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多年之后,泰姆瑞尔大陆的历史学家在研究龙裔的崛起过程中,都会面临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龙裔可以在雪漫城招募到如此多出色的队友?这十六人放到其他历史时间段,莫不是闪耀的明星,可在那个夏天,他们都汇集到了龙裔脚下。
愚昧无知的人当然会以为,这是圣灵的庇护,英雄出世必有强者相随;有点学识的人,会以为这是幸存者偏差,是龙裔给了他们成长的舞台,而不是他们天生如此。可真相却是,当时的泰姆瑞尔大陆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唯有稳定的雪漫城,能吸引人才汇流。
那时,晨风省正在暗精贵族的统治下哀嚎,那里的奴隶无时无刻不想逃出那片贫瘠的土地;
那时,高岩的各诸侯国林立,宫廷内斗永不停息,吸血鬼瘟疫在其中肆意传播,人类的生活苦不堪言;
那时,落锤虽然抵挡住高精的进攻,先驱派和王权派暂时妥协,可下一任国王却是一个暴君,妄图用暴力征服临近的土地;
那时,科洛维亚的军阀依然把持着帝国的朝政,庙堂之上,各个利益集团互相阻凝,因战争造成的破坏二十年后仍未恢复;
那时,而高精灵统治下的西南三省,看似强大,实际上矛盾重重,虎人已经在沙漠中起义,木精也不满高精对森林的亵渎,他们急切渴望落锤沿海的土地来保持粮食供应。
那时,奥杜因重新出现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大陆,可人们还在酝酿新的战争,且一触即发。
就连天际,叛军和帝国互相攻伐,已经快四年有余。唯有雪漫境,在巴尔古夫的统治下,维持了基本的稳定与秩序,人们在这片土地上仍能看到生活的希望,不因种族和信仰而遭受暴力,不因恶劣的环境而死于非命,不因阶级的固化而丧失动力。
可末种月二十九日的罗汀,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只关心今日的招募事宜。若是让他知道后世学者议论,他必大笑着大骂:“一群马后炮!”
“立德!”
就在今天,希望追随龙裔的人会把吟风阁的大门挤破。面对这些来自社会各界的人们,罗汀不能表现出一丝的傲慢或一丝的歧视,整个公募他必须亲历亲为,放下架子和包袱,和群众们打成了一片。
上午,风区的大道早早的被塞住了,一大群奇模特样的人聚在吟风阁门口,等着大门敞开。阿拉泰克今天不施工,他之前做了许多准备,让还未复原的吟风阁看起来没那么难堪。
当然,这大部分都是无用功,来参加招募的人几乎都欣赏了不了他的艺术,他们只记住了吟风阁的庞大与旷阔,这才是能显示罗汀地位的东西。
兰迪治安官也受邀带着雪漫守卫来管控秩序,罗汀为此送了不少“礼物”。有了守卫的帮忙,人们在吟风阁的前部广场上以“之”子拍成五排,一直排到了门口,现场顿时有序了许多。
“外面大概来了多少人?”
在一楼准备的罗汀问道三楼的琳达。
“好多人!大概有三四百!”
“恩,差不多了,我估计今天能来七八百左右,加上明天应该有个小一千。”
罗汀的计划是这样的,今天和明天先把来的人粗滤一遍,把过关的人放到后天去验证实力。这两天主要是“面试”,用于询问和调查背景。
“莱迪亚,早餐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等会就可以推出去了。”
为来参加招募的人提供一日三餐,是罗汀坚持要求的,这会花许多钱,但却可以赢得人们的好感。
面试开始,罗汀和琳达一组,莱迪亚和伊斯文一组。每个人的面试时间大概为三到五分钟,如果通过,他们就会领到一小块刻有龙纹的铁片。这是罗汀嘱托战争之熊做的,花费很便宜,而且难以模仿。
……
“你叫什么名字?”
“赛列朗·巴斯,来自高岩省。”
“你像是一个……流浪骑士,无意冒犯,你能说说你的故事吗?”
“因为怀疑领地内的伯爵大人是个吸血鬼,我被剥夺了骑士头衔和庄园,从高岩被放逐到如今。”
“为什么来雪漫?”
“为战争而来。雪漫岌岌可危,我想投靠一个贵族,获取军功,换得土地。”
“那可真是稀奇,你是今天第一个说不是为屠龙的荣耀而来的,你过关了。”
……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对于一个蜥蜴人杀手来说,皮肤就是最好的伪装!”
“……,你叫什么名字。”
“泡泡!这是我以前部落酋长给我起的名字,我就像是毒泽里的气泡一样,一冒出就能要人命!”
“你的发音十分古怪啊……”
“十分抱歉,学诺德语留下的一下小毛病。”
“你为什么想成为我的随从?你可是个杀手。”
“我想试一试龙肉的味道,生吃!”
“你能展现一下你的技巧吗?”
“可以……”
“好快的爪!你通过了!”
……
“怎么还有小流浪汉?谁放你进来的?”
“我……我只是想偷口饭吃……,就被那个暗精灵叔叔抓进来了。”
“伊斯文?……你是个帝国人,怎么跑到天际来的?”
“我家里人全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了…我本想去冬堡法师学院…可在路上把法杖弄丢了……钱和衣服也全被骗走了…你不要抓我入狱啊!”
“你先别哭,别着急。你现在多少岁,是男是女,叫什么?”
“十二岁,女孩,我叫珍娜。”
“好,你刚才不是说要去冬堡法师学院吗?你会什么法术?”
“这个……”
“天呐!冰锥术!你通过了,今晚就别走了,住吟风阁!我给你弄顿好吃的!”
……
“恩,双手巨刃,附魔胸甲,行头不错嘛……”
“我是一个法师!”
“???”
“我是冬堡法师学院的劝退生,这里有我的入学证明。”
“冒昧问一句,你为什么退学?”
“因为我与学院的理念不同。我认为诺德法师不应该学习毁灭系的魔法,而是专注于变化系的法术,辅修炼金和附魔,还要大力加强身体锻炼。”
“为什么?”
“因为我们诺德人强健的体魄就是天生毁灭的工具!你看我这把巨刃,虽然不是由我打造,但其中的炼金材料全是我炼制的;你再看看我重甲上的附魔符文,全是由我选定,也由我铭刻!”
“你叫什么名字”
“雅力士,风盔城的雅力士。”
“你通过了!”
……
一天下来,罗汀遇到的怪人不少,不过也收获颇丰,大概有百来人通过了初试,有四人直接成为了罗汀的随从,赛列朗就是其中之一。
第二天,人流量少了许多,到了下午三四点,就没有新人再过来了。按照发出的龙纹铁片计算,一共有一百三十一人通过了初试,这些人要么是经历独特,要么是性格尚佳,总之是罗汀比较喜欢的人选。
到了第三天,又有九人正式加入吟风阁。算上伊斯文、琳达和莫雷利安,一共十六人。作为一个无地男爵来说,这个数目的随从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