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杰出走三天，全家无心吃饭，我揪着一杰耳朵跟一家人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完了非揍一顿。知道怎么找你，挖地三尺找你，能耐了你小子，镊子夹钱，技术活拜谁为师，爸你不说揍他吗？’
‘抽屉关不严打技术不高缝太大没费劲用镊子一夹钱出来了，没敢都拿走那不留点吗?’
‘都拿走啊永远别回来赶紧洗澡熏死人。
一杰回来，大姐一家吃完饭回去，大夫工作必须休息好精力充沛饱满状态树起病人自信心，张浩我俩在家陪妈，爸站起后推推椅子回西屋。爸看一杰三天变成邋遢大王，知道当时太冲动，不是冲动，触到一诺神经，只要关于一诺事爸妈准炸毛。我们家的一诺神经。看满桌子盘碗张浩我俩刷洗。
大姐原是内科护士调到妇产科当护士长，累死累活妇产科。护士们天天对着哭天抹泪。怨丈夫好像生孩子是丈夫责任跟她毫无关系。生完后满脸喜悦不感谢自己小小自己能生出七八斤孩子。感谢上天赐给。种什么不要种子，该谢我，丈夫抱着孩子喜欢，忘感谢老婆。护士为女性打抱不平，免不了说几句。没有女性哪有你们，祖国比喻母亲你们都是吃母亲奶长大都是从母亲那道肠子爬出来，在先有蛋还是先有鸡，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在妇产科讨论这个问题真找对地方。大姐当了护士长话越发少了，抓主要，大姐认为鸡和蛋问题，不归她管，保证孩子大人平安，顺产，护理好未来，某位市长，兴许高官，也许是跟她一样护士。大姐过得幸福，在于想眼前过眼前喜欢平凡工作喜欢平凡自己，分内事做好，护士们对新上任护士长，早就像上解剖课，解剖明白。羡慕背后女人嫉妒，常事。严格管理少出医疗事故，大姐说话简单管理严，有些责任她一人承担不起分给每位护士，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成担什么，只有这样，对每位住院产妇如同自己家人责任心油然而生，形成自己管理自己，不必每天交接班浪费大家时间，全班每一个人一分钟加起来她就是罪过。护士对大姐工作无法挑剔。欧阳认为当妇产科护士长，不如内科护士干净省心，多挣那点买醋钱无关紧要。妈认为钱重要名声更重要，人过留名燕过留声。护士长干的风生水起。
我去大姐家挑点不是难找，好吃好喝伺候捎带脚拿回两顿吃的，空手去没想过给大姐买点啥，打小养习惯难改，到现在不会织毛衣都是大姐织好穿现成的，大姐护士工作做到极品不是偶然。欧阳爱大姐，夫妻俩没吵过架，婆婆没和大姐红过脸。姨夫光亮三七分头发见欧阳敬几分，咋就没底气，自个不明白，老姨提醒干下贱事当然没底气，姨夫自老姨寻死觅活闹腾收敛不少，妈不知道，一诺事妈操心，凭我嘴不说怪事。姨夫会讨好上级哄好下级够难为他，党校学习回来，又升了，楚燕越发漂亮，老楚家家风好重女轻男，男的各个出息女的各个长好模样，楚燕那俩大眼睛，比葡萄滴流圆，比星星会眨眼，比月亮初一十五贼哇亮，睫毛忽闪忽闪打眼睑。
一杰学习班里排不上名次，有早恋倾向，这小姑要像一杰学习，爸虎着脸说小姑，老不小了，前面大姑姐没结婚谈恋是条件，他老叔不给你好脸子看，老妈子似伺候，奶奶，老叔，不正眼瞧，小姑好脾气任劳任怨自个到乐和。爸提小顾这次小姑答应了，给爸倒吓住，没问小顾，小顾再不愿意蜡是坐上了。小顾天天过泵让在提提，小顾过揼发票加纸条‘下班找张浩有关你婚姻大事不见不散’小顾看到纸条加油门走了，我下班早，磨磨蹭蹭耗时间等小顾张浩，不愿班中找张浩臭贫一帮大老爷们，不说委屈自个说了怕张浩脸上挂不住，绕来绕去门卫呆会。呆出事来，马亮几年没见了，一娜一娜叫门卫师傅看看我看看马亮，没办法跟马亮出来。
‘一娜还好吗？’电影台词画面
‘怎么你不好吗？’我反问他
‘幸福女儿一岁多了，帮朋友搞水泥，挣中间差，死工资干啥不够，盖楼修路水泥紧俏，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俗话说的好，有空兜兜风开车来的’
‘不去了，下班等张浩我丈夫，汽车修理工，平凡一对吃喝来撒睡夫妻，你忙着我走了’转身回门卫。马亮不是一前马亮，有一点爱和遗憾今天见到他，没有一丝留恋。张浩瞬间占居全身。看表还早，推车去修理厂。
‘张浩你媳妇来了’
‘一娜你来干嘛，不愿见一帮傻老爷们吗？’
‘愿意见你，修你的看着你，下班一起走’张浩紧张不知干啥，拿起扳手放下，拿起锤子走了。修车厂只修本厂汽车，解放牌卡车多，补胎，换胎，充气，充电，焊接车斗，透视镜面撞坏，喷漆，浑身汽油，机油，柴油手不洗两三遍见不着底，在水泥厂算是好活。倒水泥，装水泥，卸水泥一天给两毛吸尘费长期干下去得矽肺。张浩擦着手跑过来。
‘一娜再等二十分钟洗澡快’‘去吧慢点下班不着急’
小顾没来，等人真不是滋味，火烧火燎心急。张浩出来脱去油污工作服换一个人。
小顾还没来，张浩让我坐他自行车后座上他扶着，我天真依赖靠着。
小顾自行车蹬的飞快，见我和张浩眨眨疑惑眼睛说‘又给我介绍给谁？’
‘小姑父想不想当’
‘人家不愿意’
‘那回没到时辰，找礼拜天替你们约上以后自己谈，是老吕师傅交给任务。信了吧’小顾没父母看着可怜，只比我大五岁。
‘听吕师傅，替我做主，定下礼拜天，张浩你俩休班，你俩陪我自在，吕师傅严肃不爱笑怕他，张阿姨爱说，有你俩就好像到家一样’说完个自分手。
回家爸说我一顿，保媒拉纤跟谁学的，我拉张浩回自己家。
‘一娜听不出老赖话，你看你爸给你买的啥’
‘猪肝，爸早说我不生气’
‘张浩你俩吃，看你眼眨着费劲又怕你反复，眼镜带上好，厂子灰大眼容易干，快吃了一杰回来和你分，买的不多’
果真一杰推大门姨夫后面进来，
‘姨夫’
‘你爸你妈在家吗？’
‘在，老姨出什么事了’姨夫没回答我。
‘大姐大姐夫，班上接到电话，他姥姥让你们回家看看她姥爷想你们了’
‘不对，坏了可能不行了，上次回来看着没事，明就去吧不等了’姨夫走后，妈找换洗衣服，怕万一回不来，拿了钱。爸说备着有事给班上打电话，晚了给姨夫打。弄的都没睡好。妈去姥家。爸，张浩，我上班一杰上学。
妈到老家看到姥爷哭了，走了型没人样，姥姥哭没完眼袋锅子不抽了，舅们围着，看情况熬天呐，姥姥让准备后事，买寿衣，第四天晚上走了。
通知姨夫，大姐欧阳，张浩我，一杰，爸，参加葬礼。姥爷班上工会来人送挽联，布匹，花圈还有丧葬费，大舅班上工会，送挽联花圈，帮着搭灵棚。二舅班上工会领导吊唁并送挽联花圈，老舅班上工会送挽联，花圈，布匹。街坊邻居帮忙。姥爷弟弟，弟妹前来吊唁，有的我不认识，灵棚搭了小半趟街，姥爷生前没得罪过人，都来帮忙。我们孙子辈戴孝守灵烧纸送亡魂。两天一夜。妈哭嗓子哑了。摔老盆，烧枕头，火化。大姐我俩搀着妈。总算完事。姥姥眼泪没掉坐炕上。姥爷走后烟袋锅子记了不抽了，妈赔了三天圆坟回家。
爸说等过完百日接姥姥家住几天，我想姥姥不会来。
妈出上班回家话少了，我也话少了，想人为什么死，长大不好想起小时候，一诺一豪一杰大姐。围着爸妈，说不完话问不完事，爸妈摸着我们头，盼长大，离不开爸妈，一诺窜爸身上搂爸脖子，左右摇晃，大姐给全家洗衣服，端不动大盆，爸过来不费力，倒掉脏水。看着爸暗自祷告。
大姐带敏飞来，妈来精神，爸扎灯笼风车敏飞满园跑不小心跌了水泥地不平坑洼绊倒。看敏飞哭成泪人。守着水泥厂自家地不平，重新打地面墨层水泥。
祖宅住下来土木工程不可善动，勤于打扫院子侍弄花草树木齐全，敏飞一跤跌出工程来。
大家个显身手，小顾开车拉几袋水泥张浩，爸，妈指挥半天完工，欧阳干不了这事，敏飞，弄满身玩热闹了，小姑帮做饭，小顾笑嘻嘻，俩人干着活眉来眼去。逃不出我法眼，小姑切肠装盘给敏飞，偷偷给小顾嘴里塞一块。爸看到了。跟妈说悄悄话，妈笑了。
‘一娜帮你小姑摆桌子吃饭’
‘小姑夫不吃了小姑切着都喂饱了’我充小姑父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