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五年的时光足以令一个小女孩长成妖娆动人的性感女人了，一头长波浪的卷发披在身后，时尚吊带小可爱和短皮裤将她成熟凹凸有致的身材尽展无疑……
“怎么样？楚阳哥哥，我不再是小女孩了吧？”语气中有着骄傲与自信。
“是啊，是啊，我们的永宁小姐已经长大了，长成性感妩媚的女人了。”东方楚阳含笑附和着。
其实，在他看来梁永宁还是小孩子性格。不过，身为一个有风度的绅士，不应该随意反驳淑女的意思。
梁永宁不满地叫着：“哼，一点诚意都没有。”仰高修长的脖子，不可一世的样子。
双手一摊，故作无奈地问：“那要怎样才显得有诚意呢？我请你吃饭，为你接风洗尘，怎样？”笑笑低下头。
“这还差不多！”转怪为笑。
“永宁，你先坐一下，我交待林秘书一下，马上就好。”朝她歉意地笑了笑。
“楚阳哥哥，你忙吧，我不会跑掉的，一定要好好敲一顿。”调皮地眨眨眼。在那份调皮背后，其中是善解人意的成熟。
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傻傻的小女孩了，五年的时间让她懂得了很多，也看清了很多。一个人在外漂泊的日子，虽不如在家舒服，却学到了许多在家一辈子都学不到的事。
再度见到东方楚阳他浑身上下更是散发着一股成熟男人的致命吸引力，原本她以为自己对他的感情只是小时候一种习惯的迷恋情节，如今再见到他，她才发现她的心里从未忘记过他，他一直在她心底深处占据着一个重要的位置。
在法国那个处处洋溢着浪费气息的美丽国度，她的身边当然不乏追求者，她也谈过几次恋爱，但每一次都无疾而终。
她总不自觉地拿每一任男友与东方楚阳对比，当然，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她从小到大一直深深爱慕着的“楚阳哥哥”。
这些年来她和艾莉儿一直都有联系，也知道他们虽然住在一起却始终没有结婚的打算。不管她怎么旁敲侧击，一向迷糊、大大咧咧的艾莉儿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此，心中那股对东方楚阳的爱火又悄悄点燃了。只是，她并没有打算要刻意破坏什么，但如果东方楚阳和艾莉儿之间真出什么问题的话，她也不会再压抑自己了。
不破坏，但不放弃。这是她这一次回来后的自我要求。
悠扬的小提琴声缓缓响起，昏暗的灯光下，一盏盏红烛迤逦出一室浪漫，偌大的餐厅里没有平日的人来人往，一张精致的圆桌上坐着两个人。
男的西装革履，俊逸非凡，女的娇俏甜美，笑容灿烂。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对视而坐，悠扬的小提琴在耳际荡出一圈圈浪漫……
时间仿佛就此凝固在这一刻，只有俩人眼波流转间的缕缕情意令飘动的空气变得馨甜起来……
“楚阳，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终于艾莉儿按捺不住满心疑惑先出口。唉……本来想等他自己先开口解释的，最后还是她弃械投降了。
东方楚阳并不急于回答，蓝眸紧紧盯着艾莉儿。今天的她好美好美，看惯了一身轻便，不施脂粉的她。
没想到稍稍打扮后，她竟是那么艳丽照人。清纯中透露着一股妩媚，俏丽里流动着几分神秘……
一袭浅绿色的轻纱晚礼服，包裹着她小巧玲珑的身躯。显得高雅而迷人，有种林间精灵的轻盈与空灵。
直长的发盘起，用一枚钻石别针别着，前面垂下几缕，卷曲着，将她的脸形修饰得更加完美，俏丽。
“艾莉儿，你今天真美！”心念一动，话便那么自然而然地出口了。
“呃……”东方楚阳突如其来的赞美令艾莉儿脸上一阵燥热，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东方楚阳是个有点洋派作风的人，甜言蜜语总是时不时自他口中冒出，虽是听惯了，可心中那份属于小女人的娇羞，还是时不时会影响她的心情。
嫣红的脸庞在烛光下更显得妩媚动人，抬起头，小声地说：“你今天也很帅啊。”
“谢谢！”东方楚阳很自然地收下赞美，一切仿佛那么天经地义。
他落落大方的态度令艾莉儿有点窘迫，“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今天是什么日子？”黑眸落在蓝海里。
“你忘了吗？今天是我们的相识纪念日！”他也不指望她能记住。唉……年年过，年年忘。
艾莉儿偏头想了想，“不对啊，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你帮我捡花的那一次。”真是汗颜，她一直以为是咖啡厅的那一次。
对于这种情况东方楚阳已经习以为常了，唉……谁让他什么人都不爱，偏偏爱上这个小迷糊呢？
东方楚阳，含笑轻轻摇了摇头。
艾莉儿头上顿时冒出三个问号。
不是？那是什么时候？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东方楚阳好整以暇的看着一张脸皱成一团，还想不明白的艾莉儿。过了好一会儿，在艾莉儿将要开口时，他先行说话了。
“还记得在永宁的二十岁生日宴会吗？”艾莉儿偏着头想了很久。
无声摇摇头。那么久的事情了，谁还记得啊？不对，难道那一天他们就见过了？
看出艾莉儿的疑问，东方楚阳冰蓝的眼眸熠熠闪光。“是的。当时你正在花园采花，月光朦胧下你就像一个翩然飞舞在花丛中的精灵。那么清丽脱俗，又活泼可爱。”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艾莉儿喃喃自语。
“唉……”东方楚阳故作感伤，幽幽一叹。
“楚阳，对不起，我真的一点不是故意要忘记的，是……”慌忙道歉。
“呵呵……”艾莉儿一脸紧张又无所适从的样子，大大满足了东方楚阳的虚荣心。知道她那么紧张，那么在意他的感受比谈成一桩上亿生意还要令他开心千倍万倍。
起身，坐到她身边，将一脸迷茫与自责的她揽入怀里。“艾莉儿，你不用介意的。很多事情也许曾经发生过，但我们都不记得，也不知道。就像我忘了小时候曾见过你一样。”
“可是……可是……我总那么迷糊，不长记性……”艾莉儿未完的话便东方楚阳以食指堵住了。
“你不必要记那么多，以后有我记着就行了。”东方楚阳的话让艾莉儿眼中浮起一层泪雾。
“楚阳，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这个问题她一直在问，他也一直在回答，可她还是很迷茫。
将她扶好，面对着面，幽深的蓝眸深深望入黑亮里。“艾莉儿，对一个人好是不需要理由的。如果凡事都要理由，那就不是真的好。”绕口令般的解释，听得艾莉直犯晕，心里却冒出一颗颗馨甜的泡泡。
“是啊，对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艾莉儿朝东方楚阳调皮地眨眨眼。
“你呀……”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却引来一阵尖叫。“别乱弄啦，人家做了两个小时的头发都被你弄乱了啦……”真是的，好好的，来什么法国餐厅嘛，又要换晚礼服，又要化妆，那个什么著名的形象设计师嘛，整整折腾了她两小时才好。
呼，如果吃一顿饭都要那么麻烦的话，那她以后不吃饭了。
清了精喉咙，“楚阳，以后我们别来这种地方吃饭了好不好？”艾莉儿小声地问着。
“为什么？”东方楚阳不解地挑眉问，难道，她不喜欢自己的安排吗？
心直口快的艾莉儿并没有给他太久的想像时间，一脸苦恼地说：“唉……太麻烦了，吃一顿饭就要先打扮几个小时，而且……”神秘地望了望四周，见人看着才低声说：“这里的东西又不好吃，还不如我自己下厨给你做。”
东方楚阳先是怔忡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艾莉儿真是太特别了，特别不解风情，特别不懂浪漫，却特别得非常——可爱！但不就是这种特别深深吸引了他吗？从第一眼见到她起就是，他相信以后也会是。
见东方楚阳笑得那么开心，艾莉儿也跟着咧开笑了。
突然，一个念头闯入她迷糊的脑海里，相识纪念日！
算一算她到凡间已经整整三十年了，凡间一年，天堂一天，那么一个月的时间……
浪漫的餐厅里红烛摇曳，迤逦出一个个美丽、优雅的倩影。可艾莉儿却不再像刚刚那样无忧无虑了，染上了尘的心，不再晶莹剔透。
夜静更深，万籁俱寂，艾莉儿趁东方楚阳熟睡之际，独自一人来到花园里。皎洁的月光洒下一层淡淡的银光，赋予夜另一种别致的美。
星空下，朵朵盛开的花儿吐露着诱人的芬芳，在无人经过的暗夜迳自展现妖娆。在月光似银丝的映衬下，更显得娇嫩欲滴。
艾莉儿面露愁容地坐在秋千上，脚踩地无意识地晃动着。此时此刻的她乱极了，她没有想到时间会过得那么快，只一个眨眼瞬间三十年的光阴竟就那么过去了。
以前在寻找的时候还隐隐约约有点担心，可是，当找到他，爱上他，与他经历两个劫难后，她竟沉醉在幸福里，忘了日夜的轮替，忘了时光匆忙的脚步……
不知不觉，蓦然回神离一个月的期限就剩下短短一个天的时间了，换算成凡间的日子也就一个月的时间。
天啊，他还有一个劫难没有解开呢？如果时间一到，他的劫难还没有解开的话，那么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如一场轻烟飘逝……甚至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灾难在前方等着他……
她不敢想像从小便生活在优渥环境中的他，如果失去这一切的一切，他将会面临怎样难堪的局面。
脑海中出现过无数种东方楚阳处境恶劣的场面，每一幅，每一段，光是想像就令她难以接受，更何况要他亲身去经历。
不！不可以！
他并没有错，一丁点儿错都没有。他不应该被剥夺掉幸福的权利，他前世就做了那么那么多好事，才换得今世无忧的一生。
他是一个大好人，好人不是应该有好报的吗？怎么能因为她的一时糊涂就失去原该是他的一切？
都是她，都是她的错，是她迷糊，是她天真，是她害了他。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她……
艾莉儿自责得恨不得杀了自己，不过，在杀自己之前她还是要先帮东方楚阳躲过那一劫。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前两次都是误打误撞解开的，而且，属于万幸中的万幸那一种。现在呢？不仅一点头绪都没有，而且，时间已经不多了。
该怎么办？怎么办？
望着满天灿烂的星和月，艾莉儿突然跪倒在地。“喜姐姐，悲哥哥，怒哥哥，乐姐姐……上帝爷爷，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教教我，教教我，好吗？只要能救楚阳要我怎样都可以，只要能求他……”
“对了，你们不是说，我和楚阳的命运已经紧紧系在一块了吗？那么，那么……就请将所有灾难都降临到我的头上来吧。不管怎样的苦难，怎样的磨难我都愿意承受，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艾莉儿字字句句情真意切。
说着说着，艾莉儿不自觉地泪如雨下，一颗颗，一串串，边说边恳求，边说边膜拜……
突然之间，原来明月当空，星光灿烂的夜空竟飘起丝丝小雨。雨势渐渐加大，最成倾盆大雨，如柱而下。
沉浸于巨大自责中的艾莉儿仿佛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雨滴的冰冷和打在身上一阵阵针刺般的疼，她依然不停地跪拜着。
这场雨，这场星空下的瓢泼大雨，仿佛艾莉儿落在泥土里的眼泪一样，诉说着难言的痛，难解的悲……
“艾莉儿，艾莉儿……”一阵呼唤被淹没在雨声中。
艾莉儿没有听到，此刻的她除了一心祈祷外，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感觉不到……
“艾莉儿，你在干什么啊？”东方楚阳气急败坏地拉起跪在地上，满身是雨的艾莉儿，心疼地怒吼着。
熟悉的声音，焦急的语气唤回艾莉儿悲伤的飘思，她仿佛才悠悠醒转过来一样。“楚阳……”
此时此刻东方楚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什么话进屋再慢慢问。看她单薄的身子在大雨中瑟缩，宛如狂风暴雨中的脆弱花蕊，随时都有可能凋零成泥，看得东方楚阳又气又急，又爱又怜……
碰上了这个笨笨的迷糊天使，注定是他一辈子甜蜜的负担。
赶忙将失魂落魄的艾莉儿打横抱起，一路闯房间，进浴室拿来干净的浴巾将艾莉儿冰冷的身子紧紧裹住。
“艾莉儿，你到底怎么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就很不对劲，现在竟三更半夜跑出去淋雨。抬起头，看着我，告诉是怎么回事！我们说好的，彼此之间没有秘密，一定要坦诚相待……”搓着艾莉儿冰冷的手，东方楚阳诱哄着。
他知道艾莉儿一定有什么心事，而且是不方便对他说的。否则以她直爽的个性怎么可能会一个人闷闷不乐，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淋雨。这太反常了，就算是现在她还是恍恍惚惚的，仿佛还没有自梦中醒来一样。
“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好吗？”东方楚阳循循善诱着。
过了好一会儿艾莉儿才从迷乱的思绪中转醒过来，“楚阳，我怎么浑身冷冷的？空调开太强了吗？”东方楚阳被她的话弄得啼笑皆非。
他惊慌地问：“艾莉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哪去了？”
“我？不是在花园在星星吗？”一脸迷茫，眼神中快速地闪过一丝不安。可惜心急的东方楚阳并没有看到。
“然后呢？”
“然后……”艾莉儿想了想，摇摇头。
一向冷静的东方楚阳面对艾莉儿今天怪异的行为，他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盯着艾莉儿看了半晌，就在艾莉儿就在心虚得装不下去的时候，东方楚阳幽幽吐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拥紧她。“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千万不能一个人藏着，憋着，知道吗？”心中有股不安渐渐扩大。
可能是艾莉儿半夜睡不着，跑去花园看星星，刚好突然下雨，迷糊的她一时不察被淋得湿透。
东方楚阳自我安慰着，可是，事情真的如他所判断的那样吗？这样苍白的解释，又怎么具有说服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