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意料之外的,她并没有在这里找到要找的人。
这个玻璃推门。在三楼的某个客房也见到过,也以为是衣帽间来着。果断又跑上去。而伴随着书房玻璃门的逐渐拉开,一个教人久久无法从那种震撼中缓过神来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心脏在胸口跳动着,无法抑制它激烈的节奏。
他站在客房内置书房的窗口,背对着房门,视线望着下方庭院。暖阳打在他身上,却无法使他看起来更温暖一些。
他,背影看起来很孤独。
线条完美的肩部,承载着难以言说的孤寂,傲然冷漠被萧索颓然代替。沾有污渍的衬衫已经被扔在角落,裸露着健康的肤色以及紧实有型的上身。
令人震惊的却是,那硬朗瘦削的背部及腰部,竟然布满了一道道陈旧性的伤疤。
它们的形状及长度看起来那么一致,无疑来源于同一种击打物。而每一道,都足足有二十多公分左右的长度。它们如今已经恢复得与肌肤呈几乎相同颜色,如果无视那些凹凸以及色浅的创伤口的话。
不难想象,若非当时不是皮开肉绽的伤势,就不可能造成现在的愈合面。好歹也跟医疗沾点边。还能一无所知吗。粗略一数,那样的疤痕约有七,八道。
刹时愣怔在原地。
手一松,衬衫掉到地上,纽扣恰好与地板接触发出一声轻响。
突然的小意外惊醒了她,蹲下拾起,手一抬,头一低,坚决不看他,主动回避攻击。也回避着内心的风起云涌。
没有反应也没质问,他或许没有明白她来干嘛的。她这么想着,把手伸出去,拎起着衣服领子,伸直手臂抖抖。还是没反应啊,莫非根本没有回过头来。自己白抽了半天疯?叹口气,心情复杂。
总不能以后都一直这样交流吧,要不然,让着他点吧。爱说什么说什么去,自己没有那个心就得了。
想通后抬头看向窗口,视线却被他的胸膛占满。他正站在她跟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只是这次他惯用的讥讽之色却没有如期而至,他很平静。脸上虽依旧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但是锐利攻击性消失了,俨然变成了一个和顺的人。
他淡淡看她一眼,接过衬衫,把手伸进袖口边穿着边利落地离开。
那一眼,她觉得,他像个小孩子。像个提出了殷切的希望,却被残忍拒绝的小孩子。伴随着遗憾、失望、怅然,以及纯真。
它撼动了最深处的柔软,也促进着情不自禁。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份纯真,是多么的,醉人心怀。
——
十分钟后,她出现在瑞秋的粉色公主房中。
适才粗略一瞥,见到能引起她注意的小玩意儿,一个相框。之所以重新返回,不礼貌的踏足主人的卧室,实在是相框里的东西很神奇。
一个女人抱着瑞秋,还是瑞秋很小的时候,二岁多或者三岁。奇怪之处在于,这个女人的长相跟她有些相似。粗看像,细看又不像了,挺神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