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诺德人的驯马史中,最早他们并未在天际发现任何野生马群,但随着帝国人把赛瑞蒂尔白马带到雪漫后,马匹开始在天际应用起来。随着时间流逝,红卫人的尤库达战马、瑞驰人的山地战马、布莱顿人的高岩黑马,高精灵的夏暮棕榈马相继引入了雪漫城,使马匹的种类和发展变得繁复多样。但是有一个简单的方法可以区分天际所有的马匹,那就是矮脚马与细脚马。
矮脚马杂交于白马与黑马,是完全适应天际寒冷贫瘠环境的新物种。他们身高一般只与人类相当,体重也仅仅两百千克出头。但他们的优点却十分明显,繁殖快、易存活,耐力高、食谱广,几乎天际的农民户户都会养上一两匹,作为驼兽和简易的交通工具。
而细脚马,则是高大的坐骑,威猛的战兽。他们最矮的不过两米,成年便有三百千克,一般胸廓宽广,头小颈长,发色复杂多变,但发鬃往往长而顺滑。
罗汀带着随从就选了这样的十六匹细脚马,如果按市价出售,每匹马的价格都要二三百金币左右。
“这已经是马厩里最好的战马了,他们虽然不及那些贵族老爷亲身饲养几年的纯种战马,但却是能直接花钱买到的最好货。”
卡萝塔手下的马场主说道。他得知这十几人没有时间和马匹磨合,所以精心挑选了一些性格温顺的马匹。
“足够了,我们也不寄希望他们能在战场上冲杀,只要在雪地里跑的足够快就行。”
“那大人可以放一百的心了,这些杂交马可以在零下三十度的雪地里狂奔,这是那些纯种马比不上的。”
罗汀抚摸起身旁枣红色马匹的白鬃,“我以后就叫你萝卜了,你长的还蛮像的。”
萝卜轻轻的嘶鸣了一声,他站在罗汀旁有些怯生,抬腿的动作都不敢做。
伊斯文、莱迪亚等人也选好了自己的马匹。十几人开始在马场上试骑,罗汀的马并不是其中跑的最快的。最快的赛列朗·巴斯,作为骑士,他看马的眼光十分毒辣。
试骑完后,大家都对自己的新伙伴感到满意,马场主又问:“大人!是否需要披甲?”
“只用准备简单的马具即可!”罗汀回道,“好了,你可以带它们去打蹄铁了。”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这马场中,练习生疏已久的骑术。等到气温骤降,雪漫成为了冰雪的世界,他们才回吟风阁,做最后的准备。
雪漫城的驿站外,卡萝塔亲自为罗汀等人践行,他们的行事刻意掩埋了踪迹,就是为了不让风声走漏出去。
她今天穿了一身浅绿色的长裙,裙边与衣领满是蓬松的绒毛。虽然脸前挂了一层白纱,但傲人的身材依旧能引入侧目。
罗汀这边就是全副武装了,人人着甲负刃,寒风中一片肃杀。
“这次外出,吟风阁就只剩珍娜和一群仆从了,“罗汀向卡萝塔叮嘱道,”你若要是有空,可以帮我照看一下吟风阁,最好挑一个管家过去。”
“你还真是心大!”卡萝塔白他一眼,“我以为你会留个人在吟风阁,没想到直接把它扔给我了!”
罗汀笑道,“哈哈!我的这帮随从被威尔卡斯训练了一季,实力都有不俗的提升,这次实战也是一次演练,我可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人缺席!”
他还强行把雅力士带上了,就是为了防止此次外出发生突发状况。
“该走了,冬季末见了!”
“我会恭迎大人凯旋归来。”
群马嘶鸣,落蹄而去。这群看似像是赏金猎人的战士,骑马飞驰向雪漫的荒野,任是路人想破脑袋,也猜不透这群人冬季出猎是为了什么。
四十天过后,罗汀一行人来到了拉布林西安山脉的山脚下扎营,这里是雪漫的最北端,再往北则是白地境与亚尔边境的交界地带。
升起篝火,扎下行军帐篷,一碗滚烫的蔬菜汤下肚后,大家或躺或坐,聚在了一起闲聊交谈。
数日不连断的杀戮与疾驰,在它们身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盔甲已被白霜与血污覆盖,头发里满是尘埃,它们没有时间清洗身体,就算是吃上热乎的食物都是奢侈的享受。这对身体和心理都是巨大的考验,但还好现在没人掉队,就算是年龄最小的琳达,也撑着一口气跟在罗汀身边。
篝火旁聊着正酣,另一边,几人则商议起下一步的计划。做统计工作的是莱迪亚,她正向罗汀报告着情况。
“过去的四十天里,我们已经清理了雪漫城周围最近的五个营寨,其中强盗营地三个,走私营地两个。我方没有人员受伤,敌方没有人员生还。”
“战利品收获的如何?”
“强盗巢穴里有不少金银财宝,我们能带的都带上了,大概有一千金币左右。但最多的还是各种武器和日用货物,大部分都是卡萝塔名下商会的遗失物,按市值换算有五千金币左右。”
“五千金币!”罗汀扬了扬眉头,“记得把统计报表保存好,开春后卡萝塔会派人来收缴,原本属于她的我们就不插手了,但其他的货物,我可要以原价讨要。”
“是,大人!”
莱迪亚收好了皮纸。
“大人,如果我们还遇到关押的俘虏该怎么办?”莫雷利安关切的问。
“俘虏么……”
这是一个棘手的难题,这些强盗不仅抢夺货物,还会活捉路人作为奴隶,贩卖到晨风省去。罗汀等人很难处理这些俘虏,如果带在自己身边,会拖慢行进速度;而直接放掉,又会暴露己方的踪迹,而且他们也很难在冰天雪地的雪漫活下去。
“还是放掉吧。只要我们速度够快,就能在行踪暴露前,清除掉所有的强盗营地!”
“是,大人!”
“该计划攻取下一个目标了,静月营地。按卡萝塔提供的资料来看,是所有营地里最大的一个,算是所有强盗营地的枢纽。贝莱托尔最器重的手下之一,西古德也在其中。”
“把地图拿来。”
这是一份简易地图,被卡萝塔的人特意处理过,强盗营地周围的地形被详细记载了下来。
“静月营地,一个古老的诺德遗址,存在于荒山野岭间,不知道为什么强盗会在离商路如此遥远的地方扎寨。”
“也许是为了私猎野兽,也许是因为私采矿石。”伊斯文猜测道。
“你说的都有可能,”罗汀点点头,“遗址总比我们之前闯的石窟好,它们一般只有一个出入口,我们不必兵分两路了。”
“我建议清晨从正面发起强攻,以诺德人冬日爱饮蜜酒的习惯,早晨它们的战斗力最弱。”
“可以。雅力士,明天的天气如何?”
“明早可能有雪暴,不如等等。兄弟们奔波了数日,也需要时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