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善柔反应慢了一拍，所以被蒋之承拉上车才回过神来。
“想吃什么？还是吃牛排吗？”蒋之承以前带方善柔出去，她大多都是吃牛排，所以他才这么问。
方善柔想起他们曾经的过去，咬牙切齿，“不吃牛排，想吃人肉叉烧包。”
是的，方善柔没说错，她恨起蒋之承的时候，恨不得吃了他的肉。
“这么重口味？你要是还觉得不解气，我可以给你咬一口。”蒋之承说着，真的捞起衣袖，将自己的手臂给伸了出去。
方善柔听着蒋之承声音含笑，她幽幽瞥了他一眼，继而，低头，真的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咬一口。
“嗤！你还真咬！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暴力！”蒋之承嘴里喊疼，但是没抽回自己的手。
方善柔听到蒋之承倒抽一口气，她加重了力道，愈发用力的咬。
到后面，蒋之承是真疼了。
方善柔口腔里尝到一丝铁锈味，知道是咬出血了，她这才松开他。
不得不说，心里憋得太厉害，发泄出来后，心情好多了。
蒋之承见方善柔解气了，他淡淡收回手，谁也没说话，空气异常安静。
最后，是顾染让的来电打破了这份沉静。
蒋之承看着顾染让的备注，不敢转头，只敢用眼神侧瞥了眼方善柔，继而起唇，带着一股试探，“是染染的电话。”
方善柔将头别向窗外，她刚才已经看到了。
顾染让在蒋之承的手机里，被备注的名字是“染”。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方善柔保证，这个字绝对比她方善柔三个字要有份量！
“我接了。”蒋之承见方善柔没有说话，更没说不准他接，他这才小心翼翼的接电话。
以前，他没和方善柔结婚之前，顾染让很少会主动打电话给他，所以方善柔也不怎么知道她的存在。
但他接别人的电话，向来理直气壮，不跟现在这般畏畏缩缩。
他发现，他比之前更加在意方善柔的感受了。
“之承哥哥，我新租的房子没有热水，你能过来帮我检查一遍吗？”顾染让那边，说话的同时，传来浴室的水流声。
“怎么会没有热水？你在哪里租的房子？”蒋之承跟顾染让接通电话之后，他所有心思就在顾染让那边。
顾染让是Z市人，家庭条件一般。
这些年，她勤工俭学，努力刻苦，虽然去国外留学的钱是贺名薇出的，但是生活费她没问蒋家要过一分。
在贺名薇和蒋之承眼里，顾染让是一个让人可怜而同情的好学生。
所以，每次只要她开口，他从不会拒绝。
“在城中村租的，你给我的卡我不舍得用，出来租房，还是能节约就节约一下。”顾染让委屈的说着，同时也减低了声音，“之承哥哥，如果你不方便，那我还是找房东大哥帮我吧。”
“房东是男的？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蒋之承听到顾染让说要找房东大哥，他紧蹙眉头，瞬间调转了车头，朝顾染让的方向过去。
他方向盘打完了之后，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车里还有方善柔。
“善柔，染染涉世不深，她年龄又小，在A市没有亲人，我去帮她换个房子，只要安置好她，我保证跟她保持距离，今晚，你能体谅我一次吗？”蒋之承虽然是征询方善柔，但他车速丝毫没有减慢。
方善柔嘴边一点点勾起冷笑，“去她那里吧，正好，我也想看她租了个什么样的房子。”
蒋之承觉得方善柔的话里有点奇怪，但他没有多想，直接将车子朝顾染让的位置开过去。
一刻钟之后，蒋之承和方善柔赶到了顾染让租的房子前。
“之承哥哥，我就知道你会过来！”顾染让看到蒋之承的车牌，她连忙冲向驾驶座的门。
蒋之承下车了，方善柔也从副驾驶的位子出来。
“方善柔，你怎么也来了？”顾染让看到方善柔，她脸色的微笑瞬间收起来，眸底也染着恨意。
“我看你身上穿的衣服，戴的首饰，不像缺钱的人，怎么租房子故意租在这样的地方？”方善柔没有理会顾染让的惊讶，她漠然扫视了一圈周围环境。
再将视线定在顾染让穿的真丝睡衣上。
看来，今晚，顾染让说没热水是假，想跟蒋之承发生点什么才是真。
蒋之承看到方善柔的视线，他也注意到顾染让的衣服有点暴露。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顾染让披上，“这里太乱了，环境也差，你跟我走，我给你换个地方住！”
蒋之承说着，拽起顾染让的手，就要将她带走。
方善柔没有上车，她朝顾染让的房子走过去，“你家在几楼？不是说浴室没热水吗？正好来的路上我请了修理工人，他马上就到了。”
蒋之承知道方善柔是故意这么说，来的路上，她压根就没打过电话，更没请过修理工。
他将方善柔拉住，“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方善柔冷笑，她挑眉对上他，“你确定一定要这么做的人是我？蒋之承，是你同意不离婚的，既然你要跟我维持婚姻关系，那请你尊重一下我！她大半夜骗你过来，还穿成那样，她是什么心思你别说不知道！”
“染染还小，她怎么做我无法控制，但是我跟你保证，我不会跟她有什么！”蒋之承见方善柔又爆发，他的语气不自觉也冷下来。
“她还小？她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她到底哪里小？十一年前，她十八岁，她冒名顶替我的时候，也已经是成年人了！是你一直把记忆停留在过去！”
方善柔知道，当一个人想宠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在他心里，不管她多少岁，都是小的。
就像老奶奶宠爱自己孙子一样，哪怕孙子三十岁了，在她心里，都算年龄小。
蒋之承对待顾染让，就是这种心理。
“你口口声声说跟她过去了，但只要是她有求于你，你从来不会拒绝。而且，你确定你们这种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真的能拒绝投怀送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