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几个少年哭着跑回家中,集市上,几个少年哭着跑回家中。
“少爷,您不是去学堂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宋家的管家刚刚走出门,就发现本该在学堂里上课的少爷却在家中,脸上还清晰的挂着泪痕。不且如此,就连少爷的几位朋友亦是一样。
“管家,我爹在哪?我今天要拆了那破庙!”那位被管家叫做少爷的小小少年,咬牙切齿的询问着自己父亲的下落。
“老爷正在后院书房。您等一下,我去给您叫去。”管家说着,绕过大堂从花廊往后院走去。
宋家,是祁山镇上第一家族。家中势力遍布整个祁山镇,控制着祁山镇半数良田。加之在黑域城中有不少生意,是以宋家在祁山镇上有一座颇大的庄园。
管家穿过花廊,快步来到一座孤立的院子内,院中种植着不少花木。不少西北域见不到的奇异花木在这小小的院子里盛开着,显得颇为显眼。穿过拱门,管家轻敲房门。房门中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道:“进来。”
听到声音,管家推门而入,只见一位身穿黑色长袍,头发用簪子束在头顶的中年人手中执笔在一张白纸上画着什么东西,管家低着头对正在书桌前写写画画的中年人说道:“老爷,少爷回来了。”
“啸儿回来了?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学堂里吗?”中年人执笔之手一顿,抬头看着面前低头而立的管家疑惑道。
“是的,而且······”管家说着,抬头看着中年人,犹豫着后面的话到底该不该说。
“而且什么?”中年人放下手中的笔,从椅子上拿起一张雪白的丝巾擦了擦手,走到管家身旁问道。
“而且少爷好像受了什么委屈,脸上挂着泪痕,就连同刘家、白家、周家的公子也是一样。而且少爷还说,还说······”管家将头埋的更低,低声说着。不过说到自家少爷要去拆了破庙时再次犹豫。
“还说什么了?老柳,你今天怎么说话磨磨蹭蹭的?”中年人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管家,不悦道。
“是,少爷说他要去拆了学堂。”管家低声应道,小心翼翼的说着。说完还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面前这位十分护短的老爷。
“啸儿真是这么说的?”中年人将手中的丝巾随手一扔,蕴含怒气对管家说道:“走,跟我过去。”
中年人快步离开小院,带着管家穿过花廊来到大厅。刚进大堂,便见自己的孩子连同别家少爷脸上挂着泪痕。衣衫上留着因为穿越田地留下的泥土与草叶,宋啸见到父亲,还未等父亲说话便三两步扑到中年人怀里哭诉道:“爹,你要帮我······呜呜。”
中年人轻拍着宋啸的背,对三名少年点了点头。三名少年拱手叫道:“宋叔叔······”
中年人哄着宋啸止住哭声,牵着宋啸的手来到大堂内放置在中央的太师椅上坐下,出言问道:“事情我从管家那知道了,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端起放在一旁桌上的一盏茶喝了一口。
“宋叔叔,是这样······”白家的少年将昨天极霜教授武技的事情连同今日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说完还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让不知真相的人颇为怜惜。
“事情真是这样?”中年人放下手中茶杯,转头问站在自己身旁的宋啸。
“是,那个极霜尤其可恶!”宋啸咬牙切齿说着,小小拳头使劲攥紧。
听完宋啸所说,中年人对站在一旁的管家说道:“老柳,你带几个人去那破私塾,把那位叫极霜的先生给我‘请’回来。就说我宋止境请他喝茶。”中年人将请字咬的极重。管家了然,拱手一礼后退出大堂。
宋止境微笑对三位少年说道:“三位贤侄还请亲自走一趟,劳烦各位回家将你们的父亲请过来,就说宋止境找他们有要事相商。”
三位少年一听,面露兴奋之色,连忙拱手行礼退出大堂往家中跑去。
“极霜?哼,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宋止境冷笑说着,双手背在身后走出大堂,抬头看向天空。
反观另一边,极霜将尘秋为首的学生们训练完毕后,正笑着同尘战聊着什么趣事儿。二人笑意盈盈。
尘秋蹒跚站起,跌跌撞撞走到尘战身旁坐下说道:“爹,您今早把那几个富家子弟赶回去,就不怕他们带人回来报复?”
“你怕啥?小子,人家来报复也不会找你。”极霜闻言哈哈大笑,不以为意反而调笑起尘秋来。
“我,我这不是担心吗?对了,极霜叔叔,你附耳过来······”尘秋说着,眼珠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挂着不明意味的笑意。
“小子,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馊主意?”极霜微笑,口中说着,却还是蹲下附耳。
“极霜叔叔,他们现在说你是魔鬼呢。”尘秋压低声音在极霜耳边说着,偷瞄着坐在院内地上,叫苦不迭的同学们说着。话中的偷笑之意灿烂无比。
“哦?他们真是这么说我的?”极霜面色不变,眼中闪过一丝叫做危险的光芒,笑意盎然的询问道。
“真的,不但你成了魔鬼,我还成了魔鬼的侄子呢。”尘秋低声笑道。眼睛盯着面前的同学不怀好意的跟极霜诉说着。
“有趣。”极霜说完,站起身。盯着院内的学生们。
刚想说话的他,被破庙外传来的吵闹之声打断。“闪开,闪开。”一群恶奴冲进破庙,将院内的学生同极霜和尘战团团围住。
那位柳姓管家迈着八爷步,十分嚣张的走进院内,看着尘战身旁站着的极霜说道:“想必这位便是极霜先生是吧?我家老爷请你去府上一叙。带走。”说着便对着身后的几个奴仆挥手示意让他们上前抓住极霜。
被围困的学生们面露惊恐,尘秋也担心的站起身,看着四周将院内之人团团围住的家仆们面露惧意。
“不知你家老爷是何人,居然劳师动众请我前去?”极霜面露笑意,慢悠悠的问道。
“哼,到了你就知道了。”柳姓管家高深莫测的说道,再次示意身后家仆去抓住极霜。
站在柳管家身后的恶奴面露凶相,从院中孩童之间穿过,有的孩童躲闪不及,便被恶奴一手推开。陆烈本来坐在地上,还未来得及站起,便被那恶奴一脚踹倒。
“哎哟。”陆烈摔在地上,捂住胸口不断咳嗽着,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
“小子,以后长点眼,本大爷的路不是那么好挡的。”那恶奴嘲讽说道,一脸不屑的看着躺在地上嘴角挂着血迹的陆烈。
“陆烈,你没事吧?”尘秋咬着牙,三两步跑到陆烈身边问道。
“没,没事。咳。”陆烈口中说着没事,却咳出一口鲜血,尘战连忙走到陆烈身旁把脉。片刻后说道:“没大碍,内腑没有受创。”说着,便将陆烈扶起,带到一旁坐下。面露愤怒之色对那嚣张不已的柳管家说道:“柳管家,你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过分?尘战,我问你,是不是你不让少爷学习武技的?我这么做只是给我家少爷出气而已。还有,你怎么什么人都往你这破学堂里面招收啊?还让他当先生?我呸!”柳管家嚣张的说着,颠着一只脚环抱着双手,说完还不忘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好····好,好得很!”尘战怒极反笑,阴恻恻的说道:“柳管家,但愿你不要后悔。”
尘战说着,本来还站在尘秋身边的尘战却突兀出现在那恶奴面前,一膝顶在那恶奴腹部。突然受到袭击的恶奴双眼暴突,还未等那恶奴反应,尘战便一脚踹在恶奴心口。
恶奴倒飞而出,撞在庙墙上。那恶奴将庙墙撞出一个大洞,倒在一旁生死不知。
“尘战!你,你这是给脸不要脸!别以为你在祁山镇当个破教书先生就了不起,我宋家要你死,你就得死!你们看什么呢?还不给我上!”柳管家吓的心胆欲裂,从未见过尘战发火的他忍不住搬出宋家为自己壮胆,口中还呼喝着自己带来的恶奴围攻尘战。
“尘某怕你宋家不成?!”尘战还欲动手,被极霜叫住。
极霜嘴角挂着冷笑,走到尘战旁边说道:“战哥,这些废物还不需要你亲自动手。”说完还盯了一眼那怂在人群后的柳管家。柳管家吓的亡魂皆冒,双脚如同筛糠一般颤抖着。口中想说话,却疯狂分泌口水不住的吞咽着,连忙镇定心神吼道:“上!给我上!打死他们!”。
“小心点,留他们一条命。”尘战见周遭所战的十几名恶奴将二人围住,低声对极霜说道。
“好,打残没问题吧?”极霜露齿一笑,眼中闪过嗜血之意,主动冲入人群之中。
不到三息时间,十几人皆重伤倒地,有的捂住手腕哀嚎,有的被打折腿后很果断的晕了过去。极霜走到柳管家面前,还未等极霜说话,那柳管家扑通跪下,眼泪鼻涕同时滑下道:“大,大爷,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您把我当个屁放了吧。”说着还砰砰磕头。
极霜面露厌恶,心中暗想原来是个软骨头,出言道:“带着你的人给我滚,让你主子亲自来吧。”说着,极霜便一脚将柳管家踹出庙门。
“滚吧!”极霜对狼狈摔在地上的柳管家骂道。
“是,是。我马上就滚,马上就滚。”柳管家连滚带爬的带着自己带来的恶奴们往宋家方向跑去,与来时那趾高气扬之意完全不同。
见恶奴们都走后,院内的孩童们欢呼起来,崇拜的看着大发神威的极霜。
极霜笑着,走到微笑不语的尘战身旁,带着学生们返回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