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不过这会胥秋安两脚刚沾地，后想起什么的他伸手就扯过对方背包带子，把人给逮住，“你确定这地方靠谱？”
方灵一愣，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道：“你又没身份证，我还能带你去正规医院吗？”
无奈，方灵真的非常无奈。
现在就是去个小社区医院，挂号都要出示身份证。
难道她还能给胥秋安他整个假身份证不成？
这是犯法的知道吗？
“大佬你完全不用担心。”方灵眼里带着无奈，但还是安慰道，“十叔公虽然不是什么大医院的医生，但是医术还是挺精湛的。”
“而且，上完药后我带你去喝早茶啊！”说着，方灵还朝胥秋安抛了个电眼，明显心情就很不错。
那既然方灵都这样说了，胥秋安他也没办法拒绝。
把头盔还给方灵，男人咬着牙便往诊所走去……
方灵口中的小诊所就开在老城区。
周遭没有全是玻璃金属外墙的高楼大夏，而年久的青砖老房上，刻满着的都是岁月风霜。
有早已凹凸不平的青砖老路，也有盘根错节带着葱郁茂叶的白玉兰树。
不时有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方言从街口传来，配以叽喳的鸟鸣，吵闹的犬吠……
安宁又美好……
“后生仔？”是道带着微哑的苍老男声。
胥秋安回神，抬头望向大厅内。
一墙之隔，带着老花眼镜的古稀老人颤巍着手带上老花镜，同时挥手示意对方进来。
“你是来看病的？啧！这伤是怎么弄的？这都破相了啊！”
也不怪老爷子夸张，而是胥秋安这脸上的伤势的确吓人。
额头和鼻梁上的伤已经结痂，凝固的血液混合着不知名的灰尘变得深红狰狞。
“老实说，我都好久没看过有人能伤成这样……”
“你脚是不是也受伤了？”老爷子推了推老花眼镜，目光从胥秋安的脸上移到他小腿。
“刚才看你走路的姿势就不太对，还有……”
“十叔公！”
方灵的出声让两人同时一愣，下意识望向门外。
留着短发的女孩正逆光而站，白瓷般的手捉着背包肩带，微笑时脸颊的小梨涡似隐非显。
恰好鸟鸣引来微风……
那一刻，胥秋安甚至下意识摁着自己心口位置，正试图平复自己那纷乱的心跳。
这该死的生物信息素……
“这是你男朋友？”老爷子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还隐约带了几分八卦的意味在。
摇头，方灵直截了当，“不是，这是我一朋友。”
“我看不像吧……”老爷子那眼神也是……
一旁的胥秋安干脆就不说话了，往前两步拉开椅子，同时边坐下边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大厅内的布置。
老实说，这他对这诊所的第一印象就有点糟糕。
很头疼的感觉，胥秋安承认，他有预感这次可能是他到目前为止人生中最糟糕的就诊经历。
而这会刚进门的方灵刚进门也找到找椅子坐下了，一听老爷子这话，当即就乐了，“你看我们像吗？”
“诶！这像不像的有什么关系嘛？”老爷子边说边示意胥秋安把衣服解开，好让他检查伤势严不严重。
“我看你都二十几了，该考虑考虑这些事了。”
“我看这后生仔挺好的啊！”
“哪里挺好？”方灵拿着手机正准备摁指纹解锁的手一顿，表情还有点小错愕，“你怎么看出的？”
对啊！你怎么看出的？
此刻胥秋安的上衣口袋里，被困在小黑圆珠子里的众人发出一致的疑问。
怎么每个跟胥秋安接触过的人类都觉得他是好人？
这很不科学啊！
“可能是被老胥迷惑了。”
“对对！”
“有道理……”
“要不我们把德尔打一顿解气？”
“好主意！”
“……”
胥秋安身上的伤势不轻，这从老爷子在看到对方伤势的那一刻狠吸一口凉气的动作就能看出。
“后生仔你这伤是……飙车摔沟里了？”
“不是。”
其实是指挥舰被敌方的歼星舰轰穿，他连举枪自杀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从解体的舰船上摔落到地面。
但这事情的真相，胥秋安他不会直接说出来。
“我是被人打伤的。”
“那这打你的人应该挺恨你的啊！”老爷子看了眼胥秋安，“还好脊椎没事，不然你这辈子估计都要躺床上过了。”
“要手术吗？”这是方灵比较担心的问题。
如果要手术，那估计她就要送胥秋安去好的专科医院了。
跌打扭伤感冒发烧之类的找老爷子拿些消炎药那是肯定没问题的，但这外科手术就……
“右脚可能要去医院拍个片看看有没有骨裂的情况。”老爷子也不托大，直接明了地地解释道，“脸上和身上的外伤我可以帮忙消消毒，不过这大点的伤口还是要去医院缝针。”
方灵一听这话，当即就把眉头皱起，同时心底那个苦啊！
当然不敢明说胥秋安没有身份证，方灵只好委婉地找个借口，“那十叔公你在医院有没有认识的人，方便给我们点照顾什么的……”
这事情嘛，大家都懂的啦……
但……
“没有！”老爷子眼睛一瞪，眼神当即变得严厉，“年纪轻轻的，别想学大人那些油腔滑调。”
“可素……”
“没有可是，我先帮后生仔处理下伤口。”
说完老爷子转身从抽屉里抽出一厚笔记本，推了推老花镜，颤巍地拿起笔望着胥秋安问道：“后生仔你咩名字？今年几岁？”
“胥秋安，算我三十一吧！”
“姓胥啊，挺少见的。”老爷子捉着掉漆的英雄钢笔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做着记录。
“三十一？我以为你才二十六、七，做什么工作的啊？”
“嗯……怎么说，打杂和背锅吧！”
“就是管理咯，公司大不大，职位高不高？”
额……
方灵觉得她现在应该立马消失在两人跟前的。
你俩就这样隔着巨大的鸿沟尬聊真的好么？
不过不管方灵心底的吐槽，这会胥秋安继续把话给接上，“破产了，跟着我一起打杂的人都没了，手上资产也全部被清零。”
方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