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鑫不止腿有些瘸，并且从下半张脸到脖子口全是疤痕，像是很小的时候被开水烫过留下的痕迹。
“姓名？”
“郑家鑫。”他扯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年龄？”
“26岁。”
“9月3号晚上，刘羽成和舒雅琪是不是上了你的车？”
郑家鑫又打了个哈欠，抿抿嘴蔫蔫地瞥了一眼江姜，痞气兮兮地问道：“警官，你长得这么漂亮，有没有男朋友啊？”
江姜神色严肃，使劲敲了敲桌子，“现在是我问你问题！”
郑家鑫一双眼睛色眯眯地望着江姜，看得她浑身都不自在得很。
“美女，你长得这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也这么……”
江姜眸光冷冰，语气更是不善：“你通过这一番猥琐的言语是想掩饰什么？”
郑家鑫住了嘴，没有继续往下说，他瞥了江姜一眼，又很快垂下头。
江姜握紧拳头，冷笑了一声，“被我说中心思了？郑家鑫，我问你，当时，刘羽成和舒雅琪是不是上了你的车？”
郑家鑫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有那么重要吗？”
“他们死了，而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们的人，你现在是杀害他们的嫌疑人，你说重要不重要？”
郑家鑫瘪瘪嘴，视线望向别处，没有再说话。
“我们调查得知，他们俩从华景月天出来后，叫了网约车，叫的明明不是你开的那辆车，可是来的却是你的车，要不要解释一下？”
郑家鑫神色散漫，一直心不在焉地看来看去。
沈河站在单向玻璃外，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
看得出来这个郑家鑫一定隐瞒了什么，或者是想要隐瞒什么。
江姜学着沈河的样子手指背轻轻叩击桌面，清脆的声响让失神的郑家鑫一怔，然后一脸迷茫地看着她。
“说话！”
郑家鑫费力睁开眼，“我想抽烟。”
江姜目光依旧森冷，她轻哼一声，“那你就先回答我，刘羽成和舒雅琪上你车之后的事情。”
郑家鑫啧啧舌，摸了摸脑袋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声气：“这能有什么？我就是看他们俩穿得好所以打劫了她们，两人都被我绑起来了，后来那个女的在车上一直哭男的一直骂，我烦躁的很，就把他们俩从山上扔下去了，哈哈，”隔了几秒钟他眯起眼眸问道，“他们都死了吗？”
语气还有些疑惑，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后果一般。
江姜翻开资料，顿了顿说道：“就因为这个，你就害死了两条活生生的生命？”
郑家鑫笑了笑，像是在听什么笑话一般：“他们吵到我了，难道我不应该让他们去死吗？我养的狗昨天也死了。”
……
审问过后，江姜从审讯室出来，看见沈河，有些气馁地将郑家鑫笔录情况递给他。
“我觉得他有些精神疾病，说话完全前言不搭后语。”
“去他的住所看看吧！”
“好。”
两人又一次来到了弄群巷，顺利找到他住的屋子。
只是一个很普通又破旧的平房，天花板因为常年受潮霉了一大片，整个屋子里东西摆放得倒是规整，看起来是个很有规划条理的人。
桌上摆着照片，只有两张，都是毕业照，照片上的大字分别是。
——向群完小六年级（3）班毕业留念
——苑西中学386班毕业师生合影
江姜拿起这两幅照片，沈河清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精心装裱，看来这两幅照片对他很是重要。”
她点头，将相框翻过来，看到了一个共同的名字。
“周倩兮。”
沈河凑过来，“他认识周倩兮？”吐出的温热气体喷洒在江姜耳后根，痒痒的。
她“两人应该是十二年的同学。”
“看来这个郑家鑫应该是暗恋周倩兮，一张家人的照片都没有，唯一的两张照片都是关于周倩兮的，看来这个周倩兮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高。”
江姜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照片：“郑家鑫是做什么的？”
“在附近一个电子厂做些零工。”
“可是他开的那辆奥迪，市场价至少在三十万以上，他一个零工，哪里来的钱买车？”
“待会儿出去找个人问问吧！”
床铺得极其整齐，枕头下压着什么东西，江姜看到露出的带子，走过去拿起来，发现是一件女式内衣。
布料和做工都不错，看起来不是便宜货。
“这个郑家鑫，不会是个女装癖的话，我们应该会发现其他女装，可是除了这一件内衣几乎没有其他女性衣物，压在枕头下，应该是极其珍视的东西。”
“难不成是周倩兮的？”
沈河低吟：“有这个可能。”
“沈河，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个发展趋势和之前吴晴羽的案子很像。”
沈河微微皱起眉头，不太明白江姜说的很像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吴晴羽案是孙源他们故意为之而散布到网络上而引起恐慌，那周倩兮案会不会是凶手效仿借了个降头噱头转移视角？”
沈河沉沉地回答：“嗯，很有这个可能。”
外面的太阳明晃晃地照射在大地上，透过树影投下斑驳的影子。
“刚刚问过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郑家鑫买车的事，看来这车不是他的。”
“我觉得还是得调查一下这辆车。”
沈河点了点头，目光很是疲惫。
江姜知道他已经好几天不眠不休了，看着他劳累的模样心隐隐作痛。
“我自己去调查，你回去休息会。”
沈河露出一个笑容，脸色有些苍白，语气也很是无力。
“我媳妇儿这是心疼我了？”
沈河从来没有叫过她这个称呼，刚刚听到这个称呼的江姜还有些适应不过来。
她脸颊微红，“你这样叫我我还有些不习惯。”
沈河搂住她的腰，“你不习惯我就多叫几声。”
“那你还不如多睡会觉呢，这么久没睡觉了，到底把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啊？”
沈河脸上隐隐透着些担心，”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的，相信我。”
“不行，你必须唐辰一起调查，不可单独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