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忙不过来，死人别想了，慈语慈桥就焦头烂额，没事就去一诺坟搅得不安宁。常青妈例子忘了，白血病这两年比物价涨的快老百姓又能怎样，血液科人满为患，成捆票子到医院是废纸一诺钱花还少，不为活人想再为一诺事找我，不管是肯定的，常青死五年了死时三十八岁撇下俩女儿，常青媳妇出殡那天抱着老盆当着家人摔了发誓为常青守寡，你看咋样发了誓人没过两年嫁了。还不过好好的，常青妈，见天去坟上哭。哭完不走，坟前打个盹，坟头有炕头舒服，那就睡着了晕乎起来腿脚没站稳，屁股正坐在一干死树杈上屁股穿了一寸深，血顺着屁股流到腿上直流倒鞋磕里到家血给脚洗了，老二常树背他妈去医院，倒霉赶上电梯停电五层啊。眼望楼梯，像是登天，准备背水一战往上趴，谁知娘俩运气准备工作没用上，嗖一下到五层了。上完药回家，说前因后果哪个信，黑灯睡觉半夜常青站在他妈枕头前，穿干部服装上兜插一支钢笔埋怨口气说，今干树杈他放的绝了去坟前哭念头，本来去晚了职位降一级上兜插一只钢笔应该插两只钢笔，工作地方满是桃花，男女都有，说你再去换一个不见五指黑洞受罪惩罚。哪头上算选一去处。常青妈打那以后节令烧纸都免了，要是建庙捐钱，等张浩有空带你去，大姐准备买车，不急话，等大姐买车欧阳开车拉你，享受享受，莲花来姚斌嗯喇叭，大姐夫新车喇叭声全庄听见’
‘行，真像你说的不想一诺了，不早了回去给慈语慈桥喂奶，纸箱子奶粉拿着，搭着吃’
半路笑我自己，妈真好糊弄，不过常青妈事没撒谎，鬼神没见过，从古到今鬼故事没断过，一诺怪不得小妹我，活着福想全了，想你天堂也有你坐，保佑爸妈健康长寿，慈语慈桥你让我看好，就放心。奶水湿了衣服快骑怕是慈语慈桥哭着闹不干婆婆着急。
进门没听见哭声心回肚里。‘回来了’
‘还睡呐’
‘翻身要醒拍拍俩又睡了，功夫长了快醒了，我做饭去，箱子里装的什么’
‘哦，我爸给慈语慈桥买奶粉’
‘你爸妈可好，想着外孙们’
‘都好’婆婆做饭去。
晚上张浩回家大眼瞪着，吃饭不香。‘不舒服吃这么少’不理我躺折叠床上，走过去坐旁边，张浩里挪挪趴张胸前问‘有心事’
‘没有’
‘瞎说写脸上了，左脸写有，脑门写心，右脸写事，说吧猜透了不说没趣’
‘你生不生气，生气可没奶咯，俩人吃奶粉钱费一倍’
‘说天塌了还是地陷接着’
‘天没塌地没陷我陷了，陷房子方面了，四口人挤一间房慈语慈桥大点咋俩亲热没地，不能老睡折叠床，我爸真是买破床给我，买间房送给我’
‘你爸买房清醒点天没黑，好梦留晚上做’
‘是啊，所以我想实现梦想’
‘咋俩工资别想’
‘老婆不用你工资五年买上房，搬出去’
‘牛吹不动，对二丫鸡棚吹省二丫一个个杀’
‘说正经事，我想辞职单干，大姐想买车了以后汽车跟自行一样满大街都是，咱开修理厂，凭我几年修车经验，还怕不挣钱，买房小事一桩’
‘不行，两头爸妈没一个同意，你爸气急了拿锹把打你我拉不了，在哪开，租房，本钱咱也没’‘老婆啥都不缺就缺本钱，咱借’
‘找谁借’
‘老婆只要你同意谁反对都不怕，我想好了，大姐，俩家妈，老姨，小姑父，二十万就够了’
‘二十万，不行不行你疯了’
‘你要是不行，不和你商量自己想辙’
‘张浩，还是安稳上班，慢慢挣慈语慈桥刚多大，上学早着呐这么大事爸妈们两头商量，我做不主’‘没人让你做主好好带咱儿子女儿，上你班其余你别管’
‘事先跟爸妈打声招呼’
张浩题目出的有点大，考题难答，家庭领导班子会议有十一人参加，举手表决除张浩外没一人举，头跟手臂一样垂下，到第二次分组讨论六人参加，喝了爸一包铁观音，跑去厕所方便，顺便方便回家，第三出现借贷问题，没人参加，爸妈睡觉张浩我俩喝凉白开王八打浆灌个水饱回来，结果我非常满意。张浩不说辞退开修理厂事。
爸没事从不来女儿家，大姐没去过，我和婆婆住一院有多大事惊动他，公公婆婆高兴买菜厨房忙俩小时，丰盛一桌子菜，开几年舍不得喝好酒，推杯换盏，夸着对方儿女，酒足饭饱来我屋越发小眼珠红红的，酒味以每秒火箭速度蔓延开来，张浩端过沏好茶水。‘爸喝茶，困睡一觉再走’‘不困你爸我俩清闲喝酒还是第一回，老了盼头就剩这点爱好，你妈跟前不能喝血压一百七八降压药天天吃，混一年多点退休了早起遛弯，听着单田芳评书，你们都成家了省心了，地方选好了，辞退手续办好了’‘爸你喝多了，不同意张浩办辞退，刚消停下来，大老远说这话’公公看看我看看张浩，拿起身边小板凳举起就打，张浩有防备一步窜出门槛到院外，我充爸嚷着‘爸你干什么来了好端端起事’‘说你爸起事张浩没跟你说辞了工作地方租好了’‘张浩爸说的是真的’
‘一娜听我说’
‘我让你说，打死你’坐地下呜呜哭开了，公公婆婆劝不了我，慈语慈桥母子连心，屋里哭开了。张浩蹲地下投降似抱着头防备我攻击，回屋爬床上不哄慈语慈桥公公，婆婆，张浩，爸进屋越发窄小，低着头都没话说‘一娜不哭了知道不知道，你公公打了张浩替你出气了事到如今修理厂开起来，张浩说的没错，四口人挤一间房不是常事，干个体不新鲜，有手艺还怕不挣钱，埋怨没用’‘爸说的轻巧二十万哪来这么多钱’今爸来你妈准备七万一豪结婚钱，你们用着，挣了慢慢还，一豪不着急结，你就不着急还，我看好张浩’‘爸谢谢你五年里车房都挣出来一娜像你保证’张浩说
‘爸妈你们听好了，挣不出来，回娘家住’
‘行了叫什么真哄孩子，婆婆公公给你做主’爸跟我努嘴。
‘不早了亲家你们歇息我走了’
‘让我说啥好张浩让你操心有空来咱哥俩喝上，慢骑’
‘爸慢走’婆婆公公张浩送走爸。婆婆公公回自己屋，张浩扑过来，舌头给我洗脸了，摁我床。‘老婆谢谢你不杀之恩，在告诉你大姐给我两万，小姑父给我两万，妈偷偷给我两万够了，明交租金收拾房子，买设备，举升机，补胎机，充气机，拆装机，氮气机，空调岐管压力表，空调抽真空机等，不和你说了，说了白说你不懂，会点票子就行，找黄道吉日开业。老婆好日子后头’‘挣钱先换外债，背着难受’‘知道，打我手疼不。我爸老狐狸，拿板凳打我’‘疼不’‘我爸真打？做给外人看我是他儿子，不过今老头动真气了，七万块给我解围了老岳父真给力七万，老婆，岳母大人真会过’‘一诺有病钱花没了我妈哪来钱，为你事弄不好开口跟舅们借了’‘张浩好好开爸妈跟着担心挣了先还着，妈是最不愿开口借钱，为你开修理厂借钱’‘老婆明开始家事你多操心没空中午不回来’钱到位开始操持，事多了办执照，一杰有空帮帮我。执照让大姐夫帮我办，他认识人多效率快，正常办十五天半个月下不来’‘知道家你放心，明后天家去趟，问妈钱哪来的七万不是小数目’‘问妈不告诉你，别添乱修理厂开起来挣钱还妈睡觉’‘大姐说买车这下买不成了，想你生气好好上你班起什么高调，一屁股债玩命挣吧睡觉了’
婆婆大早饭端过来，心里明白，儿子比上班出去早，吃不上饭，妈七万块放这了婆婆能无动于衷‘一娜先吃饭，你是主要的我孙女孙子醒了吃奶，张浩修理厂需要该买买，不能普涨七万几年攒够，家底掏出来了知道轻重，你爸能帮让你爸去，求谁不管顿饭，省点是点，都用家人。见天我早做饭吃完再走’‘妈我知道走了’张浩走了婆婆端盆子碗上她屋刷去。我给慈语慈桥喂奶。
大姐买汽车往后拖，挣工资人死钱，想多没用，看张浩修理厂咋样。
在家看俩孩子屎尿一天，盼张浩回来问问情况。‘在家吃一天不见人影婆婆饭熟了唠叨儿子’‘妈吃吧张浩来我给他热别等了睡觉去有话明告诉你知道替他担心’吃完我也困了迷着了，大门响激灵醒了，张浩回来。‘这么晚’
‘还没睡’
‘迷了会，吃饭吧’
‘外面吃了班上哥几个帮一天忙’‘累坏了吧，你躺下打盆水给你洗脚’‘老婆真好’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