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思考了一些问题,回忆着重逢傅常川以来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心口堵得死死,压抑地喘不过气,好几次甚至想要拨通傅常川的电话,一再没有勇气,是的,我误会了他,不相信他,我竟然会认为傅常川丧心病狂,用伤害我来要挟梁子杰,他不会再理我了,再也不会了,是我伤了他的心。
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用工作麻痹自己的胡思乱想,可是那个叫傅常川的影子阴魂不散在我四周飘来飘去,不管走到哪里我都能看到那张冰冷倨傲的脸正愤怒地瞪着我,让我方寸大乱。
人不能太懒,休息了半个月,再回归工作,总是混混沌沌没有精神,不知不觉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醒来夜已深,我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然后倒掉,想了想又泡了杯绿茶,一半清香一半甘苦。
抱着茶杯站在窗台处,直到茶杯里的水见了底才回到座位,盯着电脑屏幕发了一会呆,实在无聊,开始在QQ空间乱点、乱逛,有几年没有逛过别人的QQ空间,连自己的空间都长满了草,随意翻看往日的QQ好友,大部分的好友都不知道谁是谁了。大多数好友动态都停留在几个月前,或者几年前,当然,也有一部分人的空间还是在更新的,比如把页面的动画换成了圣诞节,麋鹿和圣诞老人还有雪花。
心血来潮,我给自己开了个黄钻,把空间装饰了一番,折腾完这一切,在好友栏里找傅常川的QQ,找了半天才想起来,六年前我就已经把他删了,甚至连黑名单都没有他的影子了。傻笑了一下,继续瞎点瞎逛,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二点。
关掉电脑,起身回家,天气又降温了,道路的两旁躺着一堆枯黄的落叶,泠冽的寒风,将落叶吹得在地上打转,等出租车的那段时间冻得脸颊通红,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楼下的砂锅粥店还开着门,我不饿,但很冷,便进去叫了一碗砂锅粥,喝完粥一点多了,回到家,冲了个热水澡就钻进了被窝,被窝冰凉凉的,我蜷缩成一团打了几下哆嗦,可是,眼睛却雾气腾腾的。
周五的晚上,刚到下班时间,一个办公室五个人准点关掉电脑,齐步向停车场走去,一起去停车场的人除了我们办公室三女两男,还有李茉莉。
我们这六个人中,只有李茉莉是最有主见的。
李茉莉下午就订好了包厢,刚到餐厅,我就无比后悔,我怎么会脑子一抽风叫上了李茉莉,这李茉莉一混世魔王哪是跟我们一个级别的,李茉莉刷刷刷就点了我两千块大洋的菜,付款时,李茉莉从香奈儿包包中掏出一张金卡,我两眼瞬间就亮了,比夜明珠还明亮,我心想这丫的李茉莉要替我付钱呢,结果人家兰花指一翘把金卡递给服务生说:“麻烦帮我积下分。”
几位与我同等阶级的同事过意不去,打算取消第二场活动。
其中有两位已婚同事,自称家里有娃,要回家陪小孩睡觉。
我只好说:“都说好了,一个都不许溜。”
虽然在我极力挽留后,他们还是回去了!
就这样我坐上李茉莉的跑车,另外两男同事自己开了一辆,在李茉莉的带领下跑到酒吧街,找了这一圈人气最旺的酒吧。
李茉莉扯去我额上的纱布,端详着,从包里掏出一片卡通创口贴盖在伤疤上面。
其实额上的伤口愈合的也差不多了,要不是出院时慕邪这个庸医说若是感染,会增加留疤的机率,加上,昨晚洗头店的姑娘大惊小怪说:“小姐,你额上的疤有点红。”吓得我滚回家就涂碘酒,包纱布。
李茉莉已经熟门熟路,跟酒保说了一声,没一会就送了几杯鸡尾酒和一打啤酒过来。
李茉莉一直注视前方的舞台,趴在我耳旁说:“你看,他长得性感吗?”
我沿着李茉莉的指尖望去,舞台上的驻唱身材健硕,颇有吴彦祖的味道。
李茉莉毫不掩饰眼中的花痴,伏在我耳边说:“琪琪,要不你帮帮我吧?”
“我不。”我想都没想一口拒绝了李茉莉的请求,我才不呢,我对李茉莉太没信任感了,我哪是跟人家一个级别的,我不,死都不要,李茉莉肯定没安好心。
李茉莉小脸一拉,两眼汪汪,楚楚可怜看着我:“琪琪,回国时间不长,没几个关系好的朋友,所以没有人记得今天是我生日,你喊我一起吃饭聚餐就是把我当朋友看了,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多感动吗?”
李茉莉平日里的气场太强大,一时间变成柔弱的少女,别说男人了,就连我都受不了李茉莉小萝莉似的攻击。
我说:“李茉莉,你上个月刚过完生日。”
李茉莉翻了翻白眼,瞪了两眼天花板,继续说:“咱们中国人不都有阴历阳历两个生日嘛,今天是我阳历生日。”
我满脸黑线,纠正:“不是,今天是你阴历生日,阳历比阴历早,还有你已经不是中国人了,你是流着中国血的洋人。”
我太不习惯李茉莉的软磨硬泡了,李茉莉指了指旁边两位男士说:“就俩男人,除了你还能指望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