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啊,赵叔能告诉你,天天我就采访这些个东西。但凡那种能出名能抢头条的新闻,是轮不到我的。你知道吗,想当年,我跟你齐叔,还有你爸爸,在这一行的声誉,那是不相上下的。现在?”他伸出手来摆摆:“不行喽。”
崔知安年龄小心气高,不太服气,撇撇嘴,她要唱反调了:“赵叔,你这叫什么话呢,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跟齐叔一样啊。我爸爸那是没有机会了,他要是有那个机会,准保比年轻人还活络。人追求理想,做想做的事情,那还分年龄吗。”
她从吧台椅上往下一蹦,把零食都推到他跟前:“你得都吃完,不吃完不准走。赵叔,康姐姐住在楼上阁楼呢,这个店要是被收回,她就没地方去了。为了她,你也得振作,我相信你!”白皙纤柔的手有模有样地拍了拍赵英武的肩膀。
“我走了赵叔,我等齐叔回复我。你好好想想我说的,你别不当回事儿啊。”
赵英武呆楞住,小姑娘人心眼不少,精明着喱。他这点心思,连个小丫头都看出来了?那是不是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那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康子惠能看不出来吗?那她还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不就说明没戏?
“这丫头,又走了?”康子惠端着几个空杯子回来。“那家里有什么吸引她的,以前天天在这里混着,现在说几句就跑了。”
赵英武吃着零食,没吭声。他脑子太乱,得整理整理。
声称要在陇山住院楼直播的老宣,突然就没有下文了,成为了困扰崔知安的头号疑问。除了当天晚上有几个发言是追问后续的,隔天后,就完全没有人再在群里问起这个事情。
崔知安反正绝对不能开口问的。她是被齐俊植友情拉进群,用的还是一位资深退休老媒体人的群马甲,只能看看不能说话。
齐叔近期好像很忙,在微信里问这个事情显然不合适,只能等哪天他有空,再到waiting去逮他。
——
临近马路半开放式小区,喧闹,嘈杂,高流动性。翻阅手机备忘录中保存的地址,寻到某栋某层某户住宅。
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门庭。
前门地面还算干净,大门外的合金防盗门却落了不少灰,玻璃也有一阵子没有擦,灰蒙蒙的。
按动可视门铃,二秒钟过,有气无力的女人声音问:“哪位?”
张度佑在修身剪裁西服下的丰神俊貌令屋子里面的人感到茫然。
毕恭毕敬面对着可视门铃的屏幕,吐出温润沉稳的字眼:“打扰,我是金闽智女士公司的律师。”
大约半分钟后,门被打开。站在屋子里面的中年女士拢了拢披在肩上的针织衫,该是等待的时间内刚穿上的。针织衫里头是一套洗得掉了颜色的日常家居服。
她只匆匆确认了长相,没有过多询问端详,侧身让出一个空间:“请进吧。”语气低哑,情绪沮丧。
四四方方的小客厅,面积不过十几平米。没有沙发,只一张方形矮桌置于最中间,地上扔着几个锦缎带流苏的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