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轰鸣,一道道闪电把天空和大地照的通亮,雷声像轰隆的火车压过断裂的轨道,霎那间倾倒,狂风呼啸着,伴随着的是倾盆的大雨,顷刻间就把天地间变成白茫茫一片。
沈括被噩梦惊醒,大声喘息着,冷汗浸湿了衣衫,窗外雷声轰鸣,沈括走到窗台边,仰头朝天空看去,一阵惊雷突然响起,伴着一道耀眼的闪电,惊得沈括打了个寒颤,忙跑回床上,捂着被子缩成一团,一闭上眼,眼中浮现出刚才的噩梦。
梦中,沈括被雷声惊醒,害怕的大声叫起来,可是爷爷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抱住他,沈括大声喊着爷爷,可是无人应答,沈括下了床走到了爷爷的房间,敲了敲房门,并未有人回应,沈括正疑惑着:“爷爷一向浅眠,就连盛夏知了叫爷爷都能听到,这次怎么叫了这么长时间爷爷都未有反应?”沈括想着想着,发现事情有些不对,想推开房门发现并没有打开,应该是从里面反锁了,沈括跑向了窗户,想从窗户爬进去,结果发现窗户推不开,窗户也被反锁了!沈括一惊,也顾不得什么打扰不打扰了,从地下随意捡了块手掌大小的石头就砸向了窗户,等到他把窗户砸出了一个容一个人进出的口子以后,他立刻扔下石头爬了进去,锋利的玻璃割破了沈括的皮肤,沈括并未察觉,他一心都铺扑在了找爷爷上,这时,沈括发现爷爷正端正的躺在床上,双手交叉着叠放在腹间,沈括跑了过去,摇着爷爷的肩膀,并大声喊着:“爷爷,爷爷,你醒醒,快醒醒,爷爷……”但是爷爷并未应声,沈括这才发现爷爷的脸色苍白,嘴唇并无血色,沈括的眼泪刷的流了出来,他颤抖着将手放在爷爷的鼻息间,没有呼吸了!沈括脑子里的那根紧绷的弦乍断,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脑海里只回荡着一句话:“爷爷死了,爷爷死了。”他崩溃的大哭起来。
突然他睁开了眼睛,原来是梦,是梦,这个梦那么真实,让他忍不住一阵后怕,他掀开被子,跑向爷爷的屋子,想要推开房门,却发现房门反锁了,沈括心脏猛的颤动了一下,从地下随意捡了块石头,拿着石头砸破窗户爬进了屋内,沈括向床上看去,爷爷正端正的躺在床上,一切和梦中得一模一样。沈括跌跌撞撞的奔向床,手颤抖着探向爷爷鼻息。果然,没有呼吸。沈括瞬间崩溃,哇的大哭了起来,这个一向自诩坚强的少年这时哭的像个孩子,沈括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的爷爷,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离世了,他没有爷爷了,他没有亲人了。沈括抱着爷爷的胳膊哭的涕泗横流,和幼时因为没有父母被同龄孩子嘲笑时大哭的场景一样,只是这次再也没有人抱着他慈祥的跟他说:“阿括,你还有爷爷,爷爷陪着你。”
沈括没有父母,从他记事起,就是爷爷在照顾着他,他也曾问过爷爷为什么别的小伙伴都有爸爸妈妈,而他没有,爷爷总是一脸慈祥的告诉他,他的父母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双双身亡了。年幼的沈括也曾大声哭闹着要爸爸,要妈妈,可是爷爷只是紧紧的抱住他,红了眼眶。他们爷孙相伴十余载,爷爷是对他最好的人了,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可是现在,爷爷走了。沈括哭的肝肠寸断,伴着雷声和淅淅的雨声,让人感觉万分凄凉。
沈括抱着爷爷,不知哭了多久,只知道沈括意识清晰一点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雨已经停了,沈括这才想起来想要找到爷爷的死因,昨晚太过激动竟未想过探寻爷爷的死因,沈括颤抖着双手,缓缓地掀开了被子,奇怪是你,爷爷身上并没有伤痕,难道是因病去世?不,不对,爷爷并未有过什么大的疾病,何况,有什么病发作能让人立刻死亡连呼叫声都没有呢。沈括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如果是谋杀,那凶手是怎么做到的呢,房门反锁,窗户反锁,屋内除了这两处并没有其他的出口,且,他环视了一周,发现房间内并没有破损,这是他发现爷爷的脖子上居然戴着一条白色的丝巾,款式新潮,女士丝巾,可他从未见爷爷买过这种丝巾啊,他缓缓的从爷爷脖子上取下丝巾,在丝巾被取下的那一刻,沈括大惊,爷爷的脖子上有一圈被缝合的痕迹,痕迹像一条长长的蜈蚣趴在爷爷的脖子上,分外可怖,而更可怖的是,爷爷身上包括屋子里,没有半点血迹,就像是爷爷并未死亡一样,仿佛一切都是错觉。沈括大脑极速转动,既然爷爷是被人杀害的,房门反锁,窗户反锁,那么凶手是怎么出去的呢,挖地道,声响太大,地道没挖完就得被发现。也许,还有一种可能,凶手并没有出去!沈括想到这里,心里猛地一惊,环顾整个房间,唯一能藏下一个人的地方只有——衣柜!
沈括注意到,衣柜门并未关紧,敞开了一条小缝,衣柜下方还有一片黑色的衣角,爷爷品行高洁,喜素静的衣服,所以衣柜里只有白色的衣服。那着片黑色的衣角……沈括不敢再想下去,一个杀害爷爷的凶手居然藏在房间里窥探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冷汗冒了出来。是现在直接打开衣柜和凶手拼命还是装作什么都未发现出去找人呢,作为一个心智正常的人,沈括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后者。
沈括装作悲痛欲绝的样子大声哭喊着:“爷爷,您不要丢下阿括啊,是谁这么残忍,居然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害了您。”沈括伏在爷爷的胸膛上大哭,突然沈括像是想起了什么,摸着眼泪抽抽涕涕的说:“爷爷,我去叫隔壁的张叔叔和李婶婶他们来,来帮您处理后事。”说完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打开门跑了出去,与此同时,他仿佛听到什么东西被推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