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运天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排椅上一脸无知的顾惜,嘴角浅浅勾起,转身朝休息室走去:“吃饭记得叫我。”
噗啦啦噗啦啦竹林上方鸟儿玩的欢快,顾惜脸上懵懂的表情多了三分真切,顾运天竟然丝毫没生气。
站起身顺着走廊无缝溜到别院拱形走廊,假山流水,池中数条红色大锦鲤,水流潺潺,顾惜目光随着锦鲤在水中游弋,‘真是个好地方。’
水面忽然闪出一道黑影,顾惜转过身,拳风生生擦耳划过。
尚未看清来人相貌,对方一拳已至眼前,顾惜侧身躲闪,后腰被对方一脚踢中,力道夯实痛感十分给力。
“你是谁?”顾惜一边发问一边出手防守,对方动作干净利索,力道不虚打在身上肯定会留下青紫瘀斑。
“你是谁。”对方反问,声音不似手脚步步紧逼,出乎意料地平和。单听声音的话,仿佛他此刻正坐木凳在圆木桌上和自己下棋。
思想分心,腹部重重挨了一拳,顾惜疼得弓下腰像海边渔民家竹席上苍白晾干的小虾米。
我是谁顾惜忍不住问自己。
“哼!”对方跳跃一脚把顾惜踢倒在地,站定不再攻击。
“他娘的!”顾惜忽然说出自己都料不到的脏话,忍着痛站直身子,目光像老鹰一般狠狠抓着对方。
细眼长眉,下巴尖尖,嘴红的过分。
分明女气的长相,英气却简单扼要的告诉每一个人这副面庞属于一个男人,‘一个二三十岁可恨的男人’,顾惜呸地吐出一口血:“你到底是谁?”
“院子里那些宝贝都是我送你的,竟然问我是谁。”对方尖下巴努了努池塘后面,示意顾惜跟着看,顾惜往后看去除了花花草草没有别的。
“哪些宝贝,空气吗?”顾惜转过头问。
对方双手抱胸,狭长美目向上翻黑眸消失,露出大片白眼:“顾若曦说你恢复的很好,她怕是害眼病瞎了。你也跟着瞎,白玫瑰、四季青、绿萝兰、富贵竹这些宝贝你看不见嘛!”
顾惜转身望着一众宝贝,最后目光落在白玫瑰上,他模糊记得曾有一双手把它们递给自己,而自己接了。原来是这货,可他都送自己玫瑰了为什么还要揍自己?
“你这脑震荡半年多了吧,还是这个鬼样子,看谁都是第一次吧。”对方很卖力地嘲讽,“以前都是把我打趴下的超人,现在碰都碰不到我。哎~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还没三十呢。”
顾惜不说话,走到白玫瑰跟前准备把花拔了,像刚在休息室里拔针管那样。
“住手!”脸上的紧张不作假。
‘呵,爱花如命的娘man’顾惜冷笑着看着对方:“姓名年龄性别。”
对方脸色瞬间冰冷,眼睛里却还是紧张,顾惜手放在花茎上收紧。
“夏礼,23……男。”
顾惜没放手:“你说我是谁,不能少于三十字。”
对于顾惜的手段,夏礼嗤之以鼻表示鄙视,鄙视完接着乖乖开口:“你――姓顾名惜,上辈子救了皇帝,这辈子做了天爷的儿子,十七岁刚过就说自己好不容易快十八了要出去玩一趟,结果运气不太好碰巧和爆炸玩一起了,结果运气又十分好只被轰了脑震荡性命还在,结果运气又不好的记忆全无。天爷耐心,听医生的话花大手笔在地下建了个恐怖封闭空间,一遍一遍把你丢进去应激大脑,还不放心的给你穿上价值连城的蟒蛇恒温防水防火衣……”
远远超过三十字。
顾惜原本要辣手摧花,结果听着夏礼的唠叨越听越感觉熟悉,好像从小到大他一直像现在这样在自己耳边碎碎念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