笑道:“那不是正好吗,我引领一个混迹农家的好修士进入仙门,我这正是做好事啊!”
牛母瞪了她一眼,语气隐含责备:“那也不能就这样对他啊,他真是好人岂不是冤枉了。”
“哎呀没事没事,最好一定是坏事变成好事。好啦好啦,我们都一年没见了,就别聊他了,我们还是来聊聊家里的情况吧。”
说着,拉着牛母就进了后堂。
牛父此时将手里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公鸡用清水又洗了一遍后,将它放在木盆中,走到客房门口看了昏睡的张伟几秒,回过身在厨房拧了把菜刀出来,蹲在木盆边上划开公鸡腹部,开始清理内脏。
过了一两分钟,得到采些香菇回来的任务的牛力出了后堂,进入客房看了看张伟,替他脱去草鞋,又帮他盖上那层花布才走了出去,顺手又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匆匆两天过去,张伟是被饿醒的。
看了一眼身处环境,他确信自己还呆在霸道少女家中。
摸了摸肚子,又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发现除了手机和那两本书不见了,其它该在的都在。
那女人太霸道了,根本不讲理,这里看来是呆不下去了。
轻轻掀开盖在身上的花布,他轻手轻脚尽量动作小点,可惜竹床依然“吱吖吖”作响。
他侧耳聆听了一会儿,没听见什么动静,遂放心下来。
穿好草鞋,张伟慢慢走到房门前,透过房门和门框的空隙观察一下外面,却发现牛玲正坐在饭桌的下首处盯着自己。
两秒之后,他确信对方确实是已经发现了自己,想了想,大大方方的打开房门。
一旁听见动静的牛母转过头来,脸带喜色站了起来:“你醒了。”
说完后,脸色又显得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张小哥实在是对不住,我家玲儿还小,不懂事,让张小哥受委屈了。”
张伟没想跟霸女她妈说话,毕竟这里做主的不是她。
“本来我以为你会昏睡三五天,没想到仅仅两天就醒了。怎么办呢,我还有两天才会走。”
牛玲眼睛盯着张伟,抬起右手又想故技重施。
张伟连忙大喝一声:“且慢!”
牛玲停下动作问道:“你想说什么?”
张伟吸了口气说道:“我饿了,我要吃饭!”
牛母登时就要往后厨走,牛玲侧头一把拉住她。
“娘,你这么维护他干嘛?”
牛母是真的挺喜欢张伟的,这两天在牛玲耳边念叨好几回了,让牛玲对他还是客气点,将来肯定是同门师姐弟,经常见面的还是搞好关系点的好。
牛玲就挺烦的,本来高高兴兴回家陪陪父母,一回家就碰见个目的不明的野生修仙者住在自己家里,心中后怕之余立刻镇压。结果母亲和哥哥都不太理解自己的做法,今年回家的幸福体验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
想到这里,又想到野生修仙者们那劣迹斑斑的案例,冲着张伟回绝道:“想吃东西,没门!”
说完就抬起右手。张伟一看立马退后两步回到房中,口中大喊道:“你不能这样,我为你家流过汗,我为你家流过血,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要吃热饭!我要吃热饭!”
“不,你不想吃饭,你只想睡觉。”
说完,一掌拍出。
张伟急忙用房门格挡,但这只是徒劳功。
后堂劈柴的两父子听到张伟的大喊声,赶紧赶了过来。
牛力先一步到,只看见牛玲一掌拍出,客房里就传出扑通一声。
他赶紧推开房门,只看见张伟坐在地上,上半身靠着竹床,耸拉着脑袋没有动作。
他暗叹口气半蹲下身去,想将张伟抱到床上去躺着。左手穿过膝盖后,右手托住后背,正准备抱起,他却突然感觉到右手上淌过一道温热。
他前倾身子,顿时大惊失色。只见那件缝了好几个袋子的灰白色衣服上一道红中带褐的痕迹十分显眼,看那颜色,显然是血液。
看了看,他的目光定格在竹床的四角上。
因为家中没有幼童,所以竹床并没有在四角做包边处理,牛力猜测张伟就是摔倒时脑袋磕在了那里。
他顺着血迹查找着伤口,在脑袋的左侧找到后,撩起张伟衣服的下摆,按在后脑勺的伤口上。
他转过头语含怒气地冲着牛玲喝道:“你干的好事!”
这时,三人也看到了牛力手上的血迹,再联合他的动作,众人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牛母急忙上前,帮牛力按住衣服,对牛力急道:“我帮你按住,你快去请你牛四叔过来。”
牛四叔是村子里的朗中,医术算不上多高,但大家有点病痛伤口都会请他瞧瞧。
牛力应声道:“好。”
正待起身,牛玲却说:“不用了,我这里有药,敷在伤口上再包扎起来,几个时辰过后伤口就好了。”
牛母转回头皱眉道:“那还不快拿出来!”
牛玲呼吸一滞,忍着气,从腰间的橙色黄纹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药瓶,放在了牛力伸来的手掌上。
牛力拔出瓶塞,正准备上药,牛母却阻止道:“再等一等,现在血流不止是上不上药的,等到血止住了再上药。”
牛力点点头,静静等待着。
差不多三五分钟后,牛母慢慢松开用来止血的衣服,发现伤口不再流血后,她伸手轻轻拨开头发,露出伤口。牛力见状手持药瓶,凑近伤口,洒下一层米黄色药粉。
见药粉已经敷好,牛母吩咐牛力道:“去我房里的那口小箱子里剪一截布带下来包住药粉,哦,剪刀也在里头。”
牛力点头过去了,牛父这才有空间查看伤口,看见情况后微皱眉头没说话。
不一会儿牛力拿着一条布带过来,准备帮张伟绑上,牛母却接了过去。
“你重手重脚的干惯了粗活,这种细活还是我来吧。”
牛力点头扶着固定张伟的头让母亲更好包扎。
牛母手持布带绕着张伟的脑袋缠了两圈,确认布带包裹住药粉后,才不松不紧地打上结。
打好结后,她退出门口,将空间腾出来,对两父子吩咐道:“你们把他抬到床上去吧,动作轻点,千万小心不要碰到伤口。”
牛力点点头,扶住张伟后背,牛父上前扶住双腿,一起发力托住,将他轻放在床上。
牛力见张伟伤口是偏左边脑袋,特意提前调整了张伟的头,让他朝着右边偏头。
又脱掉草鞋后,再为张伟盖上花布。牛母见状回屋又取了一块布过来交给牛力说道:“他刚刚也流了不少血,气血亏损了,要比平常怕冷,再给他盖上一层吧。”
牛力接过盖上。
牛母见这里已经安排妥当,转过身问牛玲:“能让他醒过来吗?”
牛玲摇摇头。
灵魂不恢复正常来说是醒不过来的。
“要多久才醒?”
牛玲迟疑了一下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大概还是两天。”
牛母顿时厉声喝道:“你也知道不出意外!”
牛玲低下头不语。
牛母转回头吩咐牛力:“你明天去城里买些补气血的补药,后天杀只鸡,我给他熬成补药鸡汤。”
牛力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牛玲,点头应道:“知道了。”
转回头,牛母对牛玲说道:“牛玲来我房里,我有些话要问你。”
说完就越过牛玲,回房去了。
牛玲楞在原地两秒,还是一步一步跟着去了。
牛力叹了口气没说话,牛父则是心疼地看着女儿的背影,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