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周灿出去,太阳晒在脸上暖烘烘的,看来昨晚睡得挺舒服的,都睡到快中午了。
绕过一排排的房子,就看见前边一个广场上站着七八十号人。我和周灿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东凉寨的人不少啊。这群人三五成群,都在小声的讨论着什么。这时,穿着一身红衣的姜姑娘出现在了那个广场上的台子上。
“这些年不太平,寨子里日子难过,辛苦大家了。”她说。
低下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我能当上寨主,全是昔日老寨主临危受命,今日,我宣布,东凉寨,解散!”她深吸一口气说道。
她的话顿时在下边引起骚动,都是在说寨子解散了,我们怎么办之类的。
“诸位兄弟,你们也都清楚近年我们这里的情况,寨子已经不能使我们安身活命了,你们……把寨里的财物都分了,各谋生路吧。”说完,她不顾下面人的发问,走了回去。
“她今日要解散寨子?”我对周灿说。
“昨晚山洞发生的事估计影响很大,也反映出这个山寨人心早已晃动。”周灿分析道。
我点点头,看到姜姑娘往我这边走,看来是早已看到了我俩。
“周灿说姜姑娘你找我?”
“嗯……你们把你们的东西收拾好,准备离开吧。”她淡淡的说。
“那你呢?寨子解散了,你打算怎么办?”
她抬起头看着天空:“我从小生活在这里,很向往外面的世界,我打算去外面随便走走。”
“哦……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我心中有些不舍。
“你们要去乌桓?
“是的。”
“我母亲的家乡就在那里。”
“那正好啊,我们可以一起去你母亲的家长看看……”我惊喜的说道。
“行吧,你们在你们的屋子等我。我带好行李就过来。”
屋子里,周灿一边看我一边欲言又止。我忍不住了,问他:“你有话快说。”
“咱俩男的一路上还好,带一个女人怕是有些不方便……”
“很方便啊。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人家姜姑娘昨晚受了那么大刺激,又年纪轻轻的,她一个人去外边我不放心。”我痛心疾首的对他说。
“江兄……我看出来了,那姜姑娘有些姿色,你就是看上人家了。”周灿一副我已了然的表情。
“你放屁!姜姑娘固然是漂亮,可是我是那见色忘义的人吗!我和你可是在路上同一颗树边一起撒尿的好兄弟!你可不要乱说!”我听到他说出了我的想法,有点慌。
“停……你别再说了,是我先在那边,你非得过来和我一起的……”
这时,姜姑娘推门进来了,看着我俩的眼神透露出两个字:“变态。”
“你们两个的马都牵到门口了,你俩准备好没?”她背着一个包袱,往上紧了紧。
“时刻准备着!”我大声说,随后转头瞪了周灿一眼。
牵着马到了山脚下,姜溪行转过头看了看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地方,我知道她心中不舍,就对她说:“姜姑娘,要是不想走,我们可以陪你再待几天。”
“我没事。你直接叫我姜溪行就行。”
“好的,行行。前路漫漫,我们三人做伴!”我点点头说。
她回过头:“行行?你这是在叫我?”
我冲她点头:“这样才显得亲近一点嘛。”
她翻身上马,冲我道:“恶心。”一挥马鞭,跑了。
周灿也上马对我点点头说:“确实。”
我大喊:“溪溪?你们等等我啊!”连忙也上马追他们。
团队加入了一位绝色美女,让这一路都变得美好起来。周灿本来也不怎么爱说话,这次路上都和我有说有笑的,倒是姜溪行一路上面色一直不是很开心。离开家的人都这样,我觉得过段时间就好了。
“灿灿,你那还有水吗?给我喝一口。”
“你叫我啥?”周灿茫然的看着我。
“灿灿啊,好兄弟就应该叫的亲热一点嘛。”
“滚,没水,有也不给你喝!太恶心了。”他发出一阵干呕。
走的时候忘了给水壶装水,这走了半天了,口渴的要死。
姜溪行看着我俩,终于是笑了笑:“我这有,给你。”说着,把她的水壶扔给了我。
我接过来:“还是溪溪好,灿灿你学着点。”然后拧开盖子就喝了起来。水壶上还残留着一点点香味,我心中一乐:我这不是间接和姜溪行接吻嘛!
“你是不是应该把水倒你水壶里喝……”周灿小声对我说。
我刚准备瞪他,姜溪行却说:“没事……水壶送你了。”
果然还是嫌弃我。唉。
正想着这下在哪找水,姜溪行的马却慢了下来,她说:“你们先走。我等下就赶上来了。”
“你要去哪?这荒郊野外的不安全,你去哪我陪着你去!”我对她说。
“没事,你们先走就行。”她拒绝了我。
“这怎么不行,这荒郊野岭的万一有什么野兽恶人怎么办!”我义正言辞的说。
“你在说你自己吗。?”她反问我。
听到她把野兽恶人比作是我,心中有些难过,刚要反驳,周灿拉过我,一边往前走一边说:“人家姜姑娘是要去方便,你跟着去干嘛?赶紧走。”
“啊?哦……”
原来是这样,周灿都明白我没明白,看来我真是被色冲昏了头脑。
又行了几日,终于,周灿对我说:“前边就到了幽州城了。”
他告诉我,幽州城的北边就是乌桓的地盘了。此地就是抵御外敌侵犯的城池,里面有重兵把守,若有战事,抵御一年半载的不成问题。
我们进城时,也遇到了严格的盘问,胡乱编了个借口,就说是来投奔亲戚的,士兵看着姜溪行的一身红衣,半信半疑的还是让我们过去了。
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房,我和周灿一间,姜溪行一间。一路上风尘仆仆,住宿都基本靠路边的百姓家,这下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我们洗了洗澡,下楼吃饭。
要了几碟小菜,两杯酒下肚,周灿问我:“已经快临近乌桓了,有什么打算。”
我说:“我也没什么头绪,你说的那天降神人所留下的东西,都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碰运气了。”
姜溪行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疑惑的看着我们,一路上我们也没跟她说来乌桓的目的。我把前因后果都在这个饭桌上说给她听,当然,我没说我是穿越过来的,我就说我是受人之托,特地来找的。
姜溪行听后说:“既然此事以前在乌桓引起那么大动荡,大概人尽皆知了,我们只需找到那边有点势力的部落,就不难查到踪迹。”
我点点头:“溪溪说的是。”
她冲我翻了个白眼,低下头继续吃饭。一路上我溪溪,行行的乱叫,她都习惯了。
“对了,灿灿,你说以前你家就在乌桓边境,离这幽州城多选?要不要回去看看。”
“呕……”周灿放下筷子,瞪着我:“求您了,别叫我灿灿了……”
我不理他,他想了一会儿:“我家出了幽州城再往东行半日就到了,顺路,就回去看看吧。”
我点点头,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跟周灿说:“结账!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
周灿苦着脸问道:“为啥是我结账?”
“你是本地人!你要尽地主之谊,我不能抢你的风头。”
“……无耻!”
第二日,我们吃得酒足饭饱,出发了。周灿回到了家乡,看得出来心情很愉快,左边看看点点头,右边看看点点头,活生生像一个领导来视察工作。
他家乡就在一座山上,这里属于汉朝和乌桓的边境,汉人和乌桓人都有,只要不出关于人命的冲突,基本没什么事。他正向我介绍,看了眼前边的山,又接着对我说:“到了。”
山路还是很平坦的,我们三人都没下马,继续在马上走着,就看见一群人在前边挡着路。
走到那群人跟前,我和姜溪行看着周灿:“你家这里……也收过路费吗?”
周灿也不解的摇摇头,单身下马,欲去问为何挡路。那伙人却冲着我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前路不通,你们回头吧!”
周灿回答:“我家就在这里,为何不能走?”说着,抽出剑拿在身前。
“你家在这?放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那伙人嚷嚷道。
“我家原在山中木叶潭边,我叫周灿!”
“周灿?是你!”
那伙人中有人认识他:“他是周灿!我知道他,是我们这里的人。”
那伙人便停止了叫嚷,一人出来问道:“周灿,你可还认识我?”
周灿走上前去细看,一看就高兴的说:“我认识你,王兴!”
“哈哈哈哈哈!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记得我!”说着他走上来和周灿拥抱了一下:“你家走了这么多年,去哪了?我们这些儿时的玩伴可是很想念你啊。”
“唉……一言难尽。对了,你们这是干什么?”他看着这些挡路的人。
“……来,我们回去说,哎,这两位是?”那王兴也叹口气说。
“这两人是我朋友,这次回来顺路,带他们来看看我的家乡。”
“好,那两位请。”说着他搂住周灿的肩膀,就往前走。
我看了看姜溪行,和她一起下马,牵着马跟着他们。那群村民跟在我们后面低声细语道:“这是木叶潭边那老周家的儿子?这么多年过去了,都长这么大了。”“是啊是啊。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你们今天就先住我家吧,反正我家也没什么人了。”王兴说。
“我想上我家去看看,这么多年没回来了,很是想念啊。”周灿笑着说。
王兴却皱着眉,叹了口气说:“唉,你这么多年没回来不知道,你家那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