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程宽很想马上就和戚慕白见面，然后快速的把合作之事谈下来，也不得不顾及到对方的想法，从而收敛自己的行事节奏。
最后，硬生生的把时间谈到了两天以后，给了戚慕白调查自己的时间。
他也确实没有猜错，挂了他这边的电话之后，戚慕白就再次拨通了老李的电话。
“你找人查一个人，最好是道上的人。最近临城的是不是来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老李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问他：“那些资料，就是这人送来的？”
“嗯。”戚慕白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把两人口头上定好的合作的事说出来。
老李那边再度沉默，而后坚定且缓慢的说道：“晚上给你答复。”
听见他这个答案，戚慕白倒是挑了挑眉，原以为他们那边要很多时间呢，他还特意的把之间拖到了两天后，没想到只需要这么短的时间，看来老李心里是已经有数了？
同时，程宽也在吩咐身边的人。
“这两天如果有人来查我的身份，不用遮掩，之间透露给他们就好了，爽利一点。”
黑衣保镖一号：“......”
黑衣保镖二号：“这样那边，不会有问题吗？”
程宽听懂了他的意思，却没有点头。
那张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暗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目光还落在两手之间抛来抛去的物事之间，过了好半响，就在两人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缓缓的说道：
“那么多年了，那边想知道的话，也该知道了。不知道的话，我也要送给上去，让他们知道了。”
程宽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瞬间，一闪而逝的浓浓杀意。
若不细看，只会觉得自己是看花了眼。
只有两个从很久以前就跟在他身边的保镖才能准确的扑捉到他的情绪变化，也在那一瞬，感受到了让人后颈发凉的杀气。
等到两位保镖都走了以后，程宽才收敛了脸上的笑。
面无表情的看着身前的桌上摆着的各样小玩意儿，手指在一张打了叉的陈旧照片上弹了弹。
“小野猫，疯够了，也该承受你该承受的代价了。”
漫步惊心的呢喃了一句，唇边挂着一抹抹嗜血的笑，随着时间的流逝，跟着真实的情绪一起被被掩埋。留下的，只有外人见过的，玩世不恭，性格诡异莫辨，心情阴晴不定。
不管心绪如何，在某一刻，其实两人都在等着两天后的那次合作。
在戚慕白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花园别墅那边，气氛也不太好。
大约是少了人的关系，家里总也没了之前的温馨，就连聊天，大家都好像提不起性子一样。
“夫人，喝牛奶。”女佣端着牛奶从外面进来，见如小果靠坐在床上看书，只提醒了一声，就把牛奶放到床边的柜子上，轻轻的离开了。
等到女佣走了以后，如小果又进入了走神的状态。
这些天，她时常走神。
自从那天的事情以后，戚慕白就消失了，大黑，也始终没有好消息传回来。在小白面前，如小果更是有种无颜面对的感觉。
‘叩叩’
就在她走神间，门又被敲响了，回神一看，这次来的的白玉。
“妈妈。”如小果轻轻的叫了一声。
看着这两天明显憔悴了不少的人，白玉心里闪过一丝心疼。
“小果，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白玉关上门，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拿着的是一杯热牛奶。和如小果床头柜上还没来得及喝的那杯，如出同源。
见白玉明显是有话要和自己谈，如小果也干脆的把手里的书放下了。
接过牛奶喝了几口，才轻轻的说：“其实，我就是睡不着。”
白玉就是这些事件的其中一个经历者，自是知道她在忧心些什么，拉了椅子过来床边坐下，伸出手安抚性的拍了拍捧着杯子的手，安慰道：“傻孩子，别担心了，心里有什么事，就和妈妈说说吧。”
“妈妈，你说，那天我要是早点和慕白打电话，会不会这些事就不会这么糟糕了呢？”如小果的神色有些苦恼，看起来是纠结这件事很久了。
白玉脸上的表情很是温和，听见如小果这般说法，也知道摇摇头，表示自己的不赞同。“该发生的事情，不管怎么躲，都是躲不过的。发生了的事情，你也不能只看它坏的一面，多想想好的地方。”
“好的地方？”如小果呢喃着重复道。
这些天她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从来不觉得发生过的这些事情里，有哪一件，还有好的一面。
反而，每一次回想整个事件的经过，就会让她再深刻的认识到自己行事的冲动，心里的愧疚和后悔，也就跟着叠加一分。
白玉看她苦苦思索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在床沿边坐下，轻声跟她分析道：
“你看，如果那天你是和慕白一起来，说不定当时你就不会和我上车了，那是不是危险也跟着叠加了一分呢？再说大黑，现在还没有消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不是也恰好说明，他其实还是安全的呢？”
如小果低着头，白玉的说法，确实很能安慰人，她也确实有被安慰到了。
可她行事冲动也是事实啊，是摆在眼前的血淋淋的教训。
上一次孟箩的事就因为她的冲动，害得所有人都担心了，还差点让自己成了人家手里用来威胁戚慕白的工具。结果，这一次，她还没有吸取教训，遇到事情，依旧是一头热，完全不考虑后果。
白玉的话，顾全的是她的面子。
可戚慕白失踪，却像是悬在心里的一根线，松松紧紧，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找借口也没用，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唉，你啊，就喜欢钻牛角尖。”白玉摇摇头，无奈的说了一句，把她手上握着的杯子和那杯没喝的牛奶一起端着起身，“早点休息吧，眼下，我们都还要努力呢。”
说完，关了房间里刺眼的大灯，退出卧室。出门的时候，还在心里打算着，明天请心理医生过来和如小果聊聊，怀孕的人总爱胡思乱想，更别说她这样心思敏感的。
而如小果，随着门锁的‘咔嚓’声响起，也又进入了新一轮的忏悔纠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