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木君四岁以后的生活就更加难熬了。”
猿飞的语气里透出些心疼。
“你听说过二代目火影留下来的忍者潜能完全开发计划吗？”
他突然说出了一个让加藤断恍若隔世的名词。
断恍惚了一下……
“就是那个传说中每天训练时长超过八个小时的魔鬼计划？”
在加藤断长达三年的忍者学校生涯里，当然知道无聊的学生之间会流传一些奇奇怪怪的见闻。
像什么岩隐村人的头发是绿色的，砂隐都是斗篷怪人，火影大人的真身竟然是一只猴子等诸如此类的流言在学生之间颇有市场。
其中最传统的一个流言，就是每个上届学长对低一届学生的告诫：“你们现在已经很幸福了！想我们小时候，可都是参加过魔鬼训练计划的！”
“那可是每天训练时间都长达八个小时的，由二代火影大人留下来的魔鬼忍者训练计划！能通过这个训练计划的人，都会变成魔鬼一样的忍者！”
这样的流言多了，即使是不合群的加藤断也有所耳闻。
“直木从四岁开始就参加了那个所谓的魔鬼计划。”猿飞笑了一下。
“已经接近三年了。”
“不可能吧？”加藤断长大了嘴巴。“每天八个小时训练怎么坚持下来啊。”
“这完全不是毅力的问题啊，身体上就完全吃不消啊。”加藤断也算的上是努力型忍者，自然知道人类的身体极限在哪里。
“可以由医疗忍者进行专人陪护。”猿飞说。
“配合奈良家的外敷型营养药品以及暗部食堂特制的战略级营养餐，保证忍者的身体需求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那…得花不少钱吧。”加藤断被这一系列措施给镇住了。
“嗯，平均每一个受训忍者每一年的培训费用超过一队中忍小队的年度总佣金。”
“啧……”加藤断忍不住暗暗咂舌。
“顺便补充一点。”猿飞日斩露出一个魔鬼般的笑容。“八个小时是单纯的体能训练课程，并不包括忍术，查克拉，忍者基础知识课程。”
“……”
沉默间，加藤断突然想起直木那远超年纪的剑术修为。
问道：“体能训练包括剑术修炼吗？”
“当然不包括，”猿飞明白加藤断问这句话的原因。“八个小时，只包括体能训练。”
“实际上…直木的总训练时间已经超过每天十四个小时了。”
“并且，在直木这个例子的激励下，暗部还有另外三名同年龄段的小忍者也在坚持十二个小时的训练日程。”
“……”
猿飞根本没有看加藤断的表情，自顾自的说着。
“和你的负面感知记忆相比，直木的负面感知里可能并没有太多人和人之间弯弯绕绕的误解和矛盾。”
“更多的是过度训练带来的痛苦和窒息感。”
“在山中元次的分析中，这是一种更加直白和刺激的感知记忆。”
加藤断已经失神了。
在直木的这个年纪的时候，自己还在忍者学校里混日子。
还记得那时的战争已经接近尾声。
学校里的生活开始变得喧嚣。
每天除去三四个小时的理论课程，连立定投掷这种半测试型的课程都算上，学生们每天的体能训练也不会超过四个小时。
如果换算成真正紧密的忍者体能训练的话可能只有两个小时？加藤断心里也不确定。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有大量的同学喊累喊苦。
加藤断能够在众多忍者中脱颖而出，勤奋是必不可少的因素之一。
但是，超过六个小时的体能训练，依旧是他脑海里最不愿调动的感知记忆之一。
曾经为了晋升特别上忍而进行四个多月的疯狂训练让加藤断的感知记忆里依旧存储着体能训练超过六个小时之后的酸痛和窒息感。
那是一种濒临死亡…身体机能接近衰竭的痛苦。
那是一种从身体的一百三十兆细胞深处发出的哀鸣。
当加藤断回忆起那份感知记忆的时候，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生了反应。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落，呼吸急促，肌肉痉挛，身体上强烈的刺痛感让加藤断感觉像是躺在钉板上一样。
猿飞日斩立刻就感觉到了加藤断的异样。
“封印术·镇灵！”
猿飞的手比他的嘴要快的多了。
一伸手就是一道封印符咒打在了加藤断的脑袋上。
“静气凝神。”猿飞口中提醒。
“呼，呼。。”长出了几口气后，加藤断的反应平缓了下来。
毕竟，身体并没有真的去完成超负荷训练。
缓和下来的加藤断并没有感觉到心理上的舒缓，反倒更加沉重了。
难怪…
“衣服需要买吗？”
“暗部食堂的便当可好吃了…”
“练剑算休闲吗？”
原来，练剑真的算休闲啊…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以猿飞的水平，看到断的脸色就已经知道了他心里的想法。
猿飞的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调理年轻人的心里状态真是太难了。
尤其是这种问题青年。
“是的，火影大人，我明白了。”加藤断点了点头。“如您所言，在这种高强度训练下还能够保持情绪平稳，直木君的感知记忆控制能力确实值得我学习。”
“这次出院之后我会多多向直木君请教的。”
“请教倒是说不上，只是希望你们年轻人之间能够多交流，忍者之间没有年龄的高低，能力才是根本。”猿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老怀大慰的开心。
“灵化之术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吧，从你开发出来的那一刻，这个术就属于你了。”
“我也不多啰嗦，家里还有人的着我呢。”此间事一了，猿飞立刻就要离开了。
“不敢劳烦火影大人久留。”加藤断就要起身送客。
可还没等他坐起身来，猿飞已经不见了身影。
论速度，正直壮年的猿飞日斩还是加藤断望尘莫及的存在。
“这还真是……”加藤断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木叶村。
“一言难尽啊…”
加藤断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直木这孩子…真叫人有点，心疼…”他横着躺卧在病床上，睡着了。
……
鉴于战争刚刚开始，木叶医院里的空闲病房也多。
直木和功刀也得以躺在单人病房里等待明天的检查。
功刀的伤势虽然看起来最吓人，但实际上是最容易治疗的。
出于培养新人的想法，纲手仅仅帮功刀处理了皮肤创伤，贯穿伤将会留到明天，由新晋的实习医生进行处理。
直木的伤势就严重了很多，虽然医疗忍术在治疗肌体损伤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但是，其在骨骼再生，正骨接续方面的强度就稍逊一筹了。
好在纲手在拥有强大阳属性查克拉和高等医疗忍术的情况下也没有放松基础医疗知识的学习。
所以在高超的接骨技术与查克拉异生草药的帮助下，最多一周之后他就可以恢复战斗能力了。
不过在此之前，先得把已经错位生长的骨头敲开。
这种刺激的画面甚至让直木在梦里也不能安生。
纲手先是柔和的摸了摸直木的脑袋，轻声问道：“直木君是吗？等一下我帮你接续骨头的时候可能会很疼，你怕疼吗？”
“纲手大人，我不怕疼！”直木回答。
“很好。”纲手温柔的笑了笑。
然后。
“咔！！！！！”
“嗷！！！！好痛……痛痛痛……痛！”直木君抱着脑袋差点跳起来。
“纲手大人为什么要打我的头？”直木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诶，你不懂，直木君，这是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这样我再帮你打断跗骨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疼了，知道吗？”纲手像哄小孩一样。
“哦…”直木眨了眨眼睛，把眼泪吃了回去。
“接下来注意哦，我要打你的跗骨了！”纲手开始摩拳擦掌。
“？？？”
“啪！！！！”一声脆响。
“嗷！！！疼疼疼………”
直木真哭了。
“唔…啊？！”直木从熟睡中被吓醒了。
白天的那一幕实在太恐怖了，搞得直木这么多年都一直在控制的感知记忆在这一刻变得狂野了起来。
“好疼啊…”直木又想起了白天的那个拳头。
这个有魔力的拳头，真的控制不住啊…
“这个就是失眠吗…”
……
早上起来的木目功刀看到直木和加藤断每个人都挂着一个黑黑的眼袋有点奇怪。
“你们昨天晚上都没睡好吗？”木目功刀问道。
“呃…还好吧。”直木不是特别想谈论自己的噩梦。
“我吗，睡到一半的时候，脑袋冲地，掉下床了。”加藤断倒是不吝啬分享自己的糗事。
“真的假的？断，你的睡姿也太难看了吧。”木目功刀笑得没心没肺。
“木目功刀。”门口传来纲手的声音。
三个人同时打了个哆嗦。
木目功刀回过身来，看到真的是纲手，赶紧屁颠的跑过去。
“纲手大人，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实习医生已经到手术室了，你来处理一下吧。”
“好嘞，咱们走呗？”
纲手姬扫了加藤断，冲直木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转身离去。
不一会，隔音的手术室里，遥遥传来功刀的惨叫。
“叫个屁啊，不就是接错了一根神经吗？”纲手温柔的安慰着。
一旁满头大汗的实习医生好像比功刀还要紧张。
一边道歉一边颤抖的拼接着功刀的肌肉组织。
直木和断早已被吓掉了聊天的兴致，相顾无言，迅速回到床位。
溜了溜了，赶紧休息，恢复完走人。
木叶医院这个破地方，谁爱待谁待。
注：此处的感知记忆包含了心理学分类上的情绪记忆和动作记忆。而不包含形象和逻辑记忆。
也就是说，直木和断两个人可能会忘记事情发生的具体情节，但是能够清晰地记忆当时事情所发生时自己的感受和情绪。
但是并不能更加有效地记忆文字，理论等实际文本和形象内容。
由于缺少这部分的遗忘机制，两人在保持着极高运动和战斗天赋的同时，也会面临随时被情绪影响状态的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