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
叶灵榇一闪身便到了王宫。此刻的苏寒霄,正在会议室与其他几个官员议事,感受到叶灵榇的仙气,挥手开门,让他直接走进来。“灵榇,你告病许久,身体好些了吗?”苏寒霄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叶灵榇说。叶灵榇行礼,恭敬地说:“王,臣有几句话想与王单独说。”苏寒霄挥了挥另一只手,屋里的其他人皆退去,并带上了房门。
“怎么了?说吧。”苏寒霄抬手示意叶灵榇起身,语气平淡地说。“王,请您。”叶灵榇顿了顿。说:“请您和臣,加固二公主的封印。”苏寒霄眼中寒光闪过,忙站起身问:“她怎么了?封印怎会出事?快走。”说着,二人一闪身就来到了异世界。
看着地上毁灭之力的残余,苏寒霄微眯着眼,问站在一边的叶灵榇:“发生了什么事?”叶灵榇颔首道:“神识受损,魔性觉醒。”苏寒霄抬手放在苏晚棠眉心上,点点金光从他手中溢出。苏寒霄面无表情,只是微眯着眼,难辨思绪。“伤得,这么重。”苏寒霄开口,周身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让简随风和叶灵榇只觉得瞬间行动受限。苏寒霄继续开口道:“神识破损成这样,还被保护机制封闭了。魔性觉醒,这样的状态下会失控的吧。叶灵榇,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寒霄虽是背对着叶灵榇,可叶灵榇却觉得此刻有一双凌厉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他刚想开口,一道霸气而清冷的声音响起:“苏寒霄,我也想问。我的女儿,好好地送过来,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叶灵榇和简随风愣了一下,他们自然知道来者是谁,但她怎么回来?苏寒霄亦是脸色一变,眼神柔软了些,但更多的,是难以言说的复杂感情。
“你怎么来了?”苏寒霄抬头,看着浮在半空,身着一袭黑色及膝抹胸连衣裙,灰色长发随风舞动,红色美眸里充满魅惑,与苏晚棠有几分像的美艳女子,语气平和地问。
那女子微微一笑,美得天地失色。她飞向苏寒霄,俯身,莹白玉指勾起苏寒霄一缕黑色的头发,说:“怎么,我女儿出事,我不该来吗?”苏寒霄看着眼前那张美艳的脸,抬手拂开了那人的手,说:“那不知魔君有何治疗方法?”
“仙族没方法治,魔族说不定可以呢!”简随风的眼神亮了些。苏晚棠的母亲,魔君沈凌霜的到来,可能是个转机。
“办法,你身后的两个小朋友有啊。”简随风和叶灵榇瞳孔骤然放大,想开口说什么,但沈凌霜和苏寒霄的威压实在是强大,仿佛一只手紧紧扼住了他们的喉咙。而且他们二人完全一副不给人插嘴机会的样子。
“你怎么会知道,她的事?”苏寒霄收回放在苏晚棠眉心的手,看着沈凌霜问。沈凌霜抬起右手放在唇边,轻笑道:“这世间只有我最熟悉毁灭之力。棠棠释放了毁灭之力,我怎么会感受不到?倒是这个小朋友创建的空间不太好找。我也是费了点儿力气才定位到。”
与沈凌霜对视了一会儿,苏寒霄收回威压,沈凌霜亦收回。苏寒霄回头,问道:“办法,是什么?”叶灵榇舒了口气,回答:“打破防护机制。”苏寒霄脸色一变,说:“这不就是……”“这不就是在杀她。”沈凌霜坐在了苏晚棠床边,抬手轻抚着苏晚棠的脸,轻声说:“可是苏寒霄,你是不是答应过我要她活下去?仙王的承诺,就这么假?”苏寒霄脸色一变,声音冷硬地说:“你要顾忌,我难道不用吗?要护她性命,唯有让仙族人以为她永无影响仙族之可能。所以我冷落她。可她也是我女儿,我怎么会不想着她?”
苏寒霄的话,惊了其他三个人。沈凌霜沉默了几秒,轻笑道:“所以呢?现在她躺在这了。会死。我们的女儿,会死。你们那个封印,加固不了了吧?”沈凌霜抬眸,红色的瞳孔里闪烁着猩红的光。
此言一出,三人眼中皆是一惊。“魔君,是我的错。我伤了她。敢问魔君,当真没有其他方法吗?若能救她,我愿受任何惩罚。“叶灵榇躬身,认真地说。
沈凌霜拉着苏晚棠的手,看着叶灵榇,说:“我知道你和棠棠之间的事,棠棠心心念念着你,我不会动你。若她能醒来,你看着办吧。”
叶灵榇闻言,眼睛亮了起来,说:“那是有办法……”“不。”沈凌霜打断了他,有些无奈地说:“办法只有一个。”
四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叶灵榇的眼神黯淡,直起身,低着头,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简随风亦是有些手足无措。
苏寒霄看着苏晚棠和沈凌霜,眼中光芒流转。良久,苏寒霄咬了咬牙,有些艰难地说:“是不是,只要我们在防护机制破碎后及时给她输入足够的神力,她就能活下来。”
沈凌霜嘴角挑起一摸难以察觉的微笑,拉着苏晚棠的手,没有说话。简随风上前一步,说:“理论上说,可以。可是……”“没什么可是的。唯一的方法,我们必须试试。”苏寒霄定了定心神,坚定地说:“随风,你医术高明,你等会儿尽你最大能力,向苏晚棠体内神力衰竭处输入神力,我会将神力注入你体内,保证神力足够。叶灵榇,你,攻击。凌……魔君,你说得对,三百年前,我受了伤,这几千年,不能沾染过多魔气,加固不了封印。所以这个过程中,还请你控制住棠棠的魔性。”
简随风仔细检查确认了苏晚棠所有的经脉状况,为了能够尽快用神力护住她的身体和神识。
沈凌霜再次腾空,双臂张开,用神力化作一个巨大的帷幕,将他们笼罩在内。苏寒霄将右手搭在简随风的肩上,一瞬间,简随风便觉得自己体内的神力是前所未有的澎湃和丰盈,他眼中原本莹白色的光渲染上了一层金色。叶灵榇站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迟疑。“别等了。”苏寒霄坚定地说。
叶灵榇痛苦地闭上了眼,几秒钟后,他睁开眼睛时,手中多了一把精致的匕首。暗金色的刀柄,配着光洁的刀片,看上去很普通,但这把匕首,却是只破防护机制的神器——破灵。苏寒霄撇了破灵一眼,点了点头。
叶灵榇慢慢走向苏晚棠,双眼布满血丝,红着眼眶,迟迟下不了手。“迟早要试,棠棠,等不了我几千年。”苏寒霄拍了拍叶灵榇的肩膀,无奈地说。
叶灵榇跪在床边,抬起握着匕首的手,刀尖对着苏晚棠的心脏,强行稳住自己颤抖的手臂,压下了刀。
破灵无声地没入,不见血液,只有白光从伤口溢出。叶灵榇转动刀柄,将刀身转了九十度。苏晚棠皱起了眉毛,看得叶灵榇险些忍不住眼角的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