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的没错。”赵思雅点头附和道:“就连我也没有看出任何的问题。”
“而它恰恰就是中了这一点,没有缺陷,才是它最大的缺陷!”林弋阳沉声说道:“如果它真的是保存超过几千年的青铜鼎,我想,不可能保存的这么完美无缺,既然表面没有,那么就一定在下面,因为青铜鼎的重量限制,很少有人会好好研究它的鼎脚。”
“那这青铜下面掺杂磨砂,又是何意?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青铜制品。”周康又接着疑问道。
“刚才我说过了,因为普通的现代工艺模仿,只能骗一骗外行人,于是那些制造赝品的人,就想了新的办法,制造出更加完美的赝品,那就是以古物换古物!”林弋阳接着说道。
“以古物换古物?这是什么意思?”许多人都发出了疑惑的声音问道。
“就是先溶解一件商周时期的铜制品,然后按照神农鼎的模式,制造出新的模型!”林弋阳接着说道。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惊讶无比。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就连孙武天都露出了十分惊诧的表情,显然他也从未听闻这种造假方法。
却是赵思雅点点头,道:“我曾经听说过有这种工艺制造出来的铜制赝品,在市面上流通,主要制作集中在江浙一带,但是因为这种工艺是以物换物,意义和利润都不大,所以也就断绝了这条路线。”
“哼!”孙武天闷哼一声,道:“这青铜鼎是难得一见的商周大鼎,如果说是按照你说的方法冶炼,那要溶解多少商周的铜制品,才能够完成?这其中的代价如此之大,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虽然神农鼎是假的,已经成为了他不可否认的事实,但他还是不想被林弋阳的说法牵着鼻子走,想要找到林弋阳无法解释的地方,证明他的想法是错的。
“没错!”林弋阳没有急着否认,而是点点头,道:“这也是为什么,青铜鼎的里面,会是磨砂了,因为如果炼制实心的大鼎,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于是他们把青铜鼎炼制成了中空的模型,这样一来,只要在制作的时候,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留下一道口子,比如这座鼎的一个脚,等完成了之后,再从这个脚往里面灌注磨砂,等到灌注得差不多,质量能够比肩实心的青铜的时候,就停止灌注,接着用铜把这破绽重新封住,接着埋在地底下,在做旧的同时,让里面的磨砂逐渐沉淀,便算是完成了这一个近乎完美的赝品!”
听完林弋阳的话,众人皆是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也太可怕了!这种造假技术,简直牛逼啊!”有人忍不住惊呼。
“是啊,这谁能看出来这是赝品啊!”
“实在是高啊!”
赵思雅秀眉轻轻皱起,林弋阳这番解释的确是有理有据,按照这样的模式制造出来的赝品,的确称得上是近乎完美了!
如果不是青铜鼎脚下的那道口子,就连她都要废上许多的功夫,才能够看出来其中的端倪吧!
“既然如此,为什么这座鼎脚下又有这个破绽呢?不是应该被重新封住了吗?”这时有人问。
“问得好。”林弋阳点头笑了笑,道:“这也是制造赝品的人,急于求成的表现,因为这一个重新封上去的脚,是新舔上去的铜,如果没有经过长时间的凝固,就让它入土,和泥土或者地面产生摩擦,就会露出这样的破绽。”
这样一说,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没想到,我竟然又被人骗了!”孙武天紧握着拳头,恨得牙痒痒,怒声道:“给老子等着,别让我找到那个卖青铜鼎给我的家伙,否则老子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臭小子!还以为你真的捡到宝了,没想到是假的!”孙笑天没好气地呵斥着孙武天。
他还想着跟着孙武天沾沾光,没想到根本就是空欢喜一场!
布朗克尔听完林弋阳一番堪称经典的说辞,已经是惊讶的不行了,连忙感激道:“多谢林先生,我才没有受人蒙骗!真没想到,林先生不仅医术高明,就连对古物的鉴定能力,也这么精妙绝伦!实在是让我佩服至极!”
“过奖了。”林弋阳礼貌地回应。
布朗克尔感激完林弋阳,回头看着孙武天,冷冷说道:“孙先生,没想到你的诚意,就是拿一件赝品来糊弄我!我很失望!”
孙武天一听,顿时一个激灵,连忙道:“布郎先生,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也不知道这是赝品啊,这是我花了两个亿收来的!”
布朗克尔并不在乎他到底是何心意,赝品就是赝品,自己险些就收下了这份“大礼”,如果真的把它收下了,日后再展示出来,被人指出这是赝品,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想到这,他便无比气愤,冷哼一声,直接无视了孙武天。
看到布朗克尔这幅冷冷的表情,孙武天顿时面如土色,他知道,自己想要提升家族地位的目的,已经越来越远了。
这次不仅没有讨好布朗克尔,反而让他对孙家的印象更加坏了,如果让孙家长者知道,自己只怕是免不了又要被训斥。
想到这,他心中的恨意越发汹涌,怒目瞪着林弋阳。
林弋阳正好也看着他,见他如此愤怒模样,不禁笑了,开口说道:“孙少爷,按照我们之间的约定,现在我已经当着大家的面,指出了你这神农鼎是赝品的事实,你是不是也该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且向我和周先生道歉?”
孙武天紧握着拳头,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那幽怨的眼神,更是好像要吃掉林弋阳一般。
“我承认!”孙武天从紧咬的牙缝里吐出字眼:“是我指使李袁和郑高阳,想要陷害周先生和你,我在这向你们道歉!”
虽然嘴上是在道歉,但他的眼中却充满着浓浓的恨意,让周围的人看了,皆是不敢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