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得穿成这样,每次来都得和公寓的安保解释,你不烦。”
小身板男人坐到吧台凳前,与宋泰赫面对面。自顾自端起其中的一个玻璃杯:“我时刻都不能忘记自己的出身。”
那能使他更轻松,并且很好的达到伪装。
宋泰赫不以为然都端起另外一杯轻抿一口,盯着公寓的大门走了会神:“他们是怎么发现有住院部有问题的?”
男人眼睛都不抬,似乎没休息好眼皮沉重:“有信的就有不信的,来得早了点。”
宋泰赫即烦闷又气恼:“害老子少赚一大笔,再多等些日子价格能再压下不少。”他看看对方:“你撤出来,等其他安排。把手下那些人,都分散打发远一点,别在本地呆。原先安排散播传言的记者,也都让他们嘴巴严点,合同签署之前不要漏出一点风声。”
男人喝光了杯中的酒,又自己端起酒瓶添上,不是像宋泰赫那么倒一点点,喝掉再倒。而是酒瓶中有多少倒多少。等到杯满,盛酒瓶就剩下个底儿了。
杯子太满,端不起来,溢出杯口留到台面不少。他嘿嘿一笑,笑出声,脸部皱纹都挤到一起,五官显得非常奇怪。然后把嘴巴凑到杯口,盯着琥珀色的液体很享受的样子。
宋泰赫以为他要把盛满的酒喝掉一口,否则端不起来。
然而男人并没有那么做,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头,从酒杯中蘸上一点放到舌头上品品味,再蘸上一点品品味。
反复几次之后自己都玩腻了,才站起来端起酒杯像喝开水似的那么灌了进去,然后趁着嘴巴里还有剩余没有完全咽进去,捏着空酒杯摆了个像扔铁饼的运动员那样的姿势,作势要往客厅的玻璃窗上砸去。
预想中的碰击声没有如约而至,男人绷着脸骤然回头看宋泰赫,凝视他,观察他。
宋泰赫却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般十分的淡定,眼角眉梢挂着欣赏的笑意,似乎正在期待那一声脆响的来临。
男人见他如此,陡然笑开了,再次露出了令张度佑很难忘怀的阴森森肮脏的大白牙。
宋泰赫也笑,两人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放肆,完全就是两个神经症患者。
属于宋泰赫的那杯酒,被他端起豪爽地喝光,然后手臂一抬,酒杯带着一股势如破竹的力量不带丝毫犹豫潇洒决然地被掷落地窗……
玻璃安然无恙,只被砸出一个细微的豁口,周围扯开是很像蜘蛛网一样分布的裂纹。杯子却四分五裂,杯底完好,杯壁七零八落,碎片就落在玻璃窗下方不远。
小身板男人流露出做作的惋惜又心痛的表情。
宋泰赫犯起了愁,摸着下巴盯着窗上的裂纹:“我以为玻璃会破的,这……”他认真投入的脸转向小身板男人,一只手指着豁口处,夸张的表情:“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不自量力?啊?是不是?”
声调又尖又细,欧化的五官中眼睛瞪着。
他指的是破坏他对陇山住院部计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