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突然开动,车里虽然挤得鼓鼓囊囊,还是被巨大的波动颠的晃了一下,有人嘀嘀咕咕抱怨,沈让狠狠的晃动了一下身体,他看向后视镜,女孩对上他的眼睛,又是一个得意的笑,肆意又嚣张。
沈让低下头,挑了挑嘴角,扶紧了车旁边一个铁架。车子颠颠簸簸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一座座破败的房子上都刻着红字,拆,人们纷纷惊叹,这城市里竟然还有这么破败的地方,更让他们哭笑不得的是,他们竟然在这样一个卖废铁都卖不了几个钱的车上,穿梭过这些小巷,开上大路,开到他们的公司。
“到了”前面女孩的声音穿来。
“不说送到门口吗,怎么停了”,有人大声质问。
“这么多公司我送到门口得绕几趟啊,走几步就到了,快下车”姜承熹毫不畏惧,“不下车我踩油门了哈”人们听这话纷纷下车,一向自诩素质高的他们也终于忍不住骂骂咧咧。
沈让下车,整了整西装领口,抬步往前走去,后面两个人夹紧公文包赶忙跟上。
姜承熹看着男人走进公司挺拔的背影,又看了看高耸入云的高楼,笑了笑,“呦,这不挺有钱吗,十块钱,切”
姜承熹摇上车窗,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一堆皱巴巴的钱,天气很热,这些钱也在裤兜里捂得微微有点湿,姜承熹一张张捋开,嘴里轻轻念叨着“一百,一百一,一百一十六...”
“不错嘛”姜承熹摇了摇手里的一堆零钱,一大早就赚了六百多块钱,姜承熹很开心。转头,踩油门,车子哄的一声冲了出去,伴随着车门轰隆隆的声音。
而在这座大厦的最高层上,沈让站在窗前,向下俯视着,看着面包车绝尘而去的背影,轻轻吹了个口哨。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总,王总等了好久了”助理轻声提醒。
沈让点点头,整了整衬衫,拿起搭在一边的西装外套大步走出办公室。
姜承熹开着车子七拐八拐回到巷子,把车开到一个大院子里,现在这样的杂居大院已经十分少见了,姜承熹下车,迎面撞上一个小孩“小心一点喽。”姜承熹摸摸孩子的头。
“今天心情不错啊小姜”有人高声打趣。姜承熹笑笑,刚想回答,却被另外一个声音抢了先。
“怕是又不知道赚了什么不干不净的钱吧。”人群中不知是谁笑了一声,随之哄笑一团。
“别乱说”,一个男人呵斥了一句,却招来女人们更多不满,“做了还不让说了,什么狐媚子东西,整天勾勾搭搭,扭扭腰就把你们这些人的魂给勾走了。”
姜承熹没有表情,绕过院子里的杂七杂八,往房间里走去,却还是不知道被谁溅上了衣服的脏水。
房间很小,也很暗,一张小床贴在窗边,旁边是一个小小的梳妆台,看上去也已经有些年岁了,镜子散发着黄黄的光。
姜承熹坐在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里面的人说不清什么表情,似是难过,又好像什么都不是。姜承熹勾起嘴角,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笑起来,大大的双眼皮,眼睛亮亮的,笑起来像一道小桥,映着泠泠的波光,小巧的鼻子微翘,嘴巴微微抿着,看起来乖巧又甜美。
她仰起头,向后倒去,床虽然小,但是很软,屋子里闷热得很,她就这样仰躺在床上,脸上湿湿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