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宋魁来访
包武德走过内庭来到前院门楼前,抬头一看,心中吃了一惊。你道来者何人?这人叫宋魁,包武德奶娘的儿子。
这人多年前已经离开包府,听说皈依了佛门,今天怎么突然来访?包武德心里很是疑惑,正在他迟疑之际,来人上前施礼道:“包老爷可还认得小人?”
“你不是宋魁贤弟吗,虽然多年不见,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你来。这里说话不方便,请贤弟内堂说话。”说着话还了礼,然后侧身让过宋魁,自己随着往府内走。
到了内堂,各自落座,各述这些年的风尘。
原来包武德幼年是奶娘乳养大的。
过去大家人家正房夫人是金枝玉体,都是大户或官贵人家女儿,那身子金贵着哩,孩子一放下来便会找奶妈乳养孩子,她本人则像一颗珍珠要历经洗练、温褪,养护成温润华贵,柔嫩坚实、优雅得体、从容动人的贵夫人,以供丈夫品红。
奶娘来到包家时也是刚刚产下儿子的下人之妻,但是她的儿子没有享有母亲**的机会,产下儿子的第二天她便被招到包家,第一口奶便是包武德吸吮的。
在古代通常下人被选为奶娘是一件体面且收入丰厚的差事,其收入足以养活一个大家庭,让一家人衣食无忧,所以穷人家都期盼自己家的婆娘有入选这份差事的机会,即便自己的儿子没有命吃一口母乳,也希望自己的婆娘入选这份差事,这样整个家庭都会因此沾光,在这个大户人家找到体面的工作,从此不在发愁衣食住行了。
自包武德吃了奶娘的第一口奶,一吃吃到六岁尚不撒口,晚上仍旧叼着奶娘的**入眠,一切起居皆由奶娘侍候,丫环仆人根本不让近身,即便是他亲娘想亲近他,也得奶娘站在身边,可见包武德对奶娘的依赖之深。
待到包武德断奶之后,奶娘也曾被打发出包武德的寝居之所,但是这包武德日夜哭闹,不肯入眠,没奈何包武德他爹只有又把奶娘聘回,继续侍候这包武德。
到七岁入学堂上学,包武德他爹也把奶娘的儿子弄来陪伴包武德读书,所以包武德与这个宋魁自幼便是同伴同学,虽然身份地位不同,但从心地来说,并无太多的等级差异,包武德从内心还是视奶娘的这个儿子如兄弟。但是好境没有持续,到包武德十四岁时,奶娘因一场大病一命呜呼了,自然奶娘的这个儿子也就不在陪伴包武德读书了。
虽然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但是包武德仍旧一眼便认出对方是幼年的学童了。
待宋魁述说了这些年的经历,包武德已经初步了解宋魁的来意了,包武德的聪明是非一般人能及的。
包武德有一个特质,他能从你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能知道你下一句话想说什么,并能从你的言谈和举止中嗅到你的来意。这是他多年来长期接待客人养成的一种习惯,自他支撑这个家族以来,他每天从起床到午饭都要接待无数个来家的访客,这些人各怀各种目的来见他,所以他也逐步养成超出常人特别敏锐的嗅觉,来应对来自不同人的各种不同诉求。
成为一名支撑一个成百上千家族成员和佣人的家长,绝非一个普通人能胜任的。
包家不说城里的银号商埠,单乡下的佃户就有几千人,这几千人分别租种着包家上千顷土地,可见包家之富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