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玲悲从中来,愤恨交加,她一抬手,一道拳头大小的冰凌瞬发而出。
杨乐起身,只是用拳头轻轻一挡,这冰凌便被击了一个粉碎。
“小丫头,你干什么?”
玄玲不作回答,她连续急发三道冰凌。
杨乐并没有还手,他只是阻挡着她的功击。毕竟这木偶和地上躺着的那个镖师关系非常,他是不愿意伤着她的。
杨慈捣鼓好了药,用手将药包裹在纸上。“别打了,他还没有死。”此话一出,玄玲瞬间停手了。
她急急奔跑,一个没有注意脚下,被一个石头绊了一跤。整个人儿,车轱辘一般滚摔到了风书手边。
玄玲一搭手,把着他的脉。
他脉象轻飘,似有似无,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儿吊着了。
这荒郊野岭,无医无药,过不了多久,最后还不是逃不出一个死字。
一想到死,玄玲就越发自责了。
要不是她非要回人间,要不是她一心想要复活。风书就不会出幽冥界,他至少可以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
更重要的是,她一想到再也见不到风书,心儿就像被刀割被火烧那般疼痛。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玄玲身子一软,伏在他身上失声痛哭。
“哭啥,人还没有死呢!”杨慈蹲到风书身旁,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他怎么了?要不要紧?伤得重不重?”玄玲心儿太担忧了,话儿像连珠炮那般射出。
“闭嘴,不要打搅我救人。”
玄玲这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拖着残破的身躯,往剑匣走去。
“走开,这是我们的镖物!”风书为了这个镖物,命都快搭上,就算是死她也要守护住了。
杨乐本就没有想要镖物的意思,只是地上坐久了,有点搁屁股,还有一点凉。杨乐移出大半个位置,拍拍手,让她过来坐。
玄玲见对方没有恶意,于是便坐到了他的旁边。
杨乐腰儿一弯,手儿一捡,将之前玄玲扔在地上的断手和断指捡起了起来。
“谢谢,”玄玲看着怀中的断指和断手,不好意思地说道。
“他叫什么名字?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玄玲一愣,杨乐也一愣,两人对视瞬间,彼此都不由得开心一笑。
他不是一个坏人,玄玲对眼前这个大个子,有了几许好感。
“他叫风书,我叫玄玲。他是我认的大哥?”杨慈细心给风书包扎伤口,玄玲看在眼里,心里也舒坦了几分。
“你们怎么认识的?”玄玲叹了一口气,将自个怎么去了幽冥界,怎么被牛付所救,又是怎么和风书结为兄妹的,一五一十细细地都给杨乐讲了一遍。
杨乐听完,哈哈哈大笑,忍不住称赞道:“他啊,还真是个英雄!”
说完这话,杨乐脸色一沉,不再闲聊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啥会对这么一个陌生人,产生如此大兴趣。朦朦胧胧中,一种奇怪的情绪,在杨乐心中翻腾。
不多会儿,杨慈便给风书上药完毕了。
“多谢大夫,我哥的伤不碍事吧?”
“他的经脉,早就损伤。今天一战,他又强制运功,这才导致气血冲撞,晕死了过去。”杨慈轻轻地扭着手,一连救治三人,可把他累坏了。
经脉损伤!?玄玲只知道,风书有旧疾,每月月圆会遭受烈火攻心。
“那大夫,这经脉损伤,有什么办法,可以医治不?”
“我才疏学浅,造诣浅薄,不能医治这等疾病。”杨慈皱着眉,颇为不甘地回答。
“那该怎么办才好?”
杨慈看着她着急的模样,不忍心再有保留,“治愈我是没有法儿,不过适当缓解,我还是有办法的!”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玄玲仿佛置身黑暗,无奈无助的时候,身边突然出现了一束光。
“少用功,休养生息,这样他还能多活几年。”玄玲听着这话,知道对方话里有话。
她握着手,声音微颤着问:“要是他不听呐?”
“经脉受损,强制运功,身体无法承受,这等强大气血的冲击。不出三年,他就会卧病不起,瘫痪在床。”
啊!玄玲虽然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她没有想到,这坏也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啊。
玄玲没有过分悲伤,她收拾好了心情。
神州大地,奇人异事数不胜数,名医大夫多如牛毛。这人不济,再找另一个就行了。
自己实在是太弱了,什么都给大哥分担不了。接下来的日子,她一定要努力修行,不给风书拖后腿才行。
“我家公子呢?”聊了这么久,杨慈才想起卢义的事情。至于杨乐,压根就没有记住还有这人了。
杨慈这一问,玄玲倒想起了她的正事。
风书重伤昏迷,她自个儿也内力不济,面对杨慈和杨乐,半点胜算也没有。
“我们来做笔买卖吧?”
杨慈见她胸有成竹,满脸信心,不由得好奇地问:“什么交易?”
“用你们公子之命,换这镖物完全。”
“什么?你把他打败了?”虽然卢义的确是个付不起的阿斗,但是再怎么不济,也不应该被这一尊小小木偶制服才是。
“没有,我只是把他封印在寒冰里了。”
的确,杨慈心里的盘算是,首先救治好风书,他对三兄弟手下留情之恩,也就一并勾销了。
然后拿走镖物,对卢义也好有一个好的交代。
“你不会骗我吧?”杨慈心有疑虑,不敢轻易答应她的要求。
“不信是吧?那你们跟我来吧!”
杨慈与杨乐,随着玄玲来到黄金滩。
杨慈看到卢义,被活生生封在了三尺厚的冰里。他手儿一伸,一根丝线儿,飞速窜去。
线儿一瞬间捆住了冰块,杨慈手儿一拉,冰块马上提飞到了,他的面前。
冰块落地,竟然完好如初,没有半点损伤。
“这是我的封印之术,冰冻三尺!只有我本人才能解开!”
杨慈有点不相信,手儿一提,丝线松开。
当当当,丝线线头,一次次攻击着大冰块,大冰块居然毫发无损。这丝线原本是杨慈行医用的针线,也是他的武器。
杨慈将气劲附着丝线,这丝线吹毛断发,切铜断金不再话下。
没有抢到饮血剑,最多只是受一受卢义的气。
要是卢义死了,他们四兄弟,可就小命难保了。
一番思索,杨慈点了点头,无奈说道:“行,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