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渊来时,张青正端着汤往正屋里走,高兴的放下碗跑出来,“知渊哥,吃饭了没!”
李知渊看张青居然居然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心下无奈的暗想,这姑娘还是毫无防人之心。
“听说你救了个人?”李知渊无奈的看她:“我先去看看那人。”
想来张青也不是毫无防备之心,也还知道那人越少人知道越好。
张青带着李知渊走进客房,那名男子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清理过了,面色惨白的像是要随时咽气。
李知渊探了探血人的气息,确认此人短时间不会死之后,才转身出了房间。
认认真真的叮嘱张青,“此人身上皆是刀伤,这与那些用剑的江湖客不一样,用刀的大多都是官家之人,或者……山贼。”
早年间平溪村附近此人极有可能,是个逃犯。
想到此处,李知渊更是担忧张家的情况,张青为人善良,救人也无可厚非,但是里屋的这个男人,真真是个马蜂窝,简直谁碰谁倒霉。
张青也惊了一下:“卧槽!”
她只是个普通的庄户人家,在平溪村内算是有点儿钱,但是她如何与一个庞然大物的国家政府对抗。
“咱们把他趁夜扔出去吧?”张青认真的看着李知渊道。
张青也是随便一说,现下正是仲春,夜里甚凉,这男子满身是伤,就算没有野兽咬死他,冻也得冻死他。
她可做不出来眼睁睁看人去死的事儿!
两人相视一眼,张青尴尬的笑道:“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我娘知道,不然她得吓晕过去。”
张氏连平溪村都很少出,今日见到这个满身是血的男人,都吓得双脚发软。
张青解释是这男人遇到猛兽,身上被野兽抓的,如果被她知道这人可能是逃犯,张氏估计得吓晕过去。
第二日清晨,张青迷蒙着眼睛往厕所走,迷迷瞪瞪撞到了一个物体,张青顿时往后一倒,腰间被搂住之后,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一大早就这么迷糊?”
张青:“……?”
昨天夜里想着那个男子的危险身份,直到清晨才勉勉强强睡了过去,到现在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生物钟逼得她又不得不起床。
所以才会有她这会儿神志不清醒的状态。
“嗯。”张青睁开眼睛,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知渊哥,你又去练剑了呀?”
“后山的空气挺好的,练会儿人也精神一些。”李知渊看着眼前蓬乱着头发的张青:“你快去洗漱吧。”
“好啊。”张青猛然想起什么事儿:“不如你教我练剑吧!”
虽说练武得有童子功,但是仔细想想,她现在也不算特别大吧?
赶赶进度,也许还能行?
昨夜那名男子的事情,极大的刺激了张青,现在家里如烈火烹油,繁华似锦,但那一切都是假像,若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她们一家一点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似乎以前的日子都过的太舒坦,让她忘记了这是什么样的时代。
李知渊看着她皱了皱眉:“你要学这些做什么?”
张青人很机灵,但是前段时间,只不过受了些凉就直接发了烧,这身子骨确实弱了一些,练些武功也确实能够让她强身健体。
“我也要!”张蓝突然跳了出来:“话本子那些仗剑走天涯的女侠,就是我的目标!”
张青:“……蓝儿,你还是少看一些脑残话本吧。”
自从张蓝认识字后,因为没有考学压力,张青也就一直由着她看自己想看的东西,之后她就迷上了各种游记和话本子。
前几日还看到个什么书生与小姐的姑娘,许是太过伤心看的眼睛都快肿了。
李知渊倒是笑了笑,非常大度的说:“可以,你们俩明日寅时三刻起床,我带你们去后山练功。”
张蓝欢呼着举手:“好咧!”
“但是有一事儿咱得先说好啊。”李知渊笑笑的看着眼前两人:“跟着我练功之后,每日练一个时辰,无论三伏或数九,一日不得缺席!”
张青换算了一下时间,寅时三刻不就是早上四点四十五么?
你们古代人都这么拼的么,四点四十五天都没亮好嘛!
但是要练功的事儿,是自己提出来的,张青也不好打退堂鼓,只好干笑着道:“没问题!”
刷过牙之后,张青去自家池塘边转了一圈,丢了点儿黄豆粉进去之后,便能看到成群的鱼儿过来抢食儿吃。
张青看着这些鱼,盘算着过几日逮点儿鱼到自家的池塘里,现在正是鱼儿们产卵的时期,再过一段时期,池塘里就满是小鱼啦!
夏天的时候,那就是鱼戏莲叶的美景!
小猪崽们也长大了不少,正吭哧吭哧的吃食儿,猪崽的成长速度很快,其实这些猪等到夏天的时候,就可以出栏了。
张青打算用这些猪配种,等家里的小麦收了,就再建一个更大的猪圈!
反正滩涂地己经被硬土填平,反正不用白不用,建个大点儿的猪圈,多养点儿小猪崽似乎也不错。
“姐——”张蓝在远处朝张青招手:“娘叫你呢!”
张青走回家才知道,那名男子己经醒了过来,张青心下顿时大喜,那名危险份子一醒,就让他走,到时候追查他的官家也不会找上门来。
“娘,听说……”
“娘。”
张青推开门,却听到一声低哑的声音,张氏茫然无措的站在床边,床头盯着他的李知渊也是一脸懵。
张青:“……?”
躺在床上的男子,面无血色,直勾勾的盯着张氏,仿佛她就是自己的娘。
而站着的四人,都是一脸懵逼,男子最起码得有二十多岁的模样,张氏得在七八岁生下他还差不多能成他娘。
“娘……我渴。”
低哑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气氛,张氏猛然回过神,连忙摆手:“大兄弟,我不是你娘,我是……”
张氏慌张的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不过这也不奇怪,自家女儿救了个人,这人却莫名其妙的叫自己娘,任谁也得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