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整个过程都在默默地旁观。
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内心很震撼。
向来不信神的她，此刻竟有些怀疑神会不会存在于世。
这等迹象，恐怕也只有神才能做到吧？
不，不一定，或许某些手段也可以做到这个。
卿本稍稍定了定心神，仔细向那水晶球中的画面看去。
只是这一看，卿本就完全呆了下去，仿佛一座雕像。
熟悉……好熟悉……
一幅幅画面不断在卿本呆滞的眼眸中闪过。
每闪过一次，卿本略显呆滞的眸光便会越沉一分。
心……好疼……
好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我能救出师傅……就好了……
零碎的念头快速地在卿本脑海中掠过。
直到卿本的眸光完全暗淡，女子，不，艾维丽斯瞥了瞥水晶球里的画面——
那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似乎有阴雨在聚集着。
年仅九岁的小女孩一身灰色练功服，扎着两根麻花辫，手里提着一个装满了草药的篮子，蹦蹦跳跳地走在森林的小路上。
小路的尽头，是一座精致的两层小木屋。
而小木屋前的屋檐下，站着一位温和儒雅的白衣男子。
他微笑着看向小路，似乎在等什么人归来。
艾维丽斯移开了目光。
此时的卿本也已回了神，她轻叹一声，眼眸渐渐回复到原来的光采。
“艾维丽斯……”
卿本低声说，声音中隐隐透了些颤抖。
“这是什么意思？！”
“司仪，不，卿本？”艾维丽斯的语气透了几分不确定。
卿本皱了皱眉，旋及露出一个标准的职假笑，
“抱歉，我刚刚过激了。”
“你……应该认识我的……”艾维丽斯的声音不再空灵，隐约可见一丝伤感。
“我……”卿本一怔，她记忆力一向很好，并不记得艾维丽斯这个陌生的名字。
不排除对方换名的可能性。
“我是梦空。”艾维丽斯微笑。
“梦境的梦，天空的空？”下意识地，卿本就问了出来。
“对。”艾维丽斯。
有点熟悉，但记不清是谁了。
卿本微微低头，内心思索着。
尽管熟悉，但小时候的和长大后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
她可以肯定，她与艾维丽斯，或者说是梦空，是第一次见面。
就像证实卿本的想法一样。
“哦对。”艾维丽斯一拍额头，右手张开，水晶球极速变小，缩入手心，“我忘了这是你和我的第一次见面。”
卿本心中只觉古怪，却说不清哪里古怪。
她面前的这个人，与其说是祭司，还不如说是一位神秘的卜师，占尽了前生，卜尽了后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艾维丽斯是卜师，但是就是感觉是。
而且卿本对卜师的了解很少，只有儿时从师傅那边听到的一小点警告。
一，绝对不能招惹卜师；
二，绝对不能招惹卜师；
三，绝对不能招惹卜师。
说真的，卿本当时并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要连续三次强调。
但现在，她或许明白了一点。
卜师，确实不能招惹。
这种能力太可怕了。
“卿本？”艾维丽斯见她一直发呆，不由出声询问。
看样子我未来跟她关系不错。
卿本恍惚了一下，继续思索着。
未来，会是什么样呢？
如果当时她在，师傅会不会有救？
……
“卿本？”
艾维丽斯再次出声。
想得有点久，不小心把艾维丽斯落下了……
要不要……问她那个问题？
卿本咬咬牙，问。
“艾维丽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