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去做那山上仙人1
在小镇的中央的一间最高的房子里,里面充满了烟味酒味,更有一些重金属音乐让里面的年轻人不自觉的摇头晃脑大声吆喝。这里是陈柏要他父亲开的,好让他和他的狐朋狗友在一起玩耍,结果没想到还就火起来了。
李莫的四位异姓兄弟正在这座大楼的最上面,喝着浓烈的伏特加,看着外面的雨中世界。
四人各自喝了一口杯中酒,魏景咧开嘴叫道,“这什么鬼?酒?我还以为是饮料!”
夏绎和吴太平倒是没什么事。陈柏也咳嗽了两声,“这是我爸经常喝的,我也不知道劲这么大。唉,可惜李莫不在,不然他来喝一定会说好酒,就是这个味!”
夏绎摇摇头,“他现在在那个杂货铺里呢,那老板从小对他那么好,如今生意不景气,他虽然不能做什么,但好歹也要表示表示。”
“你们,谁是魏景?”就在这时,他们身边多出了一个人影,开口笑问道。“我是代替师门来收你回去的,我叫齐连真,你可以叫我齐师叔。”
“我呢?我呢?”夏绎一听是山上神仙,一下子站了起来开口问道。
齐连真对于这个少年的无礼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继续说道,“山上收取弟子,不只看天赋,家世,还要看此人与自己的宗门合不合,大道合不合,更重心性。”说完,看了一眼魏景,伸手一抓,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魏景就不见了。还是陈柏率先反应过来,立马叫了保安封锁大楼,又让人分别去了自己的父亲那里以及魏景的家里人,这才遣散了铜墙铁壁的防御。“魏景已经到家了,在和他父亲说要不要上山呢。估计以后见面都难了。”
夏绎有些失落,但更多的还是为魏景开心,“那么好的机缘,他如果不知道珍惜,看我不打他一顿。”
外面的雨势渐渐大了起来,时不时就是电闪雷鸣,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一片,给人一种心情压抑的感觉。
李莫正坐在黎离的铺子里问那天自己喝醉了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胡话?为什么都记不起来呢?
黎离打趣的说他那天才喝了三杯酒就开始满口胡话,说什么要做那天上神仙,去找自己的父母,谁敢拦你就杀谁,天若阻你便破天,好不威风。最后还要在我房子撒尿。还说了自己其实挺喜欢一个女孩,只是不敢表露出来,怕自己无能,最后误了女孩的终身大事。
说道最后捧腹大笑,说李莫痴人做梦,就你这身上的三两肉,还想做神仙?怕是一上山就给人给打杀了。
两人再聊的那些有的没的,突然大门黎离一下子就起身飞了出去,快到李莫都没反应过来,等他在出去的时候,只看见那个整天和自己吹牛皮的黎叔正握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一把长剑,剑身沉银雪亮,且有八面花纹钢,剑柄上的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上的光泽浑然一体,像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而剑刃就象壁立千丈的断崖,崇高而巍峨……就连李莫这个外家汉都能瞧出这剑不只好看,还不简单。
而黎离身边不远处有个尸体,身体像赤豹,却长着五条尾巴和一只角。李莫不知道这个东西叫什么,只见黎离仗剑而归看着李莫面色凝道,
“时间不多了,我得出去一趟,这段时间千万不能走出这个铺子。我手中这剑叫白沙,你拿着防身,这个世界上不只有山上神仙,还有那些与人天生为敌的妖修,刚刚那个被我杀死妖叫做狰。我和你说的那些故事当然不是骗你的,都是真的!我黎离从来不骗人不吹牛。”说完,他就如一道长虹飞出了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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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玻璃应声而碎,一张人脸从破碎的玻璃伸了进来,接着是像马一样的身体,还长着翅膀。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经历了那个叫齐连真的神出鬼没,现在又多出来这么个怪兽,陈柏和夏绎刚准备跑,可转头看见吴太平不急不忙的喝了口伏特加,然后飞身而起一拳砸在那个怪兽的人脸上,接着一拳到拳拳到,打得砰砰作响,硬生生的把那个怪物给重新打了出去。然后回头看着陈柏和夏绎,大吼道,“还不跑?”说完,便掠过二人开门跑了出去。
夏绎和陈柏还没反应过来,接着听见后面发出一声吼叫,二人也是撒腿就跑。找到了吴太平,夏绎首先抓起吴太平的衣领,大吼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刚才那是什么东西?还有你怎么那么厉害?”
这时,一个身影从楼梯的阴影出缓缓而上,开口说道,“他本来就不是普通人,他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是武学世家,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三阶武师了。至于刚刚那个妖兽叫孰湖,如果不是他,你们两个刚才就死了。”
那人终于走到了三人身边,正是陈经生,“他是我安排到我儿子身边的贴身保镖。现在外面可是乱的很,有几头大妖正在密谋策划抢夺整座邵城和周边的镇子。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有钱,现在正在和一些国家人员筹划着反击,但是你总会有些人会死在这战乱中,比如你的父亲母亲,比如你们的拜把子兄弟李莫,谁都有可能。”
陈柏听了之后,捋了捋,还没说话。夏绎就已经跑了出去,自己的父亲母亲,开什么玩笑?吴太平也是跟着跑了出去。
“父亲,你?”看着那二人跑了出去,陈柏才开口问道。
陈经生好没气的说,“要去就去,怕死就别去,不用拿我当借口,我有钱,想死都有人不准我死。”
“不是,那个既然如此,你有没有什么神兵利器给我?或者给我几个保镖?”陈柏姗姗的笑了笑,对于这个陌生的父亲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陈经生这才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的儿子。”然后随手丢了一块手表给他,“这里面有的是功伐利器,没有修炼过的人都可以使用,怎么用吴太平会教你。”
陈柏听了之后,我跟着跑进了大雨之中和夏绎二人会面。在一条岔路口,夏绎有些犹豫不决。
“先去你家,李莫那边应该有人会护着。”吴太平对着夏绎说道。
陈经生看着大雨中,两人身穿黄金甲,各自手持一刀一剑。另外一人两手空空,跟在后面奔向小镇主街,似乎自言自语道,“还是派个人跟着去看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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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邵城的一条不起眼的街道上,一个少年手持一柄长刀,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呼呼的喘息着,而不远处一只妖兽的尸体倒在血泊中。
“嗯,不错,虽是凡人,却能靠着搏击之术杀死野兽,不错了。”沈为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血人,皱着眉头说道,“只是最普通的野兽而已,连名字都没有,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说完,一手提起那少年,随手把一颗药丸扔进对方口中,“等会就随我上山,你那哥哥也不用见了,以后真的学成了本事以后再说其他吧。他在这里会没事的。”
不一会,那少年觉得浑身的伤好像好了起来,酸痛也消失了。可听见不能去见哥哥,又有些伤感。自己好不容易可以上山修行了,以后能扬眉吐气了,却不能将这个消息告诉哥哥,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好像又想起了一件事,一抹脸上的血渍,“有个人必须要去看!”
沈为显然知道他说的是谁,眉头更是皱在了一起。他本来就不想稀里糊涂的进入这个已经浑浊不堪的圈子了,到最后自己那师兄亲自过来带着师命和他说了一些事,说让他带唐禹锡回宗门的时候去和那个叫李莫的见上一面,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保住唐禹锡的性命即可。他是不想进也得进了,“也好,此事是该了解了。”
李莫正提着黎离就给他的古剑白沙向自家跑去,虽说黎叔最后离去的时候亲口和他说过爷爷奶奶和夏绎他们都不会有事,有人护着,不用他担心,可他还是放心不下。在黎离走后不久就提着白沙跟着出了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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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原本想他多留会儿,或者有一点犹豫就不去了,看来他还是选择走了这条路。”有人高坐于云端,看着下方的李莫,叹息道。
身边另一名儒衫男子开口笑道,“这本就是命,不然举头三尺有神明是句空话不成?十三年前也没必要在北蒙作局。”
当先开口之人正是黎离,“都说了路得他自己选,错了没有?我只是希望他不要走那条路,一旦走上去,生死不知。你倒好,如此薄情,到头来怎么说都是与你有亲之人,你就这么希望他沦为棋子,生死不明?啊,木子为李,去显留文,木子文?”
木子文终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随之坦然道,“他就真的如你我所见一样生性软弱?只存聪明?真的对父母不闻不问?我看未必。”
“不与你争论这些,这次来与你见面只是交代一些事,和一些话.....”说到这里,黎离好像有种解脱的感觉。
现在不只是这个镇子,整个邵城周边的小镇,包括邵城在内,都有无数妖兽或从山间涌出,或从天而降,涌入城镇,一时间街道上全部乱了。
西边的一个小镇上,雨幕中,一队共有四五十人,原本穿着黑白制服的县城卫兵,此时已经换上了黑色的铠甲,从头到脚全副武装,腰间左右各自配着短枪和一柄三尺短刀,手中是一把灵能枪,有连发,威力小,灵弹多,也有单发,威力极大,可以穿透四阶五阶武师的体魄。
此时人人面色凝重,手中死死的抓着灵能枪,队形整齐,警惕着注视着四周。
里面一个个子瘦小的男人,带着盔甲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有些慌张,但更多的是埋怨,“队长,当官的都坐着灵能车跑了,我们虽然没有那种东西,但是凭借着手里的家伙,跑到县城问题不大。就在刚才那段路,就有几十头妖怪,快跑吧……”
前头一个身高接近六尺的男人没等那个当先的男人说完,就狠狠的打断,“季节,你他niang的在乱放屁老子毙了你!按照我刚才说的,首先把自己家人送上可以抵达邵城的直灵,然后在我所说的位置去集合,分成五队人马,我负责的那队去挡住那些山里的畜生,另外一对人多的由芙洛负责死守车站,其他人分散出去,能救多少就救多少,灵石不够了就用刀砍!记住,无论如何,队形不能乱!我已经和直灵车那边联系好了。谁ta娘的没种就给老子走!”
那个叫做季节的瘦小男人仍是不停埋怨,脚下却没有一丝拖慢,朝着家人的方向跑出十丈远的距离突然回头,对着有些已经走远的兄弟们喊道,“别死啊,特别是个老子一个队的!不要让我一个人守车站啊!”
路上遇上了几个野兽,他没有浪费灵能弹,用刀活砍了几头畜生,满身浴血的回到家中。
虽然他嘴上说着要跑,但护送家人却是一刻也没有停歇,回家的时候屋里无人,到处都是血渍,屋内有一头大虎,满嘴鲜血。
季节尽量安抚自己,失神低语,“没事没事,父母肯定没事,没有尸体,他们肯定是成功逃了。”
“肯定成功逃了!”手中灵能枪对着那头大虎扣动了扳机,一直等到里面的碎灵灵气全部消耗完,男人深呼了一口气,转身去了车站。
到了车站,原本约定好的他们这一队人是十人,但是到了只有七个。
他们有的带回了家人,有的只身一人,鲜血染红了铠甲,负责护送镇里人的小队陆陆续续带着人来来回回,人人都没有说话,保持着队形,死死盯着曾经自己的家乡,现在却已经是在雨中朦胧看不清的世界。
偶尔有几只野兽冲来,都被射杀了,直到在没有小队护送人来,野兽也陆陆续续多了,更有几只从未见过的妖兽冲来,七人中靠后的一个男人用着冰冷的声音说道,“没来的就当是死了,估计队长那队也凶多吉少,现在上车还来的及。”
没有人回答……
这时,一头灰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这边冲来,季节拳头向上举起,示意他们不要开枪浪费,然后将灵能枪和身上唯一的三颗碎灵放在地上,抽刀向前,任由冲来的灰狼一口咬在自己的铠甲上,借着冲势,一刀结果了这头畜生。
季节缓缓抽刀后退,对面的道路上出现了几只碧绿的眼睛,两边的树丛中也出现了几头身影,转眼间就要冲到季节面前。
季节仍是示意身后的人不要开枪,完全不顾防御,凭借着铠甲的坚韧,毫不拖泥带水的杀死了这几头野兽。
雨水不停的拍打着季节的铠甲,清脆的声音和风声,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似乎形成了一段悦耳的音乐,不一会儿,又有野兽冲来,季节一人持刀,杀之。
野兽的鲜血刚沾上铠甲,很快就被雨水冲刷,接着又染上了鲜血。
不知不觉野兽的数量缓缓增多,季节一人一刀,浴血厮杀,身后终于开枪。数百头不同的野兽不停的从小镇冲来,一声声枪响之后,那条空阔是碎石地面上,堆满了尸体,季节以刀驻地,气喘吁吁,身上铠甲也早已残破不堪,正当他准备往回走时时候,一个形状像人却长有猪那样的鬣毛的生物突兀的出现在他身后,一手捅穿了季节的胸膛。
天上一道身影对着后面的六人冲来,细看之下,是一个形状像?却是白色的脑袋,长着三只脚,人一样的脸的禽鸟。
季节转头看向捅穿自己胸膛的生物,咧嘴一笑,“老子解决一个。”说完,以他为中心,一团能量炸开,十五丈之内,皆为齑粉。
另外六人三人轮换,对着那个禽鸟射击,但转眼间,那个禽鸟就到了其中一人身边,千钧一发之际,一根金色绳索将那个禽鸟死死捆住,又是一杆长枪飞来将其死死钉在地面之上。
一道身影从天空中踩着一柄长剑出现,说道,“对不起,来晚了……”
另外一个小镇却不是这般模样,人人朝直灵涌去,有人跑到那个安全地,也有人在逃跑的路上被野兽活活咬死。
在人群中,有个健硕的男人,凶神恶煞,手中提着一把杀猪刀,他叫甲辽,是镇子上的一方恶霸,人人都受过他的欺负,卫院也不知道进过多少次了,这次镇子上有大批野兽入侵,他提刀可不是准备抵御野兽,而是想杀人抢劫,发上一笔横财。
他选择了一个嘴上无德的七旬老人,老人扣叟的要死,整天与人骂架,好似人人都惦记他家里的那些钱。
甲辽就没少挨他骂,因为家里有钱,所以和卫院的关系极好,老人是他在镇子里不敢得罪的人之一。
他走到那所豪宅门前,准备破门而入之时,门却自己开了,里面老人一把抓住他扯了进去,“小兔崽子,以为拿把刀就能安全跑出去?这个给你,灵能枪,只有三百发子弹,省着点。”
男人看着那老人随手抛给自己的东西,恶狠狠道,“你为什么不跑?不怕老子杀了你抢钱?”
老人吹胡子瞪眼道,“老了,跑不动了,兔崽子,以为我要死了就来讹我钱?我带进土里都不会给别人!”
“你要钱要命?”
“钱没有,命一条!以为你爹娘死了装狠就能吓人?老子看着你长大的,快走吧。”
“这样,你给钱给我,我带你走。”
“再不走爷爷打断你的腿!”
男人真的走了,终于是没有忍心下杀手,许久之后,老人枯坐在大厅内,屋外不停的下着雨,时不时会传来人们的尖叫和野兽的嘶鸣。
“砰砰砰!”屋外突然多出了一道声音,颓废的老人猛然张开眼睛,右脚轻轻一跺,接着打开房门,门外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那人喃喃道,“老头,原来你这么厉害……”
老人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小镇,突然转头看向远方,自言自语道,“今日老夫再此,你修为不易,莫要找死。”
刚才那一跺脚,小镇之上无论是野兽还是妖兽,尽数倒地不起,而人类却没有任何事情。
说完又看向那个以前整天和自己骂街的男人,笑了笑,不就是当年出了点钱把他父亲的后事处理了而已,怎能如此啊……
还有个镇子,里面有个老道士,镇子上的人都以为他是骗子,只知道哄小孩。
也就是这天有对新人正在结婚,场面十分热闹,镇子上大多数人都来祝贺了,老道士也来了,不过他只坐在一旁默默喝着酒。
等到新娘新郎拜堂之时,老道士突然手握剑柄拔剑朝新娘刺去,新娘转身躲到新郎身后,颤颤巍巍,不敢去看老道士。
人们看到老道士还要去砍新娘,以为老道士疯了,准备将其拿下的时候,新郎站出来躬身作揖道,“今日后生新婚之日,望老前辈网开一面。”
老道士摇摇头,一剑对着新郎刺出,剑光化为千万,绕过新郎直逼新娘,最后新娘现出原形,竟是一头蛇妖,新郎并没有吃惊,似乎早已知晓,微微叹了一口气,而村民们吓得四处奔逃。
最后蛇妖被老道士以神通法术压制,一剑刺中七寸死去,看着失魂落魄的新郎,老道士这才开口,“她若是真的喜欢你,便不会以村民来牵制贫道,又以结婚聚集村民一网打尽了……”
果然,话音一落,四周野兽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见人就咬。
新郎见此情景,跌坐地上,像是丢了魂一样……
除了这三个镇子和李莫的那个小镇,邵城北边还有三个小镇,一共七个。这七个小镇的人口并不多,比之之前所说的那三个小镇中有脾气古怪的高人坐镇,其它四个小镇就热闹多了。
有整日喝酒吹牛的汉子抵挡在众人面前,与野兽搏斗。也有原本武馆的老师傅带着弟子抵御野兽,翻手覆手间就是几头野兽倒下。有平日里看起来颤颤巍巍的,只能树下纳凉,打打太极的老人,摇身一变成了老神仙,各种神通法术层出不穷。
其中要数李莫小镇最为热闹,入侵这个小镇的野兽极少,多为妖兽,奇形怪状,有的甚至能言人语。
小镇那条落水河波涛汹涌,一个身穿金甲神衣的男人脚踩浪花,对面河岸上的几百数千的妖兽,呵道,“李剑仙令我驻守此地,今日有我猰貐在此,尔等安敢犯进!”
主街之上,有人手持长枪,一枪挑起一头妖兽,示意一旁的小孩快走。
老杨树下,一个古装老人手托白碗,闭眼不问世事,哪怕有妖兽在他面前生食活人,老人也无动于衷,但只要有妖兽踏入老杨树五丈之内,瞬息之间化为虚无。一个经常听老人说故事的小孩为了躲避妖兽,跑到树下,不多时,树下已经挤满了人,老人这才睁开眼睛,露着大黄牙对身旁人笑道,“这百年老树怕是成精了?”
李莫在离家不远处,小巷外的街道上,碰见了唐禹锡。对方与那天在学堂一样,二话没说就朝自己拔剑相向,不过不同的是这次李莫没有被动挨打,更没有挨打以后夏绎会来帮他出头了。
只见两人交手,一刀一剑砰砰作响,李莫挥剑乱砍,完全将剑当作了一根烧火棍来用,李莫剑术显然不行,可每次唐禹锡的刀砍来之时,他总能躲开。而唐禹锡虽是以刀作棍,但却张法有度,毕竟是拿着棍子在街头小巷打了那么多年了。
李莫身上已经有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是拜唐禹锡所赐。但到最后挥剑却是浑然自成,一剑接一剑,唐禹锡竟是避无可避,一剑刺入了唐禹锡的肩头,唐禹锡拼着受伤,一刀朝着李莫头上挥去,李莫急忙抽剑格挡,二人随即分开。
不远处沈为看着李莫那一剑接着一剑的威势,皱了皱眉头。李莫自己也有些意外,自己根本不知道用剑啊,以前只在电影上看过瞧着简单,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可是现在急着赶着回家看爷爷奶奶的安危,所幸现在这边没有那么那些所谓的妖怪妖修,他阴沉的看着对方,说道,“让开!”
唐禹锡不顾肩上伤口,面容憎恶的朝着李莫砍去。这次没有于李莫游斗,而是一刀朝着李莫面门砍去,攻势大开大合,完全不要命的样子,口中大喊,“李莫,和你打架,如果是堂堂正正的输了我心甘情愿,可最后你什么意思?”说完,也不给李莫说话的机会,便又是一刀挥在李莫剑上弹开,借力又挥了过去。
李莫这脸色一变,不在说话,只管挥剑。
唐禹锡虽然也是一刀接着一刀,但却没有李莫那招招命中要害避无可避的气势,结果反而被李莫躲去几刀,划伤了自己。李莫也不好受,那次分开之后再没有那种浑然自成的感觉了,而唐禹锡的刀虽然没有砍到他,但双手还是被震的生疼,最后连换气的功夫都没有给他,索性就和唐禹锡拼伤,他用手提手挡住唐禹锡挥来的刀,顾不得疼痛,反手抓住,对着唐禹锡的心口就是一剑,也被唐禹锡一手抓住。这时,唐禹锡刀身一扭,从李莫的手中脱离,朝那只持剑的手腕一刀劈去,李莫只得被迫放手。没了兵器,该怎么打?
就在沈为准备出手制止的时候,不远处一个身影脚踩一片硕大的羽毛朝着这边飞来,“唐禹锡,尔敢!”
唐禹锡扔了那把名叫白沙的古剑,看了看李莫,说道,“今天似乎是我赢了,以后还会见面的。”说完,就朝着街口的另一向跑了。
李莫死死的抓住手中的一张纸条,回头看见了那羽毛上的人影,终于疲惫不堪的倒在了地上。
在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家的房子里,身边不远处一个人影正坐在一旁,见李莫醒了,才开口道,“马上要离开了,总觉得应该来看一下你,和你说些事情,不然我这心里不痛快。”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李莫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再去看那人,不就是张长弓吗,“我爷爷奶奶怎么样了?”
张长弓指了指大厅那边,“你爷爷是个武师,境界应该很高,我看不出高下,不用担心。”
李莫听了之后,才送了一口气,“你怎么来了?还坐着一片床一样大的羽毛,还有我身上的伤呢?”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了,我是我那边的山门派到你身边的,就是要我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在学校做了什么,但为什么这么做,我不知道,你又为什么值得我那个宗门如此做,我也不知道。”张根硕不好意思的挠了头,“你的伤是我给你用的丹药治好的,一般寻常强势,不在话下。我的那个宗门叫做杻阳山,而我早已是一位六楼的炼气士了,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因为现在邵城妖魔横行,这次我出手了,一定会被新民的律法遣返回山门,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了,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简单,还是有可能见面的,我的那座山门在这座中洲的最南边,到时候一打听就知道,路过千万得上山找我啊。”
张根硕说完后就走了,李莫也没有太大的震,但最后他还是说,“以后不管会不修仙学武,我都会去看你这个三年同桌的。”
世上的万千人,只会在乎自己在乎的人或事,如违抗师命的张根硕,像悄悄递纸条的唐禹锡。
纸条上写的是短短的十九字,“我要去一个叫十八器的宗门修行,告诉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