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书出身伏羲一族,父亲是族里的大祭司,名叫风栖梧。母亲是族里的医生,名叫木勾月。
他从小就是被当做族里的继承人培养,琴棋书画诗书礼仪,那可是必须样样精通的。
奈何他生性好动,喜好功夫,多数时候,身在课堂,心在校场。为了将他这个坏习惯拨乱反正,可是花费了木勾月好大的功夫。
八岁那年,风书功夫小成,第一次独自出辟幽谷,独自去执行暗杀任务。
当他路过青云镇时,恰好遇见有人摆了一个擂台。他原本在台下凑热闹,一个个人从擂台上去又下来,看似热闹,却没有一个人是功夫大家。
风书忍不住,竟然在台下指点起江山来。
台上的擂主,看不下去了,无论如何要让他上台比划比划。
风书本就手痒,就坡下驴,上台来了一个现场指导。只要了三招风书便成为了台上擂主,台下群侠又惊又奇。不约而同,排着队,要领教风书的高招。
这比武从上午一直打到傍晚,风书仍然没有显露疲态。群侠对他的态度,也从气愤转向怀疑,怀疑转向敬佩。最后变成夸耀与惊叹,以及好不遮掩的仰慕。
风书玩了一天也有点累了,他见再无人上台应战,便仰首挺胸,阔步缓缓下了擂台。
刚下擂台,他便被胡员外不由分说地请到了豪宅上。
饭桌上经过一番交谈,他才知道那是胡员外,为爱女摆下的相亲擂台。
风书没有惊慌,没有推迟,自个做主应下了这门亲事。
胡员外见他言谈得体,举止大方,必定是非富即贵之人。
再加上他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功夫,不出十年必定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这样的人中龙凤,让女儿等他十年,待到适婚年龄,再言迎娶,也是不迟的。
胡员外大为高兴,当即赠送纹银三百两作为见面礼。
风书不露声色,将银两全然收下。待到夜深人静,他写下一封坦诚书信,留下当日员外赠予的纹银。趁着朦胧的夜色,偷偷溜出了门。
出门后,他施展轻功,轻松躲过胡家的护院,轻而易举来到后院。从后院翻墙而出,连夜兼程逃出了青云镇。
几十年过去了,这种久违的感觉,再次在风书的心里升腾。
他没有害怕没有惊讶,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压抑的激动与兴奋。
“老四,终于轮到咱们出马了。”杨虎抽出弯刀,刀鞘被扔在了地上。
“老三,就让他尝尝,我们的夺命双刀吧。”杨成抽刀而起,踏步跟上。两人并排而行,一步步朝风书逼近。
杨乐重伤,拖着身子,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了战圈。
杨乐在地上盘腿而坐,杨慈从褡裢里拿出止痛散,让他服下。又用断续膏,抹敷了伤口,接着拿出纱布,将伤口轻轻包好。
在这期间,杨乐没有叫一声疼,他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前方。
“老大,你说他们能赢不?”杨乐方才一战,自是知道风书实力非常,比他们可要高出好多级。
“也许,能赢吧。”杨慈不确定说:“不过,要不是他身有隐疾,你我四人合力,也不是他的对手。”杨慈一直在外围,静静观察着风书的一举一动。
“他得了什么病?能治不?”
杨慈摆了摆手,无奈回复:“不知道,只有把过脉才能确定。”
不说风书如何力战双雄,却说玄玲当下面对的困境。
玄玲一路疾跑,望见前面一丛深草,身子一斜,腿儿一滑,整个人儿钻进了一尺高的深草当中。
大风急走,吹得绿草,东摇西摆。
卢义追到这里时,只见绿草摇动,四周仿佛都有玄玲的身影。
他一时找不到玄玲的身影,只能站在草丛之中,静等风停草止。
不一会儿,风终于停了,草也不再摇动。
卢义纵身跳起两米高,他在空中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玄玲的身影。
玄玲现在是一尊木偶,并不会呼吸吐纳,找好地方,甚至可以一直一动不动静观其变。
卢义心想,要是她不动,这野草漫漫,我如何能够找得到她。
当然他现在也可以潇洒地转身离去,只是如果连一尊木偶都制服不了,那不是要被杨氏四雄,耻笑一辈子么?
卢义转身放下戒备,一个计儿涌上心头。
“小东西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就走了。”
玄玲见他转身,大步往回走。她一定要将他留在这里,她一定要为风书减轻一些负担。
呼,一道冰凌破空而起,斩断青草,直击卢义的后脑勺。
玄玲随即聚气成刀,手持冰刀,冲砍过去。
卢义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瞬间转身,抽剑而出,一下将冰凌劈成两段。
面对玄玲的刀锋,他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笑容。卢义挥剑直砍,嗡,剑声一起,剑影已到。这是八仙剑中醉卧沙场的另一种用法,刀剑相拼,冰刀碎成两半。
玄玲现在是魂体,其功体只剩下了生前的三层。
功体的强弱,对寒冰的凝结快慢,生成寒冰的多少,生成寒冰的强度,都有不能忽略的影响。
呼,卢义手儿一转,剑尖返回,剑锋过后,玄玲的右手食指,被切落在地。
啊啊啊!
玄玲撕下一块衣角,快速将手指伤口包好,不过着伤口却不会流出一滴血。
她双眼婆娑,使劲眨巴,疼得直哭,眼里却不能挤出一滴泪。
只有一声声地哀嚎,在空中游荡。
玄玲魂附木偶,借体重生,五感尚在,只是不如生前那般灵敏罢了。
“跪下来求我啊!你求我,我就放了你!”
玄玲一跃而起,一手凝结冰刀,一手凝结冰剑,刀剑齐下,一齐朝卢义砍去。
卢义提剑一挡,将那寒冰刀剑劈了一个粉碎。
同时,他右脚向下铲起,玄玲身儿向上一跳,向后一跃。
卢义没有放弃这个机会,他跃身而起,一脚鞭出。
玄玲双手抵挡,在她的眼中,他的腿法越来越快,越来越强。直到最后一脚,只能看见一个快速移动的残影。
玄玲腰部中了一脚,这一脚便将她向下踢飞,踢飞到三百米开外。
玄玲刚想翻身,卢义一只大脚,便踩到了她的腹部。
“给我跪下,求饶!”卢义踩着她,像是踩着一只玩具公仔。
玄玲双手使劲推移,可力气不足根本推不动他的大脚。
哇呜呜,玄玲一口重重地咬在了她的脚尖。
“找死!”卢义俯身,左手捏住她的左手,向上一拉,向外一扯。
玄玲的木偶左手,就这样和身体分离。
卢义看着她,在地上不住地扭动打滚,听着她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哭声。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他兴奋不已。
玄玲趁着他自鸣得意,突地翻身而起,胡乱地一股脑儿向下奔逃。
卢义没有阻拦,而是不紧不慢地提剑跟随。他像个古怪的猎户,想尽可能多的感受,猎物垂死挣扎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