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快蹲出蘑菇的无影在前天就得到了袭眉的消息,可巧的是她也正在此,而且在同一家客栈,可是,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去接近她。
“你出去散散心吧。”他路过一间普通的客房时,听到男子的声音,本来很不以为意,可在女子答复后,他有一瞬间的愣神。
他对袭眉的声音并不陌生,像刻进骨髓般的,可笑的是,袭眉不会记得他的,毕竟,都过了这么久。
自嘲的笑笑,却又听得门松动的声音,他做贼心虚的闪了开,像是碰巧路过一样假装的靠在隔壁房间外的栏杆处。
“嗯,这儿兴许是有庙宇的吧,给他求个平安符好了。”袭眉喃喃自语,可耳尖外加内力深厚的无影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无影沉下眸,心下做好了决定。
与此同时,大病初愈的应无暇笑容满面的拍了拍顾君彦的肩膀,而后道:“顾兄多亏了你帮我去抓药。”
“嗯,这是应该的。”顾君彦回答的心不在焉。
见了易了容的袭眉后,他的心中充满了纠结。
本着对那名女子的尊重,他没有派人调查她的底细,可他心中又无比希望那个人就是袭眉,否则他无法解释自己的心动。
他这...算是对袭眉不忠吗?
“我说,如果你一开始有了心上人,却又对另一个女子心动,该当如何?”顾君彦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
“哎,”应无暇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来了兴致的问道:“你居然有了喜欢的人?”
“嗯,不是...我让你回答,帮我出出主意。”顾君彦焦急无比。
“你说,你有心上人?”
“呃是,但是她不知道我喜欢她。”顾君彦补充道。
“而你又对另外一个女子心动?”
“嗯,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总有一种她们就是同一个人的错觉,我不知道是不是把她当成了心上人的替身。”
应无暇风度翩翩的挥舞扇子,“那你怎么想,两个都要?”
“不,当然不是,我此生只爱一人,就是袭眉!”一不小心说漏嘴,但顾君彦说完后,心中倒畅快起来。
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应无暇一怔,扇骨擦的一声划断。
“我想通了,谢谢你,应兄。”顾君彦豁然开朗的笑起来。
“我什么都没做...”轮到应无暇呆滞双眼,略微失落的回答。
“我下意识的回答,就证明我的心不曾动摇过,我喜欢的是袭眉,那么其他的女子我不会多看一眼。虽然你什么都没做,但是有你这样的好兄弟可以听我倾诉真是太棒了。”
应无暇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个嗯。
顾君彦双手合十,“我要去庙里上香,期望赶快遇见她。”
人转瞬无影,应无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忽然觉得,自己或许病还未好。
“眉儿,这次,我想起了所有,可命运会放过我们么,你会不会还是在我们之间选择他,我真的,还有机会吗?”应无暇苦笑。
去上香的路上,袭眉好巧不巧遇到一伙儿强盗。
她没有武功,在左右打量发现无路可逃时干笑几声。
“那个,你们找错对象了,我穷的叮当响。”袭眉心如擂鼓,她身上的银两足够去南疆,不过若是被打劫了,她就彻底凉了。
强盗们怀疑的看着她,“你腰间那块玉佩不错啊。”
一个长相凶狠的强盗扛着刀在她身侧转来转去,不等她反应就将其一把扯了下来。
“喂,还给我!”袭眉刚说完,声音又弱了下去,举着的手缩了回去。她顶着的这张脸顶多是小家碧玉,倒也勾不起强盗们的兴趣。可是玉佩被抢走,她现在又要不回来,真是气死。
不过若只是抢了玉佩就放她走,那抢了就抢了好了。
可她渐渐发现强盗们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目光变得贪婪生厌。
她稳了稳心神,拔高声音道:“玉佩你们也抢了,不如放过小女子一条生路吧。”
“放过你?我们可不是做善事的大财主,这儿的山地都归我们管,劝你乖乖听从我们,倒也少吃苦。”
强盗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袭眉抖了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隐忍着情绪,声线颤抖地开口:“放手。”
强盗们不但不听,还嘲笑起她的不自量力。
袭眉见此也知道无法用语言跟他们沟通,只好放手一搏,朝身后的人撞去。
那个人没想到袭眉有此一招,生生退后了几步,但不妙的是,袭眉并没有逃脱,反而因激怒了强盗而挨了好几个巴掌。随后她被一把推倒,其中一个强盗跨坐在她身上,伸出色狼手就要去解开她的衣带。
其他几个看好戏般的哈哈大笑,还在旁边鼓舞着说:“你快些,我们都等着呢。”
袭眉感觉到力量的悬殊,屈辱的眼泪模糊了面庞,她暗暗握紧拳头,预备在强盗低头的时候抬头狠狠撞晕强盗。
终于,如她所料,强盗猴急的脱完她的衣裳,低下头要亲她。
这可是个好时机,袭眉看准了,用尽全身力量撞他的头。
可事实跟理想的差距就如现在,她只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后脑勺撞击在地上震得发麻,似乎有什么铁锈的味道从头顶蜿蜒而下。
那是她的血,袭眉绝望地泪痕顺着面颊滑落。
“该死的臭婆娘,来,你们几个把她按住!”强盗恶狠狠地又扇了她。
袭眉眼前一黑,不济地昏了过去。
或许是害怕醒来面对的事情更残酷,她听到耳边的呼唤只觉得吵闹。
无影今天穿着淡蓝色的袖袍,原本心情很好的他却发现路边的袭眉,她衣衫凌乱,身上沾染了血迹,似乎遭遇了什么不测。
当时,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气愤,但当务之急就是把袭眉带走。
他用自己的外套裹住了袭眉,客栈的人看着他们时,不禁露出了暧昧的神情。
回了房,无影的脸黑的像个锅贴,吩咐完小二备沐浴的水后,就一直跪坐在床边守着袭眉。
“客官,您要的水已经热好了。”
“嗯,抬进来吧。”
无影眉心紧蹙。
“那个,姑娘还未醒,是否要妇人为她洗漱?”小二好言提醒。
可无影心情甚是烦躁,甩了一个滚字,小二就利落的滚远,并且将门合的严严实实。
“这青天白日的,小哥还真是好兴致。”小二的话传在无影的耳中,竟引他面上羞涩几分,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
无影想了想,为何他不愿旁人看她的身子,帮她清洗,大抵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她云英未嫁,若被旁人发现她身上的痕迹,岂不是会说三道四。
可是帮她脱衣时,无影又很是纠结,在房间徘徊后,他取下束发的发带蒙在眼上,虽然多有不便,但也好过她突然醒来觉得他是轻薄的人好。
抱着袭眉去浴桶地距离由短短的几步衍生到无限长,无影的蒙眼布绑的太过扎实,走一步就摔一步。磕磕碰碰的将袭眉放入浴桶后,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艰难的洗漱完后,无影如泥鳅滑落的靠着浴桶直喘气。
看样子,他得练练闭着眼睛也能练武了,否则哪天被人弄瞎了,他岂不是像现在这般无用,虽然他现在只是假设。
替她擦拭完,无影俨然习惯了许多,心里也不会有任何的波动,轻车熟路的将她送到床上。
彼时,他给她掖好被角,才取下了发带。
此刻,一双平静无波的眼正对着他,面无表情。
无影感觉自己做了心虚的事,瞬间愣在那儿不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