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沈德昭哪敢说不是光宗耀祖。
“既然这样,本宫想问问父亲,本宫的母亲是不是可以进沈家的祖坟?”
沈千璃的母亲因为只育一女,并没有儿子,所以被剥夺了进祖坟的权利。
这是沈千璃母亲临终前最大的遗憾,现在她来帮她圆这个心愿。
“这……”
沈德昭看向他的母亲,犹豫应不应该答应下来。
太夫人很在意沈家的祖坟,在她看来沈德昭能有今天,都是祖坟选的好,祖宗才能保佑他们沈家飞黄腾达。
现在沈千璃提出这个要求,他也没有把握太夫人会答应。
“皇后娘娘,这恐怕不和规矩。”太夫人想都没想就拒绝。
这么多年,沈千璃的生母没有埋在沈家祖坟,沈家日子顺风顺水。
如果把她埋进去坏了风水,那可是会出大事的。
太夫人打定主意,只要她不死,沈千璃别想把她的生母埋进去。
“规矩?本宫想知道,沈家的规矩是什么?”
沈千璃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好解决。
但是她并不急,好事多磨嘛!
“皇后娘娘,沈家主母如果没有嫡出的儿子,一律不准埋进祖坟。”
太夫人有些怒了,沈千璃可以惩治邹氏出气,但是她不能拿沈家祖坟说事。
这可是关系到沈家世世代代的事,她说什么都不会退让。
“本宫的母亲没生过儿子吗?他是怎么死的用不用本宫给您讲讲?”
沈千璃语气轻谩,眼神变得深邃阴冷。
沈府的老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不由得都低下了头。
……
太夫人被质问的无言以对。
“祖母,今天本宫回来,就是讨个说法,您看是摊开了大家说清楚,还是你同意将本宫母亲的坟迁到祖坟去?”
沈千璃赤裸裸的威胁,太夫人只感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母亲!”
“太夫人!”
太夫人晕倒,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春桃,过去给太夫人瞧瞧,这关键的时候怎么能晕呢?”
李公公冷冷一笑,没想到太师府的太夫人关键的时候,还能用到装晕这一招。
“是!”
春桃微笑着走了出来,朝沈千璃微微施礼。
沈千璃没想到,元琛竟然给她安排了这么多厉害的人,回春桃一笑的时候娇柔妩媚。
“让开!”
上来几个小公公将沈家的人都推到了一边,方便春桃上前。
春桃走到太夫人面前蹲下,拿起她的一只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认真的把起脉来。
沈千璃冷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微扬的弧度都是嘲讽。
她和李公公想到了一处,太夫人晕的时候刚刚好,明显是有猫腻。
现在春桃出手,她非常想知道太夫人以什么方式醒过来。
“冬雪,帮我把银针拿过来。”
春桃站起身,对沈千璃身边的冬雪说道,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
冬雪笑容纯净,声音干脆利落,“好嘞!”
她们两人说话,沈千璃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太夫人。
可能是被吓到了,她的手抖了一下。
沈千璃邪魅一笑,看向了春桃,“春桃,太夫人可是本宫的祖母,你可要用心医治,直到她醒过来为止。”
沈千璃的话再清楚不过,只要太夫人不醒,你就一直扎就好了。
春桃微微躯身,“是,皇后娘娘!”
冬雪动作很快,将春桃放在马车上的药箱拿了下来。
“春桃姐姐,给!”
冬雪双手奉上,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如果冬雪是沈家的人,现在恐怕已经被责罚。
太夫人晕倒,不是该悲凄难过吗?谁还敢笑……
春桃将药箱放下打开,里边有一个锦布缝制的卷筒。
她将卷筒拿起摊开,里面密密麻麻的码放了无数根银针。
沈德昭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突然发出惊呼,“啊!”
“太师莫怕,这是春桃师祖留下来的,功效奇佳。”
春桃说话的时候,就选了一根最粗最长的拿在手里,“太夫人是急火攻心,奴婢现在就帮她医治。”
“春桃姑娘,万万不可!”
沈德昭有些惊恐的看着春桃手里的银针,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他见过太医使用银针,也知道银针的功效,可是一下子看到这么多这么粗的还是头一次。
沈千璃刚刚交代,一定要救醒为止。
如果这么多银针都扎在他的母亲身上,老太太就是不死,恐怕也得吓得没了半条命。
“哦?太师是怀疑奴婢的医术?”
春桃眉头微蹙,冷冷的质问沈德昭。
“老臣不敢。”
沈德昭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就好!”
春桃话音刚落,银针就准确无误的扎在了太夫人的人中穴上,只听到太夫人啊的一声坐了起来。
沈家人惊喜,沈千璃的人偷笑。
“太夫人醒了,太夫人醒了!”
“这个大夫的银针好厉害,一针就见了奇效。”
“宫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太夫人疼的已经双眼湿润,听到大家的议论心情烦躁的很。
“闭嘴!”
太夫人中气十足的声音,让沈千璃露出迷人的笑容。
“既然太夫人醒了,今天的事就这么定下了,这口棺材是本宫特意为母亲准备的,就交给太夫人了。
本宫相信,太夫人一定会把母亲好好安葬在沈家祖坟。既然今天太夫人身体不适,本宫就不叨扰了,起驾回宫!”
“对了太夫人,别忘了我的嫁装。”
看到金丝楠木棺材正对着沈府的大门,沈千璃就笑得花枝招展。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再留下来也是没趣。
“扶皇后娘娘上马车,所有人跪拜恭送!”李公公适时的用他尖细的声音喊道。
冬雪和夏荷一面一个,十分恭敬的将沈千璃扶上马车。
太夫人人中上的银针,春桃已经取下放到了药箱了,“太夫人您该跪送了!”
春桃站起身,好意的提醒还在发愣的太夫人。
太夫人被沈德昭扶着,气得身子像筛筐了一样颤抖。
看着眼前的马车和仪仗越走越远,沈德昭才扶着太夫人站起来。
就在她的气还没喘匀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您是沈家太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