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曦出去,仁宗对曹皇后说道:“皇后,你也跟着曦儿吧,朕估计这次事件会对太子的打击很大。”
曹皇后笑道:“您还真是清闲,事情出了却让臣妾去帮您处理。恐怕臣妾过去了也见不到曦儿,您的孩子您最了解,曦儿不会想不开的,反倒是您现在确实需要安慰。”
到底十几年的夫妻了,仁宗的每个小动作,每个眼神都能理解,就在刚才困扰大宋的难题被赵曦的两个问题解决后,明显能感觉到一丝落寞的神情在眼中闪过。
仁宗在这一刻有一种和皇后同命运共呼吸的感觉,温馨、深情所有能形容一个家的词语,这一刻仁宗都能在皇后的身上感受到,而恰恰这种感觉在张贵妃身上是没有的,只有激情、年轻、活力。
如果赵曦知道仁宗心情的话,一定能给找一个形容句:人不管吃多少山珍海味、鲍鱼鱼翅,最后还是想念家里的那口小米粥。
没有人会不长眼这个时候来打扰帝后的温馨。所以仁宗的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傍晚,直到陈琳觉得天色已晚提醒皇帝要用膳,两人才惊醒时间过得真快。
“朕今天就在慈元宫休息了。”仁宗对旁边的太监吩咐一声。径直牵着曹皇后的手快步走入夜色。
皇后快走两步,在仁宗的耳边小声说:“陛下,曦儿还在慈元宫呢。”
“没事儿,今天晚上让太子回自己的东宫睡。”这一刻的仁宗竟然恢复了年轻时的豪迈。
两人刚进宫门口,就看见赵曦头上戴着一双耳朵。
“曦儿,你在头上戴着个兔子耳朵干啥?”皇后好奇的问。
赵曦对仁宗和皇后见礼,说道:“父皇、母后,这是驴耳朵不是兔子耳朵。是为了惩罚自己蠢得就像驴一样。”
仁宗听完直接哈哈的大笑起来,好一会儿后才停下问道:“驴耳朵是灰色或黑色的,你这为啥是白色的?另外驴耳朵也没有这么好看。”
赵曦跑到仁宗的面前,说道:“父皇也觉得这个耳朵好看?儿臣准备将这副耳朵卖遍大宋,您说咋样?”
仁宗的脸立即黑了下去,虽然当下没有南宋那样所谓的士农工商,商是贱民,但一国太子竟然做生意,成何体统。但一想今天赵曦已经被批评过了,不好在说。也就没有接话而是说道:“朕今天晚上在慈元宫休息,你现在就回你的东宫吧。”
吃饭的时候仁宗对皇后说:“皇后,朕猜太子现在一定在骂朕。”
皇后这一刻仿佛回到年轻时的皇帝,苦笑不得的说道:“你一个三十好几的人,还是人家父亲,至于和一个五岁的孩子计较。”
仁宗猜的不错,赵曦真的就在嘀咕仁宗。一路上,赵曦说的话周围的人都听的真真的,但是也不知道接啥话,劝阻和应和都不好,只能装作听不见的跟了一路。
赵曦对于现在的自己是同情,不知啥时候能长大,同时也对据说汴京繁华的夜生活很向往,而自己却只能被困在这皇宫。
这一刻很羡慕乾隆的生活,赵曦就在想等自己以后当了皇帝也要七下江南,或许乾隆笑的时候也是和自己的处境一样,长大后才这样爱玩。
赵曦躺床上的时候,皇帝和皇后也在床上躺着。
仁宗搂着皇后问道:“皇后,你说朕和范卿他们是不是对太子期望太高了?”
“为何这样说陛下?曦儿以后会是这个国家的主宰,无论何等的期望都不过分。”皇后这一刻的语气很是坚定,就像赵曦下载所受的所有责难就是为了成为皇帝一样。
仁宗笑着看了怀里的皇后一眼:“你啊,如果有人给你说曦儿以后成不了皇帝,你都能将他全家诛九族。”
“陛下,您现在只有这一个儿子,皇位以后当然是曦儿的,就算以后曦儿有很多弟弟,以曦儿的聪明臣妾相信皇位陛下您也会传给他的。”
“皇后,朕觉得你刚才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仁宗一开始非常严肃,还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皇后投来询问的目光才接着说:“曦儿还需要很多弟弟。”
赵曦在梦中完全不知道仁宗和皇后说的那些令人牙酸的情话。反而梦到自己下扬州的时候碰到一个叫夏雨荷的美人,然后又出现一个大眼睛的小燕子,还有一个紫薇两人一起叫自己父皇。直到和珅和纪晓岚为了赵曦这个皇帝上厕所应该往那边走的时候,赵曦醒了。
有经验的朋友都知道,如果早晨是被尿憋醒的,当你将这泡尿放出去的时候,那一瞬间的感觉完全是被打通任督六脉的感觉。
早晨,照旧包子和小米粥,外一小碟胡萝卜条。住在东宫的好处就是能准确的知道这帮东宫属官是什么时候来上班的。
这就要说道赵曦的一个恶趣味,当时建造食堂的时候,赵曦将常委的小食堂就放在会议室的隔壁。还美名其曰:为了这些大臣更方便。
“看来大家都没有吃饭啊,来来本宫感觉这个小米饭非常好吃。快些吃,要不一会儿凉了。”说着就将一小盆小米粥往他们面前推了一下,示意他们自己盛。
做了亏心事的人一般都面有愧色,但赵曦只有在狄青的眼中看到一丝愧疚,至于其余的六人赵曦就很佩服他们的脸皮了,自己不由暗叹一句,不愧是玩政治的顶尖高手啊。
范仲淹喝了一口小米粥,对着赵曦问道:“殿下,老臣这边已经将东宫所需的主要官员都拟定好了,等一会儿我去您办公室给您说一下。”
“好,一会儿咱们碰个头,将你们的事情都说一下,能办的和不能办的都说一下啊,集中一下意见,看看如何解决。”
说完就起身准备去办公室。
这时陈琳在门口走了进来,没有搭理赵曦,直接说道:“陛下有旨。”
因为是正常的宣纸,所以赵曦快步走向前跪下,另外的七人嘴里正吃着饭,也直接没嚼囫囵着就咽了下去,还用袖子匆匆的抹了一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