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次拌嘴之后,林泽心里就对陈乔有些不满,觉得这个女生十分的刻薄,并且有些傻。当然陈乔对林泽的也并无好感,还觉得他人品不太好。虽然林泽平时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当然时因为他还未与别人结过怨,也无从考证林泽在和别人有不愉快时,究竟是不是像对陈乔这样。
前文也说到过,陈乔平时其实脾气挺好的,只有在极端的情况下回表现出那种不好惹的样子。所以在和林泽拌完嘴之后,也并不记恨林泽,只觉得那是当时那种特定环境下的对话,过去了就过去了而已。但是林泽从那之后就开始处处和陈乔作对了,或者说莫名其妙开始和陈乔自来熟。
比如,当陈乔是值日生的时候,他会故意在陈乔打扫完卫生之后又在地上扔些小纸屑,然后卫生委员来检查卫生的时候就会觉得陈乔没有打扫,于是就会意一种责怪的语气对陈乔说:‘这里这么多小纸屑,你是不是根本没打扫。’
当然也赖不得劳动委员的语气,他本身就对工作十分认真,而且人还比较轴,情商稍微有点低,不懂得自己到底因为挑剔值日生而得罪过多少人。也没办法,他成绩不好,家里也没有什么背景,但又想要得到老师的认可,也只能矜矜业业的做好自己得来不易的班委工作了。
但是不像对待林泽,陈乔对于劳动委员的态度十分的友善:‘可能是刚才扫地的时候没带眼镜,漏看到这些垃圾了,不好意思,我再扫一次。’
说罢陈乔便起身去卫生角拿扫把,而且再次把全班又打扫了一遍。
林泽当时就坐在位置上,看着这段对话并没有按照自己想象的路径发展,感到有些吃惊。陈乔怎么今天就这么好脾气了,这货这么说话,都能忍。明明打扫的挺干净的了。
对于劳动委员这种人,顺着他的话,便不会发生其他矛盾了。
陈乔回到座位上后,同桌范本小声的对陈乔说:‘你干嘛那么怂呀,明明刚才就打扫的很干净,明明就是别人后来乱扔的嘛,你咋不和他说清楚。而且这个劳动委员,顶着个小官倒是做的兢兢业业的,但你瞧瞧他说话的语气,真是高傲。’
‘可能就是我没仔细打扫嘛,劳动委员也不容易,班主任天天盯着班级卫生的分数呢,这要是拿不到流动红旗,劳动委员估计也要被撤职了,当官的人都挺不容易的,咱们小群众顺从一点,就当为班级做贡献了嘛。’林乔回答道。
‘你就是太纯良了,唉,什么为班级,他那是为自己能在班主任心里有点地位吧,谁看不出来他天天当着班主任的小屁虫。’范本如此吐槽道。
‘我个小百姓啥也不懂,听党指挥,做贡献,没错的。’陈乔突然开始犯病,变得戏精了起来,装做被人欺负的小老百姓,一副委屈的模样。
范本被逗笑了:‘天天没个正经样。’
林泽确实有对顺风耳,坐在前桌,假装写作业,却竖起耳朵偷听这两个女生的谈话。林泽突然感觉到陈乔和劳动委员之间应该有些故事,这班上有哪个人是瞧得上劳动委员的,每次还不是都和他吵上几句,就算是女生劳动委员也从来公事公办,该罚扫就罚扫的,所以女生对他也是恨之入骨。这个陈乔倒好,还在背地里说劳动委员有苦衷,心这么向着他,必有猫腻。
林泽想陈乔不会是看上劳动委员这种的人了吧,都说眼大无神,看来陈乔还真是该去做做缩眼手术了。
林泽只是对陈乔和劳动委员的关系有所怀疑,但是还未到盖棺定论的阶段,但后来林泽发现陈乔经常帮着忘记打扫卫生的值日生擦黑板,捡纸屑,倒垃圾,心想,这可不是为了情人的仕途而默默付出的女人嘛。讲真的,林泽被感动到了,真的有眼这么瞎的女人。
林泽本就对陈乔不爽,对劳动委员自然也是看不过去,他就不喜欢这么狐假虎威,满身官气的人。心想他俩真是能凑一对啊,要不我就来帮陈乔戳破这层窗户纸吧。心生一记。
大家都是走读,然而陈乔确实寄读,所以每次五点半下课之后,再过个几分钟,大家都回家了,只会剩陈乔一个人,何不如让他兩会会。
于是这天下课,林泽偷偷跟着劳动委员走向校门口,掐着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突然向前拍拍劳动委员的肩膀:‘劳委,班主任找你呢,让你回下班级。’说完顺势走出门外。
劳动委员虽然平时官腔官势,但其实在离开了班级之后,面对林泽的表情确是和在班级时不一样,更疲惫更幼稚了一些吧。
劳动委员也没怀疑林泽,就信步回到了班级,却只看见陈乔一人在班级,帮忙值日生擦没擦的黑板。
劳动委员愣了一下,开口问道:‘班主任呢?’
陈乔在黑板前回过头,惊讶劳动委员怎么回来了:‘他不是下课就走了吗?’
这时候劳动委员意识到自己好像被耍了。
‘怎么了?’陈乔关心的问,‘你找他有急事吗?’
‘没,可能被人玩了吧,刚才林泽告诉我班主任在班上找我,说是有事。’劳动委员还是蛮淡定的,并没有表现出被人骗之后的气急败坏,或是怒火。
反而问陈乔:‘今天值日的又没擦黑板吗?’
‘啊,可能是走得急,忘记了吧,反正我也不用回家,就顺手擦一下了,不然待会晚自习被值班老师看见了,怕是要说我们班卫生不过关了。’陈乔边擦黑板边说,因为陈乔个子比较娇小,擦到最上面的部分还有些费劲,需要蹦到双脚同时离地,才能勉强轻轻的擦掉那些似乎入木三分的粉笔字。
劳动委员看见陈乔如此费劲又滑稽的表现,忍不住开口说道:‘我来擦吧’,说着就顺势拿起另一个黑板擦擦最上面的部分。
‘好,你擦吧,能擦干净点,太为难我了,太高了。’陈乔的手都举累了,刚好能放下休息休息。
‘谢谢你。’劳动委员擦着黑板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