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宝璐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要求婚?
阮宝璐马上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不不不,不可能,他们才在一起多久啊。
事实证明,里面确实是戒指。
是一对。男戒和女戒。
戒指的设计简单却很精美,上面镶嵌着莹莹的蓝色宝石,在路灯下闪闪发亮。
阮宝璐忍不住赞叹:“哇!好漂亮的情侣对戒。”
何辰良从盒子里取出女戒,牵起她的手来,小心套在她左手的中指上。
尺寸居然刚刚好!
他有偷偷量过她的手指吧?
“以后,每天都要戴着它。”他对她说。
阮宝璐怔住:“为什么?”
何辰良的下巴有倨傲的线条:“你是我的。”
“真是霸道啊······”虽是轻叹,可她心里面确很开心。
“该你给我戴了。”何辰良把手和男戒都递给了她。
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阮宝璐慢慢把戒指推向他中指指根处……
她刚给他戴好,何辰良突然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并说道:“等结婚的时候,我们也互相给对方戴戒指吧。这次就当演习了。”
“······结婚······”
她没想过这个问题,结婚对她来说还是久远的话题。不过,如果结婚的对象是他,她心里面会忍不住期待呢!
“嗯。”
-
医院。
何恩琪躺在病床上,头上竖着横着缠了好几圈绷带。
门被外面的人推开,她看到爸爸妈妈弟弟都来了,嘴巴瘪了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等何妈妈坐到床边,她一下子扑进何妈妈怀里。
何妈妈见女儿这样,拍着女儿的后背安慰,心里面心疼地要命。
“到底怎么回事?”何辰良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开口问道。
何恩琪擦擦眼泪:
“上午的时候,我一个人去逛街,刚买了双鞋子正从大街上走着。
有个冒冒失失的男人过来问路。
他说了一个我也没听过的地方,于是我拿出手机帮他导航,位置倒不远,就是七拐八绕的不太好找。
我寻思着反正也没事,帮人帮到底嘛。就跟着导航上的路线,带他过去了。
谁知!刚到了地方,他转身就抢我的耳坠!
地方偏,连个人影也没有。我一个女子,哪里是他的敌手。耳朵被他拽裂了,项链也被他拽断了……很疼的!我当时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幸好这时!
有个长跑运动员跑到这边,他长得真是又高又帅!
那个抢劫犯见有人来了,拔腿就跑,但他跑不过运动员。
运动员几下就跟拎小鸡子似的把他给薅住了。
后来我报了警,警察把抢劫犯带走,而那个运动员则把我送来了医院。”
方才脸上还一片阴霾的何恩琪,打从提起这个运动员后,立马来了精神。她摇摇何妈妈的手:“妈,我之前跟你说我这辈子都不结婚的话,取消!”
何妈妈一听很高兴,拍拍她的手道:“对了,这才像话嘛!”
何辰良:“······”她其实就是看上那个运动员了吧。→_→
“警察打算怎么处理那个抢劫犯?”何爸爸问何恩琪。
“我还不知道呢,着急来医院了,一会儿我就去了解情况去。就算这事儿能私了,我也一定要让他坐牢!”
说到这,何恩琪又哭哭咧咧问何妈妈:“妈,我现在毁容了,你说还有男人能看上我吗?呜呜呜······”她的运动员哥哥呀!
何妈妈一边拿纸巾给她抹泪,一边道:“你这不算毁容,耳朵裂开了缝上就好了,实在不行,妈给你找整形专家,保证耳朵上一点儿疤痕也不留!”
见何妈妈如此信誓旦旦的保证,何恩琪抽泣着点了点头。
-
何宅。
室内泳池波光粼粼。
沈管家恭敬地手拿浴巾站在泳池边,女佣们安静地站在远处,白色镂花圆桌上放着精致的餐点。
澄碧的水波一层层荡开,何辰良沉默地游泳,透明水花溅开在他微褐色紧绷优美的肌肤周围,黑发早已湿透,凌乱地散在他倨傲的额头和脖颈。
泳池墙壁上的内线电话响起。
沈管家接听后,挂上电话,走到泳池边,弯腰对游泳的何辰良说:“少爷,阮小姐来了。”
说完,沈管家满心以为会看到少爷喜悦的神情。
之前阮小姐主动来找少爷,少爷虽然都是酷酷的样子,可是眼底总是会有光芒闪出来,有种努力掩藏却藏不住的快乐。
可这一次,沈管家吃惊地发现少爷今天却微微眯起了眼睛,脸看起来很臭,下巴线条绷得紧紧的。
水花四溅,少爷又重重地潜入了水底深处,很久都没有浮出水面。
阮宝璐踏进室内泳池的时候,何辰良刚刚从水里出来。
他穿着黑色泳裤,赤裸的肌肤湿淋淋地滴水,黑发滴滴答答也落着水珠。
他坐在泳池边,也没有去擦身上的水,扭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又扭过头去看着水波。
他朝其他诸人挥了挥手。
管家连忙让女佣们退下,自己恭敬地将浴巾放到少爷手边,也静悄悄地退出去。
水波映在天花板和墙壁。
闪闪的粼光。
阮宝璐走到他身后,弯腰拿起旁边的浴巾,把浴巾打开,她蹲下去,将他整个人包在大大的浴巾里。
他沉默着不说话,好像是在生气。
她用浴巾擦干他身上的水珠,然后又把浴巾蒙在他的头上,乱七八糟地用力擦拭他的头发。
“喂!”何辰良的声音闷闷地从浴巾里透出来。
“喂什么啊!”她像擦小狗一样地使劲擦他,“跟我发什么脾气啊,脸那么臭,你要是不喜欢看到我,往后我再也不来找你就是了!”
他用力夺过浴巾,然后将浴巾重重扔到了一边。他瞳孔紧缩,瞪着她,下巴僵硬紧绷。
阮宝璐揉揉额头:“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何辰良瞳孔冰冷。
因为那个林望海,她置身于危险当中;现在又是因为那个林望海,她来当说客!
阮宝璐深深吸口气,重新捡起浴巾,帮他擦头发,这次动作轻柔了很多,她边擦边轻声说:“你会帮忙吗?”
他冷冷地问:“他跟你究竟什么关系?”
“他是我朋友。”
“只是这样?”
她瞟他一眼:“不然还能怎样?!”
她把浴巾放下,用手指摸摸他的头发,基本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她又用手指轻轻帮他梳顺头发。
被她轻柔地擦着头发,何辰良心里的怒气也好像渐渐散去了一些。
他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咳嗽了声,依然板着脸说:“我去试着跟我姐沟通一下,但不敢保证能说服她。”
“真的吗,谢谢你!”
何辰良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又沉默了很久,才沉声说:“以后,不要跟那个林望海再接近了。否则……”
“……?”
他冰冷的唇吻上她的额头。
宝璐,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