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韶眉头一皱,门外站着三三两两大汉,其中两个正死死按住素桃。
为首的大汉做了个“请”的动作,站在一边等苏晚韶反应。
“诸位请人用如此粗鲁的方式,怕不太好吧?”苏晚韶在心底送了口气,至少按眼前几人的意思,她和素桃的性命还有保证。
大汉哈哈大笑,笑罢,缓缓开口:“委屈姑娘随我们走一趟吧。”用眼示意二位放开素桃。
素桃受了惊,跟在苏晚韶身后,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眼睛微微肿起。
相比之下,苏晚韶十分平静,不多看不该看的;也不多言,只是跟着大汉在宫里兜兜转转。
为首的大汉在心中都暗暗夸赞苏晚韶的胆量!
她如此淡定是有十成把握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一则,大汉未露凶意;二则,她前脚被当朝宰相安置下来,后脚就消失,纵案者不会这么蠢。
在不知绕了多久之后,终于停在了一座楼前。
外面看,繁华依旧。依稀可见当年必为一位宠妃所居。高有三楼,斑驳陆离。红缙木牌上镶着金字“万水阁”。
万江湘水不及你……
苏晚韶深吸一口气,推开木扉,大步迈入。
一进门,扑面而来四处飞扬的灰尘,呛人口鼻。比比皆是的蜘蛛网秀着美丽的图案。
鞋大的老鼠毫不怕人,眼睛发着绿光,好奇地朝苏晚韶望来。
角落一个倚楼的老人抬起瘦削的脸,带着欣赏艺术品的目光大量苏晚韶,时不时发出“啧啧”,极没教养的声音,竟带了轻薄之感。
苏晚韶并不回避,任由老人炽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同时,悄悄观察老人:
脸上遍布皱纹,眼睛半眯着,干裂的嘴巴蠕动着。身着几乎看不出颜色的布衫,又粗又丑的双手交叉搓着。
“长得…真…真俊呐!哈哈哈哈!”老人说起话来结结巴巴,还带着极长的拖音。声音干哑,跟乌鸦的破嗓子比,那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晚韶略有些不舒服,但任然恭敬作拱:“不知前辈请小女来所谓何事?”
“无…事。”老人咧着嘴,一脸痴相,直直地盯着苏晚韶的脸。
苏晚韶终于有了怒意:“前辈当自重。”
老人笑得将眼睛眯成缝:“祸…水…祸国……”
苏晚韶一颤,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忧伤:“祸水?来周国并非我所愿,只是……”
“有时你并非想亡国,但国必应你而亡。”最后一句话刘顺地说完,话中有三分冷峻,与前番全然不同,宛如二人。
老人刚说完,就将苏晚韶退出门去,期间还不忘轻抚苏晚韶的手。
在门关上的瞬间,老人一敛笑容,从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张脸与白攸密室里的尤人有九分相似!
一分差别在于尤人平和温柔,而眼前的女人嗜血冷峻……
“小姐,没事吧?”苏晚韶刚出去,素桃就迎上来问长问短。
“无妨,那些人呢?”
素桃抹了抹眼泪:“小姐进去后,那些人就走了。我想进去找小姐,可是……”
“大胆,是谁让你们来这里的?不把王命放在眼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