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多谢阿克将军提醒。”樊成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暗叫苦。
现在他们这里只有两万的兵马,援军被堵截,已经无法赶到了,如果要 从其它关口,或者再次从燕城调动援军,先不说上面能不能给自己这兵权,就算给,等援军再次赶到,只怕外面那些浩浩荡荡的士兵们,早就冲进来了。
而两人刚刚谈话完毕,一个士兵匆匆忙忙敢来禀报。
“何事如此慌张?”向来不喜欢手下莽撞的樊成,顿时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将军,外面……”那手下急得脸红脖子粗,喘着粗气道:“外面城楼下……”
见那士兵说话连气都喘不上来了,樊成顿时不耐烦地吼道:“有什么话赶紧说,外面怎么回事!”
“将军,外面来了个庞大的怪物,要攻我们的城楼!”士兵被樊成一吼,这才能够清楚地把自己要说的话表述清楚。
“什么!”樊成立时眉头一皱,快步走到城楼外围,低头看去。
只见乌压压的藩国军队,正围着一只体型无比庞大的妖兽,浩浩荡荡地往城楼走来。
那只妖兽看上去坚硬无比,体型更是庞大到令人为之咋舌,光是看一眼,就让人感到脊背发凉,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玩意!”樊成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说道。
“樊成将军,这就是我所说的藩国神兽,梼杌!”阿克立马指着下面的梼杌,向樊成说道。
“快!”樊成马上摆了摆手,说道:“快让士兵们下去驻守,千万不能让西关被他们攻陷!”
“是!”
西关内的燕军们,此时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应对随时有可能冲进来的藩国军队。
巨大的城门,在梼杌沉重的撞击下, 竟然没有丝毫的抵御能力,就这样硬生生被撞得倒塌了下来。
藩国士兵瞬间冲进了西关内,和里面的燕军拼杀了起来。
而燕军眼看城楼被破,气势早就下降到了冰点,再加上援军未到,给了他们不小的打击,而人数上,他们也已经呈现出了劣势,根本毫无反抗能力。
而藩国士兵也体现出了胜利者的英勇,在梼杌的助阵下,他们信心倍增,毫不意外地,将西关内的燕军,杀了个丢盔弃甲,四处逃窜。
……
这一仗,以西关被攻下,画上了句点。
西关里的燕军,全都被赶了出去,重新由铁教头和张教头两位驻守。
而北关和东关一直到最后,也没能真正开战,一直采取林弋阳的战术,相互拉扯制衡,在得到西关攻破的消息后,两边皆是心头大喜,马上退兵回程。
“将军,你的主意真是太厉害了!”军营中,教头们一个个对林弋阳皆是不吝夸赞。
“是啊,将军,当初是我看走眼了,是我冒犯了将军,在这,我敬您一杯,希望您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之前对林弋阳一直看不顺眼的高丽,此时也已经对他是心服口服,直接站起身来,当着林弋阳的面,喝下一大碗烈酒赔罪。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林弋阳不在意的摆摆手道。
“你们是没有看到,我们两千人,把两万的燕军堵在山谷里,他们根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到处都是他们的哀嚎声!”张教头表情夸张的说道。
“是啊,那场面,别提有多壮观了!”铁教头也附和着说道:“我真是不敢相信,我们两千个人,竟然把两万人打得片甲不留,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唉,我没有亲眼看到如此壮观的场面,实在是太可惜了!”老黑不禁摇头叹道。
“没有他们形容的那么夸张。”林弋阳淡笑着说道:“其实事情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好在有神侍巫师,和护国神兽在。”
“对了!”这时才有人想起来:“神侍巫师和神兽呢?他们好像没有回军营!”
“是啊,好像直接会藩城了。”
“战争结束了,巫师回宫复命,还留在军营做什么?”林弋阳随口回道。
“将军,这战争可没有结束!”有人道:“我们今天打了胜仗,仅仅是个开始,我们的目的是打败燕国!”
“我记得,我在出征前,就跟你们说过。”林弋阳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带兵打仗,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甚至不想看到战争发生。”
“将军……”众教头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老黑开口说道:“将军,之前奥凯将军在的时候,你和奥凯将军找我们进行过谈话,我们大家都能明白你的心意,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
“对,我们都支持你!”其余教头也都跟着说道。
“将军,是你让我们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尝到胜利的滋味!是你让我们重新振作起来的。”
“没错,如果不是将军您,我根本不敢想象,竟然能够只凭借两千人的力量,就打败两万人!”
“呵呵。”林弋阳轻笑了两声,说道:“希望这次的战斗,能够给你们一些启发,让你们在今后的日子里,无论身处什么样的境地,都不要放弃希望,只要相信奇迹,奇迹就会发生!”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喝道。
当晚,军营的庆功宴上,众位教头皆是喝得酩酊大醉,林弋阳也是。
半夜里,林弋阳摇摇晃晃地醒了过来,他缓缓走出军营,凝眉望着天上的残月,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什么圣人,甚至死在他手里的人也并不少,但今天,藩军肆意屠杀燕军的时候,那一幕幕深刻的画面,依旧令他难以忘怀。
他知道,这一切不能怪谁,只能怪这个时代是如此的残忍,但同时这也让他心里更加坚定,这样的战争,绝不能再让它发生了,无论受害者是燕国,还是藩国,这都是对生命的践踏!
想到这,他披上了一件厚衣服,踏着清晨的寒霜,顶着刺骨的冷风,离开军营,大步往藩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