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
叶灵榇小心翼翼地将苏晚棠放进他自己创造的空间中,右手抬起,在虚空中一挥,便打开了一道银白色闪着七彩光辉的传送门。叶灵榇和苏晚棠买有任何犹豫,抬腿迈进了那道门中,消失不见。
人间
风青岑从修炼中醒来,清晨的阳光,温暖依旧。面对着晨光而坐,风青岑全身上下每个角落都有着说不出来的舒服。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手臂,风青岑起床,洗漱。
站在洗手台前,风青岑想起昨天和陆简一的事,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桌子上是谢梓依准备好的早饭,风正则也坐在一边,喝着咖啡,看着手中的报纸。“儿子,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啊。”风正则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吃早饭的风青岑,微笑着说。风青岑顿了顿,点了点头。说:“放心,我没事。”
吃过早饭,风青岑出门,和莫灵均去了那片城市后面的森林里。莫灵均自然知道,是什么让风青岑的心态发生了改变,捋着胡子,心情也好了不少。“青岑,你和陆简一快要走了吧?”莫灵均问。风青岑听到自己的名字和陆简一挨在一起,嘴角再次上扬,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简一和我考进了一个学校,我们约好了,一周后一起出发。”“也好。去帝都,也当散散心。有陆简一陪着,相互也有个照应。”听着莫灵均的话,风青岑一愣,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问:“莫爷爷,你,你不陪我去帝都吗?”莫灵均也停下了脚步,双手背后,并未回头,深沉地对风青岑说:“我,等你开学,也就走了。我当年来这里,除了要保护你,还因为有要调查的事。如今,你加上陆家的孩子,已经能够自保,而我,要继续完成我要做的事去了。”背对着风青岑,莫灵均咬着牙,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他陪着风青岑已经十几年了,如今一去,怕是再也回不来了。他舍不得风青岑是真的,可不得不走也是真的。那件事,他追逐了一辈子,他必须去。
二人沉默着,但他们的情感却无不喷涌着。风青岑愣在原地,从他有记忆起,莫灵均就一直陪在他身边,保护着他,教他修炼。青寂走后,他拼命修炼,若不是莫灵均帮他稳定和巩固,他不可能进步这么快。如今,他也要走了,风青岑很悲伤,想哭,但眼中却流不出一滴泪。“莫爷爷,你什么时候回来?”风青岑迟疑地问。莫灵均轻微颤抖了一下,闭上了双眼,一言不发。风青岑明白了他的意思,难以言喻的悲伤,向火山爆发般在他的世界肆虐。
“青岑,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莫爷爷老了,早晚要走的。”莫灵均轻声说,苍老的声音里,透着无奈和伤感。致命的沉默,林间簌簌的风吹树叶的声音,划动着二人的心。
忽然,莫灵均感到背后的手上传来了一片温暖,瞳孔剧烈收缩,身体被这温暖触得一震。“莫爷爷。”风青岑爽朗的声音响起:“莫爷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您也要好好的啊。”莫灵均的眼眶有些红,记忆中,那天的温暖也如今天这般。莫灵均转过身,拉起风青岑的手,说:“青岑,接下来这一周,你可能会很辛苦。爷爷会教你很多东西,可能会帮到你。”看着莫灵均严肃的表情,风青岑定了定心,他学着接受分别,他要变得更好。
风青岑抬眼,看着夜晚的星空。繁星闪烁,明月当空。宁静的氛围,让人舒服不少。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风青岑暗想:“青寂,你知道吗?莫爷爷也要走了。你在哪啊?有没有照顾好自己呢?”
神界
传送门的另一端,是一座悬崖边。悬崖深不见底,雾气弥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但四周山峰林里,草木葱郁。“果然,你的能力会更有用。”简随风看着眼前的云海,感叹道。“来禁地干什么?”叶灵榇眼中的血丝还未退去,有些不解地问。简随风伸出手,闭着眼,向身前射出一道白光,那道白光飞出去不过几米,便消散不见。“神界禁地。”简随风缓缓道:“仙魔边界,无论仙魔,在这里,都会神力受限,且禁地深处的寒气,无人能抵挡。”叶灵榇更是不解。“但。”简随风顿了顿,说:“简家秘密的古书记载,禁地中心,是个别有洞天的地方,保存神体,最为滋养。”叶灵榇明白了,接着说:“所以你要把苏晚棠送进去?”简随风浅笑,点了点头。“那……”叶灵榇再次开口,刚一说话,简随风便打断了他:“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说实话,我现在没办法让她醒来。她的神识被自己的保护机制封闭了,只有她自己能解开。而她的神识受损程度严重,不能支撑她意识恢复,解开封闭。而封闭的神识,我无法治疗。所以,我们暂时,陷入了死循环。”简随风低着头,声音里有些悲戚。“送她进去,若那里真如古籍记载,滋养她的神体,能维系她的生命更久更稳定。对现在的她而言,那里是最好的选择。”听着简随风的话,叶灵榇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紧,让他有些无法呼吸。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随风,走吧。”叶灵榇开口道,沙哑的声音里,有些颤抖。简随风见这样的叶灵榇有些惊讶。认识他几千年,从未见过这样的他。简随风嘴角微挑,和叶灵榇跳下了那深邃的寒雾。
雾气中,叶灵榇和简随风只能看到对方一个模糊的影子,为了防止走散,叶灵榇用神力将二人的手腕绑在了一起。
越靠近谷底,雾气越厚重,且那雾气中的寒意也越发刺骨,连叶灵榇也不禁打了个寒噤。二人确认平稳落地后,叶灵榇一翻手,一盏碧绿的玉色小灯便出现在手中。那盏灯一出现,便照亮了以二人为中心的一小片地。“走吧。”简随风开口道。叶灵榇微微颔首,二人便迎着雾气,走向前方。
“这里不好辨认方向,可凭你的空间感,应该能找到中心处吧?”简随风问叶灵榇。叶灵榇点点头,认真地说:“这里也是我第一次来。从前只是看过地图而已。虽然不好辨认方向,但找路还是没什么问题。”
二人在雾气里穿行。虽然寒气彻骨,但这谷底却依旧花草繁盛,而且奇怪的是,这偌大的一片地,没有一只动物。繁茂的草木之中,透着无尽的阴森和湿冷。“这里,倒是个有意思的地方。”叶灵榇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简随风知道,他是对这个地方的奇怪感到了好奇。他也有些兴趣。所过之处,见过的仙草皆非凡品,还有许多未见过的植物,这个地方,神秘的面纱下,到底是什么?
二人摸索着向前,死寂的氛围着实让人不舒服。“越往里,神力被压制得越厉害。本来还能用三四成神力,如今,能用的神力,十不足一。”叶灵榇皱着眉,声音冷冽地说。“是啊。”简随风附和着:“简家先祖只留言说那中心是个滋养的好地方。可如今看来,这话……”简随风说着,眼中流露出担心和迟疑。叶灵榇的神色也早已变了。越往深处走,寒气和死寂越深,那中心之处,当真可以用来滋养神体吗?
迟疑间,脑海里全是苏晚棠沉睡的容颜,回荡着她叫他老师时的声音。咬咬牙,叶灵榇对简随风说:“走吧,对她好的事,我都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