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怜笑得有些勉强的跟上前方宁裳的步伐,拳头紧紧的攥起,企图来平复内心的怒火。
她原本计划就是逛一层商场,再顺理成章的带着宁裳来南广场的,没想到宁裳东瞧瞧西看看,跑得比兔子还快,硬生生让她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走了她往常三个小时都逛不完的路程。
白若怜深吸一口气,再次挂上美丽动人的微笑,马上就到目的地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宁裳未来几天都笑不出来了。
两人走过U型滑道,看着穿着酷帅风格的一群男男女女进行着高难度的表演,紧张又刺激的场面惹来不少人的围观惊呼。
宁裳似乎被这一幕吸引了,站在原地微张小嘴,仰着头惊叹的看着一个男人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之后,还带着滑板稳稳回到U型滑道的上面。
白若怜心里怄得要死,原本时间算得刚刚好,再让宁裳这么耽搁下去,她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哇,那边好像有更好看的……”白若怜捂着唇,一脸羡艳的睁大眼睛。
“在哪在哪?”宁裳一听赶紧转头寻找。
“滑过去了……”白若怜有些遗憾的道,“可惜,他滑得好好啊,身姿优美而且难度超高……”
“追啊!”宁裳做了个撸袖子的动作,扯着白若怜就往她指的方向追去。
白若怜跟着宁裳往前跑,一面在心底暗笑,人的本质可是无法改变的,小白兔就是单纯好骗!
一边跑,白若怜有意无意的引导着宁裳跑动的方向,说着滑轮滑那人往哪边哪边跑了。
虽然在一个广场上,但由于广场巨大,又利用一些花圃小道和树木划分了不同区域,不显得单调而且相互之间不干扰。
“对,就是这样,再靠近一点,记得微笑,男生眼神再温柔一点……”
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拿着摄像机对着前方相拥的一对男女不停指挥着,最后一张照片咔嚓定格下这副俊男美女对视相拥的美好画面。
据说相互有好感的男女在对视十秒后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吻上对方。
齐思妤看着眼前俊美尊贵的男人,长睫一颤,不受控制般的吻了上去。
纪修远只是怔了下,并没有推开她,在外人看来就是放纵默认对方的行为,况且一手还揽在少女的腰际,亲吻相拥的画面看起来很是养眼。
宁裳和白若怜小跑着到这里后,看到的就是俊男美女拥吻的画面。
“这个……”白若怜有些羞涩的眼波微闪,看到宁裳一瞬间怔愣的小脸后,一脸忧切的问:“妹妹你怎么了?”
她又转头看看那边,仔细辨认了一番,而后恍然大悟般低呼一声,“那个人是不是他们说的纪修远啊……可是不是都在传他喜欢小裳你吗?怎么现在……”
“说起来,这几天我看他都没联系过你,莫非是一直跟这个女孩子……”
白若怜的话只说一半,意思却不言而喻,效果也出奇的好,看着宁裳越来越黯然神伤的小脸,她眼底悄悄的泛起得意之色。
有时候,话不说完反而有更好的效果,人总是疑心病很重、喜欢猜忌的动物,留下一段空白,让他们自行猜测无数个可能性,会使他们更加惊慌。
人可以很坚强,可是找到弱点后,再坚强的人也可以将他们击溃,这时候的他们往往会变得不理智,会做出一些让人觉得无理取闹且不可理喻的事情。
白若怜悄悄的退离宁裳两步,准备在一边看戏,而被她安排拉进纪修远和齐思妤关系的摄影师,早就偷偷溜走了。
“修远……”不出白若怜所料,宁裳委屈的抽了两下鼻子,一双澄澈的眸子水汪汪的看着纪修远,软糯的嗓音带着哭腔的叫了他一声。
纪修远冷不丁的听到宁裳的声音,下意识的把齐思妤推离他,看着宁裳泪眼婆娑的模样,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
齐思妤原本正沉浸在唯美的世界中,听到一道让她深刻铭记恨之入骨的声音后立马睁开了眼睛,表情一瞬间变得嗜血可怖,仿佛从地狱而来的索命厉鬼。
好在纪修远转头看向了宁裳那边,也错过了齐思妤那一瞬诡异的神色。
齐思妤眼眸幽幽的瞥向那边,原来是看似柔弱实则坚强,而且心地善良到圣母,却让无数男孩为之倾倒的、出淤泥而不染的纯洁白莲白、若、怜啊!
原本她还以为开学才会进行第一次会面呢,没想到白若怜自己就送上门来了,呵呵……那点花花肠子果然永远都玩不腻呢。
虽然愤恨到恨不得冲上去挠花她的脸,再狠狠的撕碎她的一切,把她的一切包括尊严踩在脚下,但她如今却不能着急贸然出手。
纪修远还在她的旁边,那个女孩可是最会用外表言行利用人心的高手,前世她就是栽在这里。
强势而盛气凌人的那方永远是恶者、欺凌者,而柔弱可怜的那方永远是受害者、博人同情的受怜者,她这次可不想当恶人受大家鄙视,至少,不是明面上的恶人。
齐思妤的唇角勾起一抹高贵冷艳的笑,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白若怜表演。
“小裳你不要误会了,或许只是一时情难自禁呢,我相信他心里还是有你的,毕竟大家都说纪修远最喜欢你了,人难免有糊涂的时候,改正后虽然可能再犯,但知错能改就是好事……”
白若怜在一边柔声劝慰道,盈盈的杏眼泛着怜惜痛心的波光,看着宁裳听到她的劝后,一瞬间紧握的双拳,唇角微不可查的翘起。
没错,就是这样,有时候看似是好心安慰的关心之语,实际上反而是给人伤口上撒盐,让对方变得歇斯底里的阴绵毒针。
“小裳,我……”纪修远眉头狠狠的皱起,有些恼怒的瞪了白若怜一眼,心中暗骂她的愚蠢。
她这是帮倒忙吗?虽然看起来是好心的在安慰宁裳,但是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把伤口揭起来,让人再痛一次的恶毒行为。
如果一个人的家人去世,所有亲朋好友都来劝他节哀,每一次看似好心的安慰,都会变成软绵绵的针让对方再痛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