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啊!你咋不打声招呼啊?!”
姜启突然把手里的针猛地刺进了李楷岩后背的肿块里,本来昏昏沉沉的李楷岩瞬间就清醒了。但姜启手上没停,一连把七根针全部扎进了肿块里。
仔细一看,这七根针竟然排列成了北斗七星的勺子形,深浅统一,整整齐齐。
这也就是刚刚姜启说的还差点什么的意思。如果不是刚刚分散了李楷岩的注意力,这几针还没那么好刺进去呢。当他的神经高度紧张时,这个肿块儿会像铁块一样坚硬,怎么还会像刚刚那样轻松。
但姜启自觉理亏,还是赶紧给李楷岩道了个歉:“对不住了,李大哥。要不是这几根针太难扎了,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呀。回头请你喝酒,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记住了,记在小本儿本儿上了!得请两顿!不中,三顿!”
“好好好,你先别说话了,很快就结束了。”姜启说着,用手拨动着李楷岩背后的七根针,实则是在往里面灌输自己的气。让他体内那股不正之气能顺着针尖往外走。这时李楷岩之前痛苦的神情才有所缓和。这个过程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对精神的损耗极大。不一会儿,姜启就感觉一阵疲惫涌入四肢百骸。
“我去,这玄医功法确实强,但对人的精神力和体力的要求也太高了,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连万分之一都用不出来。看来提高我自身的体能和精神力刻不容缓啊。”姜启心中暗道,手上却不停,知道朝七根银针都渡过了气。
在一旁看着的张老此时已经彻底惊呆了,他要是听见了姜启的心声,肯定气的当场吐血。姜启现在表现出来的医术,已经超过了当年他师父的巅峰,到达了一个他遥不可及的高度,心里不禁感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我中医界有这样的年轻人,何愁中医不能振兴啊!”
姜启深呼吸了几口气,定了定神,总算是稳住了心神,但他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李楷岩和张老万分震惊。
之间他拿起之前喝水的茶杯,呷了口水漱了漱口,然后把之前剩下的半碗药都含在嘴里,对准李楷岩的后背“噗”的一声,喷的那叫一个均匀。
“这也太不卫生了。”还没等张老开口,姜启又以迅雷之势瞬间拔去了李楷岩背后的七根针,并迅速扔进了医疗废物箱里,仔细一看,每根针的针头上都带着黑色的粘稠血液,但李楷岩的背上却不见一丝血迹。
而接下来的一幕,肯定让张老终身难忘。
只见药液顺着针孔渗入了李楷岩的皮肤,便不停地有黑色的粘稠血液从针孔流出,顺着后背滴在地上,而李楷岩背上的肿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这…这是?”张老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这诡异的一幕实在超过了他的认知范围。
“这就是我之前说的不正之气,也可以说是邪气。”姜启赶紧坐了下来,他这次施针耗光了体力,若不是之前骗李楷岩分心,可能他都坚持不下来,好在姜子牙给他留了套吐纳的方法,能够快速回复体力。
“可是…可是,我们平时说的邪气,哪有有实体的呀?”
“确实如此,中医中讲的邪气主要是风邪,的确没有实体。但这是阴邪,可以理解为一种毒,自然是有它存在的形式的,只是西医一直不知道这样东西的存在,所以也一直没有个物质组成、化学方程式啥的。”
约莫过了五分钟,李楷岩背上的肿块已经完全消失了,地上已经滴了一大片的黑血,看着十分恶心。
这时,俊涛刚好端着第二碗药出来,看见眼前的景象,不仅一阵恶寒。虽然他跟着张老这些年,也见过了不少病患,但这么诡异的场景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这,这咋回事儿啊?”俊涛把药递给了姜启,立马来到了张老身边。
“一口气喝下去,李大哥,喝完你病就好了。”
李楷岩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这药见效神速,大约五分钟之后,背上的伤口中再次有黑色血液流出,不一会儿,流出来的血就变成了殷红色,看来是体内的阴邪之毒已经排干净了。
姜启见治疗结束了,且效果显著,就飞快的把李楷岩身上的针尽数拔了下来。
随着银针被拔出,李楷岩被封住的脉络和血管重新畅通,并且更加富有活力。这一点光是从外貌上都能看出来。
之前李楷岩浑身发白,身上更是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但现在他面色红润,整个人的精神看上去就不一样了,除了腿还有点跛之外,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李楷岩仔细打量了自己一番,发现自己已经康复了八九成了,高兴地都傻了。
“我康复了!这折磨了我这么多天的病终于没了!谢谢你小姜!哦不姜先生!多谢您,姜先生!咱们仅仅一面之缘,您居然愿意为我耗费这么长时间治病,完了您还分文不取,这份大恩大德,我李楷岩没齿难忘,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我保证义不容辞。”
“李大哥,你这是客气啥?我和你一见如故,自然不会让你这个知音莫名其妙没了。再说,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的本分,而我们中医如今式微,我更应该弘扬医者仁心的美德。再说,这病也好治,也不用啥名贵药材,没啥好谢的。”
姜启说着望向了一旁的张老:“再说,要不是张老肯借我们宝地一用,我也没地方给你治疗啊,这还得谢谢张老。”
“不不不,姜小友过谦了,我这把老骨头是不重用了,把出了脉象却不敢相信,还是你们年轻人有魄力,敢用药啊!张老虽然隐隐觉得姜启能治好李楷岩,但怎么也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就让李楷岩回复如初,连整个人的气色都大有改观,他甚至怀疑他学了这么多年的中医都白学了,跟姜启的中医根本不是一种概念,还是那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
其实不然,老实说姜启并不能算会中医,他只是恰好会这种病的治疗方法,也只有在看见患者之后,他的脑海中才会出现治疗的方案,并不能说姜启的医术比张老强。
“我这也是有祖方在才敢放手治嘛。”姜启说着又慢慢看向一旁发呆的俊涛
而俊涛呢?此时的他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红晕一直从脖子蔓延到耳根,两侧脸颊仿佛在隐隐作痛,死死地盯着康复如初的李楷岩和治好了他师父都束手无策的顽疾,还是在一个小时之内治好的。想想自己之前一直在赶姜启他们走,虽说也是为了保护医馆的名誉,但如今想想,确实太过分了。
想到这里,俊涛忍不住想给姜启道个歉,毕竟也是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误会了姜启,赶他们出门,甚至还说姜启的祖传药方是害人的毒药,这么大的过失,让本性并不坏的俊涛心里着实不安。
正在俊涛纠结的时刻,姜启的目光突然迎了过来,俊涛先是一愣,然后便扭过头去,不敢直视姜启的目光。就在这时,姜启突然开口说到:
“我知道你之前只是想维护医馆,这份心情我理解。当然我也不怪你,因为这副药确实风险很大,看得出来,你也是一个有担当的好医生。”
俊涛刚开始还在纠结怎么把道歉的话说出口,现在姜启主动给了他台阶下,他也不会硬僵着,连忙自嘲道:“我算哪门子好医生,连神药和毒药都分不清。”
这时,姜启别有深意的看了俊涛一眼:“你想不想知道这副药的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