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报告全部看完，唐衍面色冷了几分。
可顾冉就在沙发旁端端坐着，他也就没有开口。
苏歌于是也只能硬着头皮等着。
办公室里的氛围越来越不对劲。
顾冉后知后觉的发现了，抬起头的时候，那两个人都盯着她。
她于是明白，温柔的笑了笑，很自觉的起身来，说：“那我先回去了。”
等到她彻底离开了，唐衍脸色都已经沉到冰湖底一样。
周围的空气只剩下寒冰一样的冷。
苏歌咬牙强撑着想要打寒颤的冲动，一边后悔今天为什么没有多穿一点衣服……
唐衍深吸一口气，指着报告上一处没有写明的地方，压抑着声音，问：“这是什么意思？”
那张A4纸上，写着无法受～孕的原因，可能是长期服用避／孕药物过度。
可是顾冉怎么会服用避／孕药物过度？
唐衍想着，不自觉握紧了手。骨节泛白。
苏歌沉默一阵，才开口说：“可能是顾小姐她不愿意，所以有暗中服用药物吧。先生，这种事最起码也要两个人都愿意。”
还有一句话，他没敢说出来。
唐衍到现在为止的所有想法也都只能说是一厢情愿，毕竟顾冉都不知道他一直以来有这样的想法……
而一厢情愿往往最容易两败俱伤。
唐衍冷漠地笑了笑，说：“也许是我错了。不该想那么多。”
顾冉那种性子，肯留在他身边已然难得。
可不知为何，唐衍心里就是很难受。心痛一阵阵的袭来，原来真的是他一个人的想法吗？
唐衍第一次觉得怀疑，顾冉的心里，可曾有过他？
也是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顾冉从没说过喜欢他之类的话。
哦，所以是没有的吧？
苏歌眼看着情况不对劲，连忙就退下了。
等到他退出门外，里面传来一阵破碎的声音。
噼里啪啦，是玻璃摔到地上的碎裂之音。
唐衍其实不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他拿过水杯，也只是想要喝口水来着，可不知为何握住一下就有点拿不住，手忍不住颤抖，然后杯子就摔落了。
那透明的水晶玻璃碎了满地，就像他一厢情愿的心有了裂痕，开始变得像个笑话。
低气压萦绕了整座大楼，从苏歌离开大厦开始，秘书部的人就开始战战兢兢起来，到开会过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开始战战兢兢起来。
连打扫的阿姨都知道了，今天的唐先生非常非常的可怕。没有个九条命，最好别去招惹。
——
顾冉回家的时候，看到了顾媛之。
刚好是那栋和唐衍别墅相邻的别墅门外，顾媛之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搂着，进了屋。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抬头微笑着和那个男人说话，看起来亲密无间，像一对很亲昵的情侣。
那男人也时不时低头冲顾媛之微笑，看起来两人还很配呢。
顾冉思绪有点混乱。
这个人是顾媛之的男朋友吧？真好啊……
唐先生人也很好，但是顾冉深知有些东西不该是她能奢想的。
她能够像现在这样安温度日，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顾冉只想敬而远之。
她没有凝望太久，很快就收回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