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范先生再下意见
宋魁走后天已至午牌时分,三人并没有午饭的意思,而是准备按范二毛所言分头行动。
临行前范二毛又道:“常掌柜,我马上就去汝宁府找朱大人,你也马上前往乡下调集佃户进城,咱们行动时间一定要赶在宋魁围城之前进行。”
“为啥?”常厉坚疑惑地问。
“因为咱们要在劫狱的同时,劫了金库,拿回咱家放给匝铁龟儿子的银子。”
“对呀,我咋没有想到这一层呢?对!一不做二不休,趁机劫了金库,拿回咱们的银子。”常厉坚一拍手脸上浮出喜悦的表情,然后看着范二毛说:“范先生请讲,咱们该怎么行动?”
“我认为咱们这样做比较合适,咱们分兵两处,一部分人由单掌柜带领攻打县牢,一部分人由常掌柜带领攻打县衙。攻进县衙的人不要恋战,而是直接冲击县府金库,拿回咱们的银子。”范二毛说着停顿一下,看着常厉坚说道:“我是这样想的。刚才宋魁已经出城召集他的教徒去了。从他像打了鸡血似的表情,以及他积极参与此次劫狱事件来看,他的目的不单纯是劫狱,他有可能会趁机发动暴动,所以他带来的人一定不是小数目,这些人鱼龙混杂必定不是善类,他们一旦攻进城内必会烧杀掠抢,无所顾及,到那时宋魁根本控制不了局势,只有随波逐流。因此,咱们必须在打开城门前把劫狱和劫夺官府金库之事做完。”范二毛说着又停顿一下,很文雅地又看一眼常厉坚才说:“我想做一下安排,请常掌柜定夺。”
“说!大胆说。”常厉坚道。
“我看这样分兵。由单掌柜带二百人攻击县牢,县牢也就几十个狱卒,没有什么战斗力,况且这些人都常年吃咱家贿赂,见到单掌柜去劫狱必定不会做过多反抗,甚至有人还会帮助咱们劫狱,因为这些狱卒绝大多数都是汉人,他们也常期受鞑子欺压,早有谋反之心,只是他们没有遇到机会而已。如今咱们攻击县牢,他们必定趁机泄愤,所以给单掌柜二百人就足以安安全全救出包掌柜。不过在劫狱之前还要拿重金再次贿赂这些狱卒,做到让他们一看到单掌柜就没有抵抗力的地步。”
范二毛说着又停顿一下,然后看看殷慧娴温声说道:“包夫人待会回内堂整理细软,不要带太多东西,轻装简行,待我去汝宁府听朱大人安排,现在看您带家眷出城,最安全的去处就是汝宁府。至于今后去往何方,待包掌柜出来后再做定夺。”说罢转头又看着常厉坚严肃地说:“常掌柜也带领二百人与单掌柜同时于辰时出发,他带人攻击县牢,你带人攻击县衙,打匝铁龟儿子个措手不及,让他无法左右顾及。县衙也不会太难攻,因为全武津县城也没有三百名兵卒,并且这些人又被分散到四门和各衙门口去了,更何况元朝已经几十年不用兵了,这些兵丁非老即残,根本没有战斗力,一击必溃。你攻入县衙后,先抓住匝铁龟儿子,不要要他性命,只把他圈禁起来即可,至于他的死活交给宋魁他们处理吧。而你不可恋战,直接带领队伍攻击县府储存税银的金库,此时我会带领一百人以及车马在此接应你,待咱们砸开金库,只取咱们的本金和利息,不可贪婪,其余无论多少都留给宋魁处置,咱们立即带上金子出城,不得恋战。”
范二毛说着又停顿一下,环视一下殷慧娴和常厉坚接住说:“下面还有一个重要之重要的事情需要人做,可是我一时想出非合适的人选,所以我说出来请两位定夺。”
“范先生请讲。”殷慧娴道。
“就是剩下这一百家丁要分兵两处,由两人各带领五十人去攻战城门。为什么分两组呢?因为四门不能全部打开,只能先打开南门和北门放白莲教徒进来,由于宋魁带来的白莲教徒肯定会很多,打开四门放他们进来必会影响咱们行事,所以只打开南北两门,打开南门后就要咱们有多些人手控制住南门。因为咱们的人都要从南门出城。咱们要从南门出城往汝宁府方向赶,在那集结后再做一步打算。咱们这一干就彻底与元朝朝廷决裂了,以后走到哪还不知呢?所以咱们这第一步一定走稳,既然朝廷不仁,我等又何必守义,既然反了朝廷,以如我前面打的那一卦所言,‘至于十年,不克征’。咱们恐怕要过上流亡的生活了,至于什么时候再回武津,就看造化了。”
“范先生不用感慨,车到山前必有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当前当以举事为重,至于今后,待事成之后再说。”常厉坚果断地说,然后看着包夫人说:“现在应该用到的人都用上,只剩下张安、杜衡没分配具体事宜,但这两个人一个要守县牢,一个要随我去乡下调人,文釆爷和包全新又不能参与此事,这一时真难找到合适的人了。”常厉坚也有些犯难了。
“这样吧。”殷慧娴突然插嘴道:“这件事交给我吧。我带家眷随范先生提前出城,待安顿后我带姜红杏和柳书琴再随范先生回城,由姜红杏带领五十名咱家家丁,以及白莲教六名护法攻击北门,由我带领柳书琴和五十名家丁,以及白莲教四名护法攻击南门,这不就解决问题了。”
“进攻南门五十名家丁不够。”范二毛接口道:“攻击南门不费力,但守护南门五十人就显得少了。因为咱们举事成功后,我们所有人都必须从南门撤离,况且我们打开城门后必有大量白莲教徒拥进城里,这时城门前必然混乱不堪,只五十多人根本无法控制局面,如果不能控制南门,可能咱们前面的努力都会作废。”
“这个不用作难,我立马就要去乡下,乡下咱们家的佃户有几千人,可以从他们中再选些青壮劳力,由杜衡带领,在后天辰时提前集结在南门外,混杂在围城的白莲教徒中,待打开城门后一拥而上,占领南门,协助婶婶守着南门。再一个白莲教徒虽多,但一旦打开城门,他们都会往里冲,根本不会顾及城门的。”
“常掌柜英明,所言及是,那是不是就按我刚才所言行事?”范二毛谦恭着问。
“好。就依范先生所言行事。”殷慧娴和常厉坚异口同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