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被派去郊外的军营处,整顿军风,媚心是女子之身,也不便跟随,他孤身一人前去。
司马潜是湖州守城军的监官,也是武将之后,其父跟随镇北王出征,在与大漠决战之中,被敌军首领杀死。
班师回朝之前,穆寒在湖州处,亲自为战死沙场的将士们,办置葬礼,拿出自己的俸禄积蓄,分发到战死的将士们家中,能让其无后顾之忧,安息亡灵。
皇帝夺位登基,北梁京都损失惨重,司徒风上缴三分之二的家产,全部用于修缮京都城、粮仓、衙门和学堂。
为避免国库空虚,并未安置将士们的家属,只是下旨特赦将士之后,无论身份高低,准予参加科举考试,入朝为官。
司马潜是熟读兵书,精通武艺,参加武举考试,荣获武状元,册封礼是由礼部所办。他才有幸看见到王爷真容,自此下定决心为王爷所用。
因为他是湖州人氏,又是忠烈之后,所以被安派在湖州护城军做监官,无奈刘未知只手遮天,与知府大人狼狈为奸。
司马潜来到湖州之时,察觉刘大人剿匪立功,游商枉死之事,不像表面这般简单,暗中收集情报,果然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他上书去兵部的弹劾公文,都被拦截下来。
知府大人勾结京都官员,多方打压他,最终因为渎职之事,被贬为副尉一职。
司马潜可谓是壮志未酬,闷闷不乐,只好在军营中不闻世事,暗中继续查探。
听闻圣亲王来军中打理事务,他夜访王爷营帐内,被士兵拦截在外。穆寒在查阅刘未知的文书,听外面有些吵闹。
“外面可出了何事?”
“回王爷,司马副尉求见,小的怕他打搅了您。”
“让他进来。”
“是王爷。”
司马潜入营帐内,下跪行礼道:“下官司马潜,拜见王爷。”
“免礼。司马大人深夜来找本王可是有什么事?”
“王爷,下官是为了刘总兵之事。”
“你们先行退下,无召不可入营。”
“是王爷。”在里面伺候的士兵退出营帐内,并离开此处。
“说吧。”
“是王爷。”司马潜把自己所收集的罪证交给王爷,并将事情的真相告知。
“刘未知与本王也是出生入死过,没想到还是抵不过权钱二字,真是可悲。”
“王爷,下官不求得以平反,只愿百姓能知其罪恶,免受蒙骗。”
“本王会如实禀告陛下,你且退下。”
“是王爷”
司马潜离开营帐内,穆寒想起他是去年的武状元,能力出众,皇帝当时还想提拔,后来不知为何不提及此事。
穆寒再三思虑下,决意提拔他,以免浪费了如此贤才,为了试探其本领。
后面的几日里,军营的事务都交给他协助打理,司马潜果真不负穆寒之望,很快把刘未知的残余清理出来,把积压的公文处理。
穆寒对他十分赞赏,派人送信到皇帝那里,说明刘未知罪行确凿,皇帝碍于月妃的情面,不愿深究此事。
月妃是刘未知的表妹,其名为赵月,入宫五年,深受皇帝宠爱。
皇帝认为军营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士兵们的情绪也安抚下来,不必让圣亲王继续待在军中。
皇帝下旨召回圣亲王,提拔自己的人暂为副总兵打理事务,并未提及让司马潜协助之事,湖州知府一职由京都的人推荐担任。
穆寒不忍心司马潜的才华就此被埋没,于是打算暗中助他。回到园林月阁,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就派人请上官余一聚。
上官余派心腹在外守候,不准任何人靠近月阁。
媚心担心他休息不好,于是为其熬安神汤,避免旁人知道王爷与上官大人密探之事,她在外守门。
“上官大人,刘未知之死,我深表同情,但其恶行累累,又是恨之入骨。”
“王爷,我与他是同窗好友,生死兄弟,也不想他如此惨死,只可惜殊途同归,有人比我先了一步。”
“罗义无亲无故,待我如亲人,我却害他如此。”
“王爷,此事不必自责,罗义为主牺牲,实乃荣幸,我也会在所不辞,不惜生命。”
“不可,我不愿在失去你们一人,白将军被逆子所害,我已是心痛。”
“王爷,我会竭力而为之。但张氏母子不知所踪,我想是否与她脱不了干系。”
“也有可能,或者是她背后的人。刘未知为谁卖命,你可知道?”
“王爷,我再问一句闲话,不知是否可以?”
“你我之间不必多礼,尽管问。”
“若是陛下苦苦相逼,王爷是否会……”
“他若爱民如子,勤于政事,就是个好皇帝,虽对子女苛责,兄弟残忍,但这些年为百姓做了许多好事,我不忍北梁陷入内乱。”
“王爷,陛下对权力极为痴迷,迟早会迷了心智,做出疯狂之事。”
“若……真有那时候,我定然不会助纣为虐。”
“我明白该如何处理下面的事,这刘未知背后的人,我会查证之后,酌情处理。如今这回京都的几人之中,只剩下陆先生和我在王爷身边,唉……朝廷风雨,变化莫测,臣今日能顶起一半的天,明日也可能是阶下囚。军中好在王爷威名长存,白将军下属投靠于我,才不至于成为刀下俎。”
“这些年,你也辛苦了。”穆寒为他倒酒,继续说,“这次去军中打理,我倒发现一名可用之才。”
“王爷说的可是司马潜。”
“正是。”
“此人确实不错,能力出众,精通武术,我也注意过。只可惜年轻气盛,得罪了上面的人,才始终不得志。”
“你若帮他,就不一样了。”
“这人不喜拉帮结派,恐怕会拂了王爷的好意。”
“暗中协助就好,朝庭需要的是有用之才,而非司徒风那样的鬼才。”
“是王爷,等回京都之后,我便开始着手此事。”
“有劳你了……”
“王爷,陆先生来信说大漠异动频繁,他已经赶往沙城,不打算回来了。”
“嗯……这大漠公主,你也要好生盯着。”
“是王爷”
二人聊起过去的点滴,感慨世事多变,人走茶凉的悲哀。
哈雅拉把罗义之死调查清楚后,将证据交给公主,木努蓝暗自筹划一件事,并未告诉师傅。
她把证据交给了媚心,并且说明自己来北梁的使命。媚心是相思阁的二当家,听命于东家。
她发出信号,求见东家一面,把事情汇报清楚。
“东家,大漠公主此番前来是为了嫁祸圣亲王,挑起事端,大漠企图再次点燃战火。”
“这是个值钱的消息……”东家冷笑道,“那公主可有此打算?”
“大漠公主有意于圣亲王,怕是下不去手。”
“也好,圣亲王之事需要谨慎,我还不想他死。”
“是东家。”
“刘未知的事儿,你逾越了,但我不罚你,当年我受重伤,是你挺身而出,从劫匪手上救我。所以才赐你死侍,可明白?”
“奴知错,再也不会插手朝廷之事。”
“我们是做生意的,就得有做生意的样子,白白给人做事,岂不是很亏?魔教之主陈络在沙城,想必也是为了查清大漠的事,如今我快他一步,倒是好事。”
“东家,那下一步是如何打算的?”
“皇帝对柳束儿旧情复燃,对你是件好事,这次趁机入后宫,不可违命。”
“入宫?奴不明白,为何要入宫。”
“皇宫的消息是最灵通的,你只需让皇帝不思朝政,支持我相思阁入住京都城。”
“是东家。”
“记住,我要的是萧氏一族血债血偿,挡我者必死无疑。”
“是东家,奴谨记于心。”
“回去吧,我也该离开了。”
“是东家,奴告退。”
媚心退下,东家离开园林回到相思阁,他一席黑衣正襟危坐,一张面具之下,是丑不堪言的面容。
杨邪是相思阁的东家,也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前魔教之主。
他利用相思阁盗取官员的机密公文,游走于各国之间,赚取不义之财。
死侍是他通过一种秘术养育而成,一生之中只成功了三个,赐予媚心一人护身,其余则为自己效命。
当年企图入村盗取禁书,却被村长杨志打成重伤,逃回湖州之时,撞上贼匪潜逃,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无法召唤出死侍。
好在媚心念及主仆之情,救他于为难,自此将她视为自己人,赠死侍护佑她。
死侍与主人的命是息息相通,若主人危在旦夕,无法祭奠附魂匕首,就不能唤醒死侍。
主人若是死于非命,被控制的死侍,也会因此而长眠不醒。
这是杨邪在禁书中学到的术法,其养育过程十分残忍,一般而言死侍只能活二十年。
作为南梁皇族唯一的后人,他的祖先被杨氏隐世于山野,得知真相的杨邪,痛恨萧氏残杀族人,偷学村长收藏的禁书,一直认为掌握此书的所有秘术,家族血海深仇定然能讨回来。
不料被村长发现,将他逐出村庄,潜入京都之后,凭借一身本领成为柳林谋士。
他爱慕柳束儿的温柔端庄,想着这世间能有她相伴,一切家仇国恨,都可以不再计较。
无奈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柳束儿嫁给萧穆泽为妻,他心生怨恨。远走京都,去恶人谷魔教夺去教主之位,在江湖上作恶多端,被武林高手追杀。
京都政变那年,他听闻泽亲王妃病逝,一怒之下赶往京都,查探真相得知是萧穆泽背信弃义,谋害发妻。
好在莫哲并未下手,他找到了柳束儿,倾诉痴情。
“束儿,我真心爱你,为何你执迷不悟,为萧穆泽辩解。”
“杨叔叔,束儿生为夫君的人,死为夫君的魂,此生对他是忘不了。怨只怨我不能助他登基,还成了累赘。”
“胡说,分明是他抛弃糟糠之妻,何来你累赘之说?”
“我……愧对杨叔叔你的深情,也愧对于夫君。”
“束儿……我……”
“不许过来……否则束儿以死明鉴,不辱夫君清誉。”柳束儿拿出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哭得很是伤心。
“好……我不过来就是……”他知道此生是得而不爱了,但不能就这样放过萧穆泽。
离开柳府之后,本打算去皇宫刺杀萧穆泽,不料他身边的暗卫是莫哲,加之自己的伤未痊愈,与莫哲撕打一番后,逃回恶人谷养伤。
回去不到半月,属下传来消息说柳束儿已死,他悲痛欲绝,借酒消愁,不料引起火宅,烧毁了自己的脸。
自此带上面具,不曾摘下来。后来,陈络回到恶人谷,与之大战夺去教主之位,杨邪诈死顺利逃回湖州。
一心经营相思阁,只能靠着死侍苟延残喘,他开始潜心养伤,把相思阁的事务交于媚心。
媚心也算是一名得力干将,把相思阁打理十分妥当,杨邪十分器重她,如今不敢再潜回村庄,打算等新的死侍养成后,再去一试。
卿颜听闻湖州之事,十分担心王爷孤身一人在外,但王府也需有人照料,她陷入两难之中。
陆夫人和宛兮提议她们在此守候,避免有人在府上作乱,卿颜谢过二位朋友,跟着五哥的商队一同赶往湖州。
柳五自是心疼妹妹,在路上对她百般呵护,湖州城外的旅店,商队落脚歇息。
柳五为妹妹端去点心,然后与她闲聊起来。
“这王爷身边有上官大人,阿妹你是不是多虑了?”
“五哥,这上官大人双拳难敌四手,刘未知背叛王爷,也不知是被谁杀害,若是王爷的敌人,那可大不妙。”
“唉……祖父一心希望你能快乐成长,谁知道如今事与愿违呀。”
“我为何没有快乐成长?”
“打住吧,你一嫁去王府,就遭人暗杀,好在你丫头鬼主意多,祖父派去的人也算得力。”
“也是,当初还真是吓一跳,没曾想王府那般凶险。”
“你刻意让自己如此愚笨,倒也真是难为你。”
“我本就是这样,不喜束缚,少动点脑子,也很好呀。”
“我说你对王爷也够好了,为他铲除府上的杂鱼,又给上官余送去那么消息,亏死了。”
“五哥,我们柳家与王爷是荣辱共存的,祖父之事,也多半是柳贵妃背后的人,只可惜不知是皇帝还是司徒风。”
“不管是他二人中的谁,王爷都是眼中钉,我说过你不需亲自动手,交给五哥和下面的人就是了。”
“那是当然,五哥你这般厉害,妹妹这小虾怎敢放肆?”
“哼……知道就好,比起心计,我不如你,但武艺你就差了一大截。”
“是……五哥。”
“丫头,你听我的,不要管王爷的那些屁事,好好做你王妃,相夫教子得了。”
“……五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背后的人,冲着让王爷永无宁日而去,作为人妻,我怎能弃夫于不顾?”
“就你聪明,那白子时是怎么回事?外面的人说你与他打得火热,听着让哥我很不舒服。”
“白子时是白将军的爱子,有谋略之才,若能甘心辅助王爷,也是好的。”卿颜笑着说,“他对我之心,倒是诚恳。但我视他为朋友,并无其他的想法。”
“我可提醒你,这没哪个男人能忍受这种闲言碎语,你还是要留意些。”
“知道了,五哥。妹妹我并无它求,只想柳氏和王府都能安稳。”
“唉,大哥能力欠佳,安于一角,我总是担心司徒风拿柳氏开刀。”
“他还不敢,毕竟上官余是王爷的人,在朝堂上与他平分秋色。如今他的重心怕是夺嫡。”
“夺嫡?五皇子才刚满一岁,他怕是糊涂了。”
“摄政岂不是更有趣?”卿颜吃了一口点心,觉着味道不错,笑着说,“五哥这点心真好吃。”
“这可是我让柳府的做好后,给你打包的。”
“谢谢哥哥。”
“阿妹,湖州之事要小心,那相思阁的人是招惹不得。”
“嗯……我明白了。”
“王爷娶你也真是赚到了,他如此愚笨,还能活到现在。”
“五哥不得造次,王爷他是心慈,在军事才能上这天下无人能及,但谋权之策上始终不及萧穆泽。”
“皇帝这人心狠手辣,又自以为是,看着让人生厌。”
“这点我们倒是不谋而合。”卿颜挽着哥哥的胳膊,靠在五哥肩上,疲倦地说,“五哥,要不是祖父变故,颜儿怎么也不想做这些事,如此太累了。”
“好阿妹,哥哥知道你辛苦了,这不赶回来帮你吗?”
“我好想念在柳府的日子,无拘无束,不需算计于旁人。”
“阿妹,要不回去吧,王爷也不是刁蛮之人,他会放你的。五哥我带你游走江湖,做尽天下最有趣的事。”
“五哥,妹妹的心装着他,走不掉。虽然不知王爷是否爱着宛兮姐姐,但若真的选了她,我也会拱手相让。因为宛兮姐姐是真的爱王爷,为他可以万死不辞。”
“唉……你呀,我不得不说你。张婉儿,你明知她是棋子,却迟迟不动手,非等着王爷处理。如今可好,她被人救下,罗义枉死,坏了你的事。”
“王爷不忍心伤害的人,我自然也不愿出手,五哥你莫要提,这次趁着游商,去查清楚张氏母子行踪。”
“是……我的好妹妹。”
“不过五哥,你何时才能娶个嫂嫂?”
“多事!”柳五把卿颜推开,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明日还得送你去皇家园林。”
“五哥,可是恼了?”
“哪里敢恼你,我是觉着天色晚了,不敢在你闺房。”
“哈哈……你就骗我吧,分明就是恼了。”
“阿妹,你五哥的志向是游历天下,四处为家,怎么可能去娶个媳妇,天天守着她。”
看着五哥这大义凛然的样子,卿颜竟然觉得可爱,不免笑出声,柳五觉得妹妹是嘲笑自己,生气地离开了。
翌日清晨,卿颜好说歹说,才哄好了哥哥,兄妹二人在马车上有说有笑,终于抵达湖州城。
柳五送妹妹去皇家园林,守卫的士兵进去禀报皇帝,萧穆泽觉着这王妃很有意思,孤身一人前来此处,怕是另有所图,于是让太监通知王爷。
月阁,穆寒刚用完膳,打算出门走走,太监赶过来禀报道:“王爷,王妃在园林大殿内等候。”
“王妃与谁来的?”
“回王爷,王妃就一人……”
“这丫头真是胆大妄为,敢独自一人来湖州。”穆寒去大殿,看到卿颜和皇帝聊得欢,又见她一脸的污渍,真是要被气死。
“臣叩见陛下。”
“王爷免礼。”
“谢陛下。”
“王爷!”卿颜跑过来,拉着他的手,问道:“王爷可是饭菜不合胃口?怎么消瘦许多?”
“嘭……”卿颜吃痛地捂着头,埋怨道:“王爷你为何下手这般重?在陛下面前,也不给留我面子。”
“陛下,王妃舟车劳顿,臣先带她回去歇息。”
“嗯……朕很是羡慕圣亲王与王妃的情真意切。”
“臣告退。”
穆寒带着卿颜回到月阁,丫环们不知她是王妃,并未向她行礼。
“来人,为王妃梳洗更衣。”
“是王爷。”丫环们进来伺候,穆寒在门外等着。
梳洗完毕后,穆寒进屋坐下,为卿颜倒水。
“你怎么一个人来?不知这路途凶险?也没被人掳走,还真是命大。”
“王爷,我这不是在京都热得不行,宛兮姐姐和风姐姐推辞不来,我就跟着五哥的商队来了。”
“不管怎么样,你来这里也该通知我一声,这湖州不如往常。”
“知道了,王爷这次怪我。”
“用膳没?”
“嗯……和五哥去香居用的膳。”
“你呀……刚陛下与你说什么?”
“没什么,陛下不过是问起我这一路的经历。”卿颜回应道。
这时媚心进屋伺候,见多了一位女,王爷与她又如此亲近,心里也明白一二。
“奴,拜见王爷王妃。”
“媚心免礼。”
“谢王爷。”
“王爷这位是?”卿颜上下打量这女子。
红色抹胸长裙上轻披着红纱,露出肩头,胸口纹着一朵血红色的玫瑰花蕾,更显妖媚几分。如雪玉肌,一支碧玉簪简单的配着秀发,举手投足,如风拂杨柳般,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王爷身边何尝出现过这般尤物,卿颜的醋坛子翻了。
“颜儿还好奇为何你不喜见我,原来有这般妙人陪着。也是了,我反正在京都就惹你烦,就不该来此处。”
“媚心并非你所想之人,莫要诋毁别人。”
“……那你为何见我如此不高兴?”
“媚心,你暂且退下,本王与王妃有事要说。”
“是王爷。”媚心离开,顺便关上房门。
“丫头,如今湖州看似祥和,实则混乱,陛下在此清理前知府残余,前来避暑的大人,也有牵涉其中,园林气氛微妙,我是怕你有危险。”
“我不过是来陪夫君,谁人也不惹就是。”
“那你就安分些,随时跟紧我,不要由着你的性子。”
“是王爷。”卿颜起身,对王爷说道,“我想去湖边走走。”
“好,我这就让人准备,我们去湖边。”
“嗯……”
圣亲王夫妇带着二个丫环就离开月阁,去湖边闲逛,媚心不便打扰,于是在屋内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