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快接近三十岁的男子坐在地铁上,两眼无神注视着人满为患的地铁。
刘宁,一家婚纱影楼的普通数码师,尽管每天为无数照片调色,修片。可在他眼中,除了自己的家庭,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看着地铁上那些有说有笑的人,刘宁心中一阵感叹,他不知道他们的笑容是否发自内心。因为刘宁除非面对家人,否则一直都是强颜欢笑。
刘宁人缘很广,朋友很多。但是能吐露心声的朋友几乎没有。
“哐当,哐当”
正在刘宁思考着事情的时候,地铁异常的晃动了一下。
“尊敬的乘客,因为发生了意外事故,本次地铁将在下一个站停止运营。给大家带来不便,非常抱歉”
就在地铁晃荡过后的一分钟内,出现了这则通知。
“搞什么鬼,要迟到”
“是啊,这么弄,肯定迟到”
车厢里瞬间爆发出众人的不满,现在是早高峰,要是地铁停运去出租车的话,那些还有许多站的人一定会迟到。
这次刘宁觉得自己挺走运的,因为下一站就是自己的目的地。
很快就到站了,刘宁走下地铁。快靠近站口时刘宁发现一堆人围做一团看着什么。
刘宁经过时,透过一丝缝隙。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正把一个中年男人扑倒在地,疯狂撕扯着他的衣服。
刘宁觉得那个中年男人很可能遇到了神经病,周围凑热闹的人非常多,有人还用手机拍照,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拉开,这显得非常讽刺。
本就不喜欢凑热闹的刘宁见状,加快步伐离开了。
来到地铁站口,刘宁一抬头就看到了阴暗的天空。他在纳闷刚刚出门时还看到太阳的,怎么一出地铁就变天了。
“杀人了,杀人了”
刘宁刚刚迈出地铁站的步子,就听到有人大喊着冲出地铁。
背后这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刘宁转头一看,刚刚被神经病推倒的中年男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不知是死是活。
而那个满脸是血的神经病正追着那些吃瓜群众要冲出地铁。
看着神经病正朝着自己逼来,刘宁本能反应就是撒腿就开始疯狂冲刺。神经病杀人不犯法,刘宁可不想做冤大头。
反正周围人多,只要自己跑的够快,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别人,刘宁心中就是这样想的。
经过几分钟的冲刺,刘宁已经来到了一栋大楼门前,转头一看自己已经安全了,刘宁扶着膝盖开始休息。
缓过气后,刘宁来到大楼九层,这里就是刘宁上班的地方。
“滴”
指纹打卡之后,刘宁来到电脑旁边。想着今天又要重复着昨天一样的事情,刘宁就心生厌烦。
刘宁在重复修缮着一张又一张千篇一律的照片时,摄影部的一个实习生兴致勃勃来到了数码部。
“唉,你们听说了没,今天地铁站死人了。”
数码部的人听说地铁站死人了,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兴致勃勃的问那个实习生怎么回事。
只有刘宁并没有任何反应,继续修缮着自己的照片,因为自己就是现场目击整件事的人之一。
“今天地铁站突然停运了,害得我迟到。我在做出租车时,司机说地铁站有人卧轨自杀,有安全漏洞所以停运了”
正在修图的刘宁这时手指突然僵硬了一下,因为这件事和自己知道那件根本不一样。
“地铁不是有安全防护玻璃吗?那人怎么进去的?”数码部有人质疑
“鬼知道他怎么进去的,反正就是因为这件事地铁停运了”
“刚刚化妆部还有人说公司最近的地铁站有神经病杀人呢?估计有人想搞事情,以讹传讹吧。别乱宣传,要坐牢的”数码部的管理人说道。
“是真的,当时我就在地铁站门口。那人被神经病袭击了,满地是血,是死是活不知道。”
刘宁这时说话了,印证了事件的真实性。
“好了,好了。该干啥干啥,谁死了地球一样转。快工作,不然被总监知道我们偷懒,又要扣工资了”
在数码部管理人的制止下,大家停止八卦,开始了手上的工作。
可这时的刘宁根本没有修图的灵感了,满脑子的烦躁。一张图不管自己怎么调色总是感觉不满意,一个小时过后还是在纠结这张照片。
没有任何想法的刘宁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窗外繁华的城市。
不得不说公司还是挺人性化的,知道数码师整天对着电脑会审美疲劳,所以把公司最好的靠窗位置就给了数码部,让数码部的人累了可以看着窗外缓解一下疲劳。
“这是怎么了?”
不看还好,这一看刘宁直接懵了。就在百米远街头处,一群人正在追着人疯狂攻击。
数码部的人听到刘宁的话,好奇看向窗外,都看到了这震撼的一幕。
“卧槽,黑社会火拼啊”有人惊叹道
“你港片看多了吧,不说以前没人敢这样,就现在国家大力扫黑。哪里还有黑社会敢这么高调的火拼”
“恐怖分子袭击吗?”刘宁看着街上自言自语。
刘宁觉得今天奇怪极了,仿佛所有坏事都凑这一天了。
不一会化妆部收到街上暴动的消息,全都跑来观看,就连要拍婚纱照的准新郎新娘也跑过来凑热闹。
“你们都在干嘛,不用工作吗?”总监看到所有员工都在窗边凑热闹,怒火中烧。
大家看到总监发火,全部惺惺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可心中都却还想着刚刚街上发生的事情。只有两位拍照的客人还在那里看着津津有味。
“两位准新人,今天是你们拍婚纱照的日子,你们要专注于自己未来的照片美不美,而不是把精神浪费在于自己无关的事上”
总监自然不敢对客人发火只能客气的劝解。
两位准新人虽然还想看,但是别人都这么说了,就算他们想看。也不好意思在看了,只能回到化妆部继续补妆。
所有人的视线离开了大街后,总监拉下了窗帘,自己却还在那里透过窗帘店的缝隙看着。
这个举动让数码部的人非常嫌弃,可又不敢直说,谁让人家是总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