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瓦克因！”
四位灰胡子齐齐开口，那声音在空气与地底传动，整座山峰都摇晃起来。
莱迪亚感觉有些不适，但琳达却安然如常。
“我为学习龙吼而来！”罗汀开门见山的说，“还希望各位大师能传授我吼声之道。”
“为龙裔传授吼声之道是我们该尽的责任，你无需担忧。”第一位灰胡子说，“我叫艾恩盖尔，是灰胡子中的年长者。”
见灰胡子答应，罗汀大喜过望，“多谢诸位大师了。”
“但我们还有问题要问，都瓦克因，请坐。”
罗汀一愣，这里也没有座位啊，他只好学灰胡子，在大厅里跪了下来。
“都瓦克因，你可知道‘都瓦克因’的意思是什么？”
“不清楚。”
“在龙语中，它意味着龙魂人身者，即是龙裔。一般来说，龙裔是龙。但你却相反，你的身体由龙肉塑造，但灵魂却是人类，这有违常理。你是人。”
没想到来源一眼被灰胡子看穿了，罗汀只能试试蒙混过关。
“是人是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终结掉奥杜因。我能吸取掉巨龙的灵魂化为己用，这就足够了。”
罗汀的话起了效果，灰胡子淡视一眼后不再追问下去。
“你可知人类为什么能学会龙吼？我是指普通诺德人，就好似我们灰胡子，和你身后的那个少女。”
“这我也不知。”
“其实龙吼本质是一种魔法，它和其他魔法的来源是一样的。”
“吉娜瑞丝？”
“没错，正是这位天空、风、元素的女神在神话时代赐予了我们使用龙吼的能力。常人要花多年的时间才能学会，而你不同，你的能力与生俱来，学会他不费吹灰之力。”
原来是吉娜瑞丝的赐福，罗汀没想到巨龙也会和这位圣灵扯上关系。说来有趣，吉娜瑞丝虽然主管元素，可从来没有法师成为吉娜瑞丝的信徒，也从来没有吉娜瑞丝的祭祀学会强力的毁灭系法术。这真是一个神奇的现象。
“我还想问你，你对我们了解多少？”
“灰胡子？”罗汀想了想说，“在山下的传说中，你们是精通吼声之道的大师，是半个神明，是传说中的长者，为英雄指引一条正确的道路。今天我见到你们，才知道，你们原来有四个人。”
“是五个，我们的领袖帕图纳克斯在山巅的世界之喉修行。我们的开创者叫约根·唤风者，他是一位古代诺德领袖，一个吼声与吐目的宗师。他创建灰胡子，旨在钻研与领悟吼声之道，而不是拿去杀戮。如果你想要学习龙吼，你也得理解这一点。”
罗汀立刻点了点头。祭所杀器必有前告，这是所有技巧传授者的套路，他只要遵守便好。
“最后你个问题，你的龙吼已经到什么程度了。用全力向我们吼出来，让我们听一听。”
这让罗汀迟疑了一会，这些灰胡子体态瘦弱，真怕会融化在吼声之中。但罗汀也没犹豫太久，便直接站起来全力吼出：“伏斯！”
这道震荡波冲击到灰胡子身上，就像是微风拂过一样。灰胡子四人站了起来，眼神交流了一下后，艾恩盖尔说道：“你的龙吼水平不错，但传授学习吼声之道需要内外兼修，你外在功夫到达了一个瓶颈，但内在功夫还不够。”
“如何修内在？”
“凝望天空即可。”
“就这么简单？”
“说来是，但要悟到却很难。”
在灰胡子的安排下，罗汀在冥思走廊得到了一个跪坐的位置。这里位于修道院的侧面，向外的墙壁被开了十余条竖缝，可以直接仰望天空。
看起来又是一场苦修，可又大不相同。莱迪亚和琳达也跪在他旁边，灰胡子不阻止三人交流，也不说修内在需要到底什么程度。罗汀只好一有空就跪坐到这里，甚至是天黑之后。
好几天过去了，他的心越来越澄明，可对天空依然没有感触。莱迪亚也一直如木雕般，罗汀不动她也不动。琳达最先坐不住，可被罗汀强行按在身边后，她反而先有所悟。
“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耳朵听！”
罗汀一下被点醒，他闭上了眼睛，聆听起了天空的声音。那种幽蓝壮阔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云朵飘扬，大地一片祥和宁静。
这是雪漫的天空，不是霍斯加的。
霍斯加的天空是恶劣的，暴躁的。山峰如尖牙向上拱起，翻腾的白雾其实是致命的寒霜。云朵从这里飘过，被压力拉扯撕长，粉身碎骨。没有一处地方是合适生命暂住的，这里的天空是死亡的禁区。
他聆听着，聆听着，终于想起了他遗忘已久的东西，风儿。
万物都是在震动的，只要有风的地方。如果把霍斯加高峰与喉咙相比的话，狂风就是呼出的气流，山峰就是竖起的舌头，天空就是反曲的腔道。一切震动在其中回荡增强，最后冲入世界，化为了吼声。
罗汀顿悟了，他只差时间去观察。
吼声之道在于震动，声音就是空气的震动。狂风呼啸，冲击在山峰的高尖上，每一处的震动都是不同的。其中的节律宛如一台一万八千键的钢琴，非神奇之人不能弹奏。
可巨龙却把它掌握住了，它们龙吼的每一个音阶都能与风儿呼应，都能与自然契合。于是吼声之道大成，诸天万界的元素都听它们的号令。
“伏斯！”
这声龙吼，蕴含了罗汀修内在一个月的成果。那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吼声，而是包含了群山的肃穆、狂风的奔腾、霜雪的严寒。
“你的内在已经大成！”艾恩盖尔站到了一旁，“我们可以传授你吼声之道的外在了。”
“多谢大师。”罗汀站起来，“莱迪亚你随我来吧。”
“那我愣？”琳达抓住了罗汀的衣服，眼神巴巴的看着他。她已经无聊透了。
“你就继续在这里坐着，你龙吼的天赋很高，什么时候悟出如何使用龙吼，什么时候就可以来找我了。”
“这个孩子的天赋不亚于年轻时候的我，”艾恩盖尔说道，“不用多久，她就能使用龙吼了。”
如果不是罗汀占了吸收龙魂的便宜，琳达对吼声之道的领悟是可以把他吊打的。
又回到了大厅，四位灰胡子站成了一个圈，向罗汀传授龙吼。
“首先，我们帮你补完龙吼‘不卸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