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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书信)

“小寒,小寒。”正在睡梦中的小寒听见好像有人在叫她,但困倦的她认为自己应该是在做梦,可是正在被轻轻摇晃的身体让她不得不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她迷糊的看见妈妈正站在她的床头有些担心的叫着自己。

“怎么了?妈妈。”小寒揉着眼睛慵懒的问。看见小寒醒来,妈妈摸了摸女儿的额头,问道:“没有怎么了。我看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还没起来,在你门口喊了半天也没动静。就找到备用钥匙进来看看你,怎么还锁门了?”小寒抬头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发现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她努力的让自己坐了起来,看似不经意的用支撑自己的手把枕头下露出来一半的手机推了进去。

她向妈妈解释是因为昨晚自己在微博上关注着那对明星夫妻离婚的消息,一不小心就弄到了很晚。至于锁门,小寒则说是随手锁上的,自己也记不清了。妈妈却在责怪了她几句之后和她一起聊了起来,小寒发现妈妈掌握的情报竟然这么详细,说起八卦的她似乎有了几分程慧的影子,就连那个几次没能登上热搜的男歌手妈妈说起来也头头是道。

待妈妈离开之后,小寒才拿起手机,可除了几条推送之外并没有其他收获。她想着,可能那边也还在睡着懒觉吧。

午饭过后,妈妈和几个朋友约好了去逛街,打扮了一番之后就出门了。过了一会小寒的微信才收到消息。两个人又继续聊着昨夜未尽的话题,虽然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但却也聊的起劲的很。期间小寒还不忘打开陈默如的朋友圈,希望从这里面能够对他有更多的了解,她也赶紧去自己的朋友圈里把认为可笑荒唐的内容统统都删除了。

晚上他们躲在被窝里正聊着,小寒收到了妈妈的微信,叮嘱她不要再像昨天那样晚睡了。小寒把这件事告诉了对方,两人又聊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睡去。

礼拜天的时间基本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度过的。由于爸爸正在出差,妈妈又不想让爷爷奶奶知道小寒受伤的消息,所以找了些借口就没有去探望两位老人。

晚饭过后,爸爸才风尘仆仆的走进家门。两个人热情的迎接了他,虽然只离家三天,但他还是没有忘记同往常一样给妻子和女儿带回了礼物。妈妈收到了一条高档丝巾,迫不及待的跑到镜子前搭配起下午的收获,然后围着它在丈夫和女儿面前展示着。小寒的礼物则是一台最新款的平板电脑,收到礼物的她开心的搂着爸爸的脖子献上了自己的香吻。妈妈却打趣的责怪丈夫说:“别人家的父亲在小孩高三的时候都是买资料买文具,你倒好,送玩具。”而爸爸却义正言辞的反驳妻子:“在别人眼中平板电脑是玩具,可在咱闺女这里那可就是学习工具。”小寒向他竖起了大拇指,称赞着爸爸说的十分的在理。

晚上在手机即将被封存之前,陈默如提醒了她要记得将两人的聊天记录删除。纵然有万般不舍,小寒也乖乖的照做了。然后他们商量着接下来得日子里应该怎样保持联络。陈默如提议可以用书信的方式,小寒也连连表示赞同。接着他们又制定了如何传递的方案,小寒想象着他们两个仿佛像是活跃在暗处的情报特务,不免有些刺激的感觉。她觉得在通讯日渐发达的今天,周围的人们只需依靠电子设备就可以轻松的联系。而写信这种浪漫的沟通方式却正在被遗忘,她期待着与陈默如以后的相处,想起了那句话:从前书信很慢,车马很远,一生只爱一个人。而至于什么是爱,小寒也模糊不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天,周一。小寒从未因为这一天的到来而欢喜过,但这一次却不一样。已经两天没有见到陈默如了,她难免有些思念。在进入教室之后她第一眼望去的也正是那个方向。陈默如也含情脉脉的微笑着注视着她,一旁的宋元明用手肘推了一下正看的有些入迷的陈默如。

今天程慧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跑到门口去搀扶她,小寒也没有在意这些。待坐下之后,她想要与程慧聊起这个周末发生在娱乐圈的那些事件,可一向喜爱八卦的程慧这一次却表现得十分的反常。她并没有如从前那样兴高采烈的与小寒展开讨论,而是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只用简单的几个字有气无力的敷衍着。觉察到不对劲的小寒开始关心起程慧的状况,可她却一直摇头不愿意透露。最终在小寒的追问下,程慧才肯说出了实情。

原来程慧的父母在得知学校接下来有关运动会的安排之后表现出了极大的反感,他们认为在这个紧要关头学校竟然还要让高三的学生搞些什么与学习无关的活动,完全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所以在过去的这个周末,他们不断的找到李老师,请求她取消自己女儿的参加资格。他们要利用这些好不容易抢夺的时间为女儿制定了更多的学习计划。李老师也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败下阵来,无奈的顺应了他们的要求。而已经习惯了压迫的程慧,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情不愿,也没有勇气去违背他们的意愿。

对于程慧父母的这种压榨方式,小寒当然是不能理解。可她也无能为力,只是安慰着程慧要坚持,因为只要等到高考结束之后这一切的压力和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程慧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可是她想着接下来的各种假期、周末还有每一个寒窗苦读的夜晚却越发觉得没有盼头。之后在与小寒的交流中,程慧的心情才逐渐的舒缓了一点。她告诉小寒自己一定会努力的坚持下去,并让她不要为自己担心了。

中午回家的时候小寒想着每天这样的来回接送,妈妈也确实辛苦,何况每天中午的那两个小时呆在家里也的确有些浪费。于是向妈妈提出了中午留在学校的提议,并告诉妈妈有同学已经说好了在这段时间会照顾自己的事情。妈妈自然是有些不放心,也觉得不妥,但在小寒再三的陈述下也就无奈的接纳了。

今天小寒一直在找着机会和远处的陈默如眉来眼去,陈默如也没事就会老远的对着小寒做着鬼脸,逗得小寒咯咯的笑着。只是他和宋元明还是会在课间的时候就不见了踪影,虽然他跟小寒说起过是出去透气,但小寒总觉得他们的样子却有些鬼鬼祟祟。小寒也懒得多想,只当作是男生间无聊的小活动。

下午第三节课下课之后,这次他们呆在了教室里没有出去。陈默如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无心的翻着课本,而宋元明则撑着懒腰绕着教室放松胫骨。他走到小寒的旁边看了一眼,指着小寒的笔记本说道:“这本子挺不错的,借我看看?”心领神会的小寒便将本子递了过去,随后宋元明就踱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旁的程慧还在纳闷,这个宋元明怎么会对笔记本这种东西有了兴趣。直到放学之后,同学们都在收拾着东西准备赶往操场进行队列训练,宋元明才漫不经心的走过来将笔记本还给小寒。小寒便自然的将本子收进书包,之后便和等候在门外的妈妈回到了家中。

吃过晚饭之后,小寒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拿出了那个被宋元明还回来笔记本。她小心翼翼的在本子中间翻找出了来自陈默如的书信,看了起来。干净的白色信纸上整齐的排列着沉默如还算工整的字迹:

“夏小寒:

你好!

第一次给你写信,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但我却有很多的话想要告诉你。那天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后来我想了很久。可能是第一次在公交站遇到你的时候吧。虽然你只是冲我笑了笑,但我却一直记着。

第二天我就找宋元明问了你的名字,我还问了他很多关于你的问题,但他也说不出来什么。不过你放心,他虽然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但他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这一点我很信任他,也请你相信我。

其实每天早晨我都会躲在公交站后面等你从小区出来。想要故意装作偶遇的样子和你说话,因为这个还迟到过两次。现在想想,都会觉得都有些可笑!好在我们现在的关系进展的很快,这也应该是我来到新学校最大的收获了。可是在你受伤之后,我也就失去了这样的机会。所以,请你快一点好起来吧。

本来在转学之前我是很不情愿的,我想到要重新适应新的环境、老师还有同学就莫名会有些紧张。但是在认识你之后这些想法就一点都没有了,这还要感谢你的出现,让我对高三的生活有了更多的希望和期待。

有的时候我会感到害怕。我担心自己这样冒然的闯入你的生活会对你造成影响。所以请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影响自己的生活或者耽误了自己的学习。否则我会很自责的!

你的脚好点了吗?一直都想问你,但却没有机会。今后一定要小心,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那天看见你拄着拐杖走进教室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都快疯了。我很想冲过去帮助你,但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这样做。所以还请你原谅我!

以前听人说过:有的时候你可能不经意间的一个表情或者动作,就会在另外一个人的心里留下深刻的记忆。我想,你的出现对于我来说,应该就是这样吧。

最后,祝你早日康复。晚安,好梦,明天见!

陈默如

2013.9.15”

看完了这些,小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虽然早已感受到陈默如的心意,但是能从他的亲笔描述中得到证实,让她欣喜不已。她又反复看了几遍,细细的品味着字里行间的温度。之后小寒沿着信纸上原有的折痕将它折了回去。放进了书柜上面的小盒子里,这个盒子里原本只有一张银行卡,是小寒用来存下每次探望爷爷奶奶所收到的慰问金的。放好信件之后她又把盒子藏到了一堆书的后面。

竟管在之前陈默如也提醒过小寒,在读完信之后要记得销毁,但这一次小寒却没有照做。她实在舍不得亲手将这些文字撕烂揉碎再扔进垃圾箱中。

在给陈默如写完回信之后,小寒便睡了过去。她想着陈默如信中最后的问候:晚安,好梦,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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