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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英雄埋骨处

从一开始格桑九人打胡唐五人,柱香时间自己人就被干掉三人。

现在六对五,眼看着另外两人也被三胖砍得全身是伤,估计被杀只是早晚的事。

这场战斗真是打的格桑叫苦连天,心惊不已,战斗打到这个地步格桑已无心恋战,只想早点跑路,还是自己小命要紧。

他越是想跑路四人战阵破绽就越多。

终于,狗子抓住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一箭射中一吐蕃探子大腿,那吐蕃探子吃痛下惨叫连连,脱离了战阵围杀,胡唐二人趁机强打这一人,格桑四人组成的战阵此时完全瓦解。

格桑知道现在大势已去,这家小破店简直就是他的命中克星,再不逃命就会交代在了。

于是他找准机会大呼剩下两人跟着,闪身先一步向门外逃去,那二人也知道再不走今天就是他们死期,是个人谁都不想就这样死掉,趁着胡唐围杀受伤那人也逃向门外。

就在三人闪身逃窜时,胡唐刘劲已经将那受伤的吐蕃探子乱刀砍死,眼见格桑三人就要冲出门外,胡唐一声大吼:

“老刀,堵门,别让他们逃掉了”

此时,格桑已先一步逃出了门外,身后紧跟着的两名吐蕃探子也将要逃了出去,老刀两步追上,只能堪堪扑倒后面的两人,三人在院中厮打起来。

胡唐见格桑已经跑出了中院,一拍大腿叫到:

“糟了,让格桑这家伙跑掉了”

话还没落音,一个小黑影射了出去,紧跟在格桑身后。

那是狗子,他是在格桑开始逃窜同时就追了上去,根本不需要胡唐提醒,要不是一开始躲在角落,也不会落后这么多。

在这段时间内,格桑已经跑到院门外二十来米处,他那两名手下已经有一人躺地上没有动弹,还有一人正跟老刀在拼命。

射出屋外的狗子定眼看了一下格桑的身影大叫一声:

“跟小爷比速度,今天小爷就跑断你的狗腿”

狗子在格桑身后紧追不放,两人一逃一追朝着沙漠深处而去,听到狗子的叫声格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让他恨不得生吞活剐的人正紧追不放。

格桑心中大恨,今天栽在这家小店不算什么,只要自己逃出生天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这可恶的小崽子在这个时候还不肯放过自己。

他心里盘算要不要停下解决这个心头刺,一想又放弃了,现在还是逃命要紧,索性不再理会闷头逃窜。

瘦黑的狗子紧紧跟在身后,距离越来越近,格桑心想在这样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迟早会被追上,直接开口威胁狗子叫到:

“小子,你要还敢追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停下来弄死你”

狗子听后不以为然,反讽了回去:

“来啊,那你还跑什么,停下来弄死我啊,就怕你这胆小鬼没这个本事”

格桑听这样一说,还真想停下先弄死狗子再说。

可回头一看,狗子就吊在十多米外拉弓正瞄着自己,他知道狗子弓法不差,而且还鬼精鬼精的,在店里乱战时就差点着了他的道,万一停下后被他拖到胡唐骑马赶来可就真跑不了了,想一想后格桑只能忍下这口恶气接着跑。

狗子讽刺完后格桑也没停下来的意思,更是肆无忌惮的叫骂起来:

“胆小鬼,没种的东西,不是要停下来弄死小爷吗,怎么还跑的,快点停下来陪小爷在战三百回合啊”

格桑见威胁他不成,反而让狗子越来越嚣张,眼珠子一转换了个口气说到:

“小兄弟,你今天放我一马,将来荣华富贵,金箔玉女,金银财宝随你挑”

狗子在身后听着,小贼眼一转,也大叫了回去:

“好啊,那你先停下来,我们慢慢商量下”

格桑见狗子油盐不进,心中一通乱骂:

“小崽子,我信你个鬼,停下来我还有命跟你商量?”

但他嘴上却不这样说:

“只要你先别追,我就停下来,我格桑说话绝对算数”

格桑真心期望狗子能停下,可狗子是谁,磨嘴皮子,好啊,那我们就接着磨,看时间长了你还能跑的动:

“你先停下,你不停下来我怎么和你商量,你停下来我就不追了“

两人就这样一边喊一边跑,越喊格桑越累,越累越跑不动。

他跟狗子距离再一次拉近,回头再看了眼,狗子的箭矢正好从脸庞划过,格桑知道今天说什么狗子都不会放过自己,在跟他废话也没用,干脆闭嘴不言只顾逃跑。

两人跑过一片平坦后迎面撞上一高高沙丘。

阳光下,远处看见的都是一片金色,根本没有看见这里横着一个沙丘,要早看见就格桑不会往这边跑了,现在换方向肯定来不及了。

身后狗子已经放了好几箭,每次都很勉强才躲开,格桑心中绝望至极,换不了方向也要跑啊,毕竟要活命,只能硬着头皮两手两脚向上爬。

狗子在身后默默计算距离,虽然被格桑躲过了几次,这次在想躲开就难了。

当迎着沙丘时正是格桑速度最慢的时候,刷的一箭又射了出去,格桑横着一滚居然又躲过了这一箭,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求生能力。

然而这次一切都在狗子的计算之内,就在格桑翻滚的同一方向,狗子的第二箭已经到达,正中格桑后背,沙漠中响起一声惨叫。

格桑身中一箭后,速度完全降了下来,狗子在后面不慌不忙的跟着,能手刃这仇敌狗子心中大快,又拉弓准备第二箭,咬牙切齿说到:

第一箭是为了我的手,这一箭是为了老秦叔的“

格桑背后在中一箭,像只病狗一样还在用四脚往上攀爬,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不甘心自己的大好前程就这样结束。

身中两箭的格桑还在往沙丘顶爬去,用手挖出的沙土重重的向身后撒去,以求阻挡下狗子的视线,鼻涕眼泪混在一起,惨叫连连。

~~~~

沙丘顶,格桑已经能看见远方,奋力向前挪动身体,狗子站在一边,眼神冰冷,射出了第三箭,平静的说到:

“这一箭是为了大唐”

一箭穿心,格桑被被射了个透心凉,死不瞑目,狗子看了下格桑的尸体,从怀中掏出一把钱撒在格桑身上说到:

“这钱还给你,小爷我只收官币”

做完这一切后狗子抬头看了看天,大出了一口气后看向了远方。

南边,尘土飞扬,似有大队人马。

看了几秒后,狗子跳下沙丘,向客栈方向狂奔,片刻就跑回客栈,进门狗子就大叫到:

“胡大人,南边又有人来了~~~”

话还没说完停了下来,只见胡唐,刘劲三胖围在一起,老刀躺在地上,被胡唐紧捂着的腰不停渗出鲜血,染红了胡唐的手,染红了整个地面。

原来,老刀当时扑倒那两吐蕃探子时,当场用短刀干掉一人,另一人看跑不掉后,拔刀跟老刀拼命。

在搏斗中老刀用短刀抹了那人脖子,自己也被马刀深深刺中了腰部。

这场搏斗短而快,等到胡唐帮三胖结束战斗来到外院时,老刀已经躺在了地上。

~~~~~~

屋内一片安静,胡唐他们没有一个哭喊,可能有约定,也可能他们早就学会在这种时候不去哭喊,弥留之际,老刀像是回光返照问道:

“狗子,狗娃子,今天风往那边吹?”

在这里老刀就像狗子的亲爷爷一样,胡唐他们或许能忍下,但他没法忍下,抹了一把眼泪,狗子跪在老刀身边,拉着他的手哭着说到:

“刀爷~~~今天风往东面吹”

老刀:

“能吹到长安去吗?”

狗子重重的说到:

“能,一定能”

这种情景下胡唐他们还是没忍住,眼泪不停在眼眶在打转,老刀的脸色不自然的红润起来,大声说道:

“太好了,把我的兵甲取来下,我要带着他们回长安”

刘劲取来兵甲,轻轻放在老刀胸前。

那是一幅久经风霜的兵甲,斑驳的痕迹像是在诉说主人曾经的峥嵘岁月。

老刀慢慢抚摸兵甲,长出一口气说道:

“兄弟们,后会有期,我先一步回长安了”

这是一位从参军到现在都没能再次回到故乡的人最后的话,也是一个为国,为家战斗到死的男人留下的遗言。

三胖难得柔情的轻轻拍着狗子的背,让狗子尽情痛哭,众人眼泪默默的滚下,哪怕是曾经约定这种时候绝不流泪。

胡唐阖上老刀的眼,摆正老刀胸前的唐刀,将这份悲痛埋在心底,沉默一下后问道:

“来了多少人”

狗子不停抹着眼泪,断断续续的回到:

“太远了,看不清,不过激起的尘土很大”

胡唐又沉默了一下,温柔的对着老刀说到:

“老刀,你辛苦了,现在这休息一会,等兄弟们把吐蕃仇敌打跑了再来看你”

胡唐起身看了看剩下的三人,三人眼泪一抹也站了起来,他们知道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敌人已经快要到了,接下来还有更残酷的战斗。

看着三双坚毅的眼神,胡唐走到了门口,看着远处的南方,铿锵有力的说到:

“众将士听令,穿上兵甲,准备御敌”

三人抱拳立身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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