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芜呆呆的看着沈千璃,眼泪刷的一下就留了下来。
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对着沈千璃说道,“公子是皇上派来的吧。”
沈千璃愣了一下,有些警惕的看着林芜,迅速的思考着林芜这句话的意思。
她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林芜到底是什么性子,又是哪一个阵营的人。
可是不论怎么想,本身是龙辕国真正的皇室后裔,又在忠于龙辕国的孙家做了二十多年的死侍。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不是一个会效忠于元琛的人!
林芜也看出了沈千璃的担忧,他看着沈千璃,语气郑重的说道,“您放心,龙辕国已经灭亡很久了,如今,百姓们全部入了元国国籍,生活安居乐业,我和父亲根本没有复国的心思。”
说着,林芜也有些怅然,“本来我和父亲都已经说好,让龙辕国一事彻底断在我这一代,我的孩子就当做一个普通的元国百姓长大,谁能想到……”
听到这话,沈千璃也沉默了,谁能想到二十多年前,孙家拐走的小孩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皇室正宗?、
沉默了一会儿,林芜率先开口说话,“公子,您是不是想要那张完整的藏宝图?”
沈千璃点了点头,她现在有了钥匙,但是还是要有藏宝图,这把钥匙才能派上用场。
林芜松了口气,他看着沈千璃,“我可以把完整的藏宝图画下来!”
“你说的是真的?”沈千璃急忙问道。
要知道,她一直在烦心元瀚手中藏宝图一事,虽然孙皓答应了她,要从元瀚手中骗到藏宝图,可是元瀚一向多疑,龙辕国宝藏又是他唯一的翻盘机会,他怎么会这么轻易交出来?
所以,沈千璃一直在想要如何做两手准备。
林芜点了点,他开口解释道,“我的先祖一直把这个宝藏当做未来东山再起的关键,哪怕当初挑选的大臣都是忠心耿耿之人,也不能保证在数百年乃至数千年之后,他们依旧保持忠心,所以有一份拓印图在我们家世代流传,虽然这份拓印图在五十多年前被火烧毁了,但是由历代家主一代代口述,还是流传了下来。”
听到这,沈千璃立刻让风拿来了纸笔交给林芜,“既然如此,就劳烦林公子将你知道的东西画出来。”
说着,沈千璃看着林芜略显苍老的面孔。
虽然林芜如今才二十八岁,但是孙家为了最大限度的激发出林芜体内的潜能,用了太多损耗身体的药物,所以让林芜看起来如同一个四十岁的老人一样。
若是只论外表,说他是林瞳的父亲都有人信!
沈千璃终是于心不忍,对他透露了一些事情,“等到你画完图,我就让人送你回京城和你的父亲团聚!”
林芜听了这话震惊的抬起头,“我还能回去?”
他在想起一切之后,就做好了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父亲的准备。
元琛或许可以容得下一个国家被灭的皇族,但是绝不能容忍这个皇族如今还能引得这么多人为他赴汤蹈火!
而且,若是仅仅作为林芜这个人,他在失去记忆,作为孙家傀儡的时候,也是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无论如何,林芜都觉得,他可能要在天牢里了此残生。
可是现在,他面前这位公子竟然说他还能回去?
沈千璃不解的看着林芜,“怎么,你不想回去?”
林芜急忙握紧了纸笔,“当然想!”
他迅速的在纸上画出了记忆中藏宝图的样子,之后交给了沈千璃。
作为看过残次版藏宝图的人,沈千璃轻易的就分辨出了,林芜画出来的这张,是烛尘和紫琬交给他们那张藏宝图的补充版。
沈千璃满意的将藏宝图收齐,她看向林芜,“你在这等着,一会儿就会有人带你离开。”
可是林芜却开口叫住了沈千璃,“公子,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沈千璃点了点头,她现在心情大好,自然不介意林芜的好奇心。
“父亲现在还好吗?”林芜问道。
沈千璃叹了口气,“为了找你,他散尽万贯家财,又踏遍元国各地,如今穷困潦倒,身体也落下了很多病根。”
林瞳就这么一个孩子,又是老来得子,可以说就是林瞳的心头肉。
心头肉对丢了,林瞳又怎么能安心享乐?
为了找林芜,林瞳可谓是付出了全部。
说起来,元琛之所以能够轻易的找到林瞳,就是因为林瞳为了寻找林芜,最终决定将那块象征身份的玉佩当掉,这才被暗卫逮到。
据暗卫说,他们当时都以为玉佩是林瞳偷来的,毕竟谁会想到一个衣衫褴褛,满身污垢的老头会是龙辕国皇室后裔?
听到沈千璃的话,林芜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他没有再试探,而是直接问道,“若是我帮助你们拿到了龙辕国宝藏,那公子能否向皇上进言,让我父亲安享晚年。”
他生怕沈千璃不同意,急忙说道,“我的武功虽然比不得您的侍卫,但是对于高手也算是有一战之力,而且,我对龙辕国的辛密之事十分清楚,我……我还可以带您去找引路人朱家!”
林芜说着说着,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价值,继续说道,“对!我可以带你们去找朱家人,他们是宝藏内部的引路人,对宝藏里的机关了解的一清二楚,只有有他们的带领,才能得到宝藏!”
沈千璃听到这话眼前一亮,她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段时间内呆在我身边,等到事情结束,我一定向皇上进言。”
………………………………
夜晚。
孙皓宅院。
孙家老宅如今已经被衙门彻底看管起来,而且孙皓也不愿意用孙林这个背弃祖训之人用过的屋子作为光复龙辕国的据点。
所以他宴请元瀚是在他自己的别院。
但是虽然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元瀚却迟迟没有露面。
“老爷,元瀚现在还未出现,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孙二在一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