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邑的到来,使她惊慌失措,她不知道他的来意,但是只要他随意看自己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惴惴不安,她的过去与他捆绑在一起,无论她现在隐藏地多好,在他面前面始终是透明的。
张昌邑前脚刚走,善雅神情恍惚,她情绪失控地对梁子杰说:“你知道的,我爱你,这辈子,我只想爱你一个人,你相信我吗?”
这不是善雅第一次向梁子杰表达心意,却是第一次如此大胆直白地倾述自己的爱。
梁子杰的沉默,让善雅有些难堪,泪默默流下来,她说:“子杰,你能感受到我的坚持是吗?你可以爱别人,我说过,我可以忍受,可我希望你的爱得到尊重和回报,而不是每日郁郁寡欢去百般迁就和讨好,你对她与我对你有区别吗?我们都不会幸福。”
可此时,我机不逢时出现了。
梁子杰拉起我头也不回从办公室离去,男人的决绝真的比女人更可怕。
我虽不知道他与善雅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从女人的第六感和善雅的忧伤大概也能明白一二。
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个星球,取名为“爱情”,它四季不清,琢磨难定,只根据心情变换四季更替、严寒酷暑、****、电闪雷鸣,可以苍凉荒芜,也可瞬间百花怒放。
梁子杰刻意让我与善雅保持着距离,他大概不太想我时常在公司出没,像今天这样正面撞见,可他更不想我做个称职的助理,参与他所有日常,作为森源第三大股东,那是他不想让我踏入的禁区,他在替我寻找最合适的去处,那个地方可以让我放松也能让他安心。而这个地方目前来看,只有新加坡了,所以,他替我保留了那边的职位,也许,那里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梁子杰与我的话题直接跳过了善雅的环节,他或许觉得没必要与我说明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善雅对他的感情,确实无需多言。
餐桌上,他若无其事问我:“昨晚出去玩了?”
“嗯,和苏菲茉莉一起跟章方鸣吃了顿饭,喝了些酒。”我边吃边说,尽量把这件事说得轻描淡写些。
“没别的事吗?”他继续问。
他有些刻意的提问让我不自觉抬头望了他一眼,然后故作淡定回答:“没有。”
他笑笑,与我讨论分公司的问题。
吃完饭,在附近散步,路过曾经去过的冰淇淋店,我们都停住了脚步。
曾经在这里,我们互相陪伴过彼此,他对我而言是温暖的痞子,是推心置腹的朋友。
如今的我们,站在离彼此最近的位置,怎么就找不到那时无所顾忌的快乐了呢?
梁子杰送我到公寓楼下,给我一个拥抱:“外面太冷,回去吧。”
我问:“明天需要我做什么吗?”
他有些迟疑说:“手上有个项目要启动,到时候会比较忙,趁现在多休息。”
我笑笑,说了声:好。”
转身上楼时,他忽然将我拉住,目光似倾泻在湖面有些清凉的月光:“琪琪,原谅我越来越自私,原谅我越来越爱你,谁让我这么固执认定这辈子只要你呢。”
我眼中有愁容,有歉疚,也有动容,可是心有戚戚:“梁子杰,谢谢你包容所有的我,谢谢你这几年的陪伴和付出,我都懂,你没有对不起我,更没有什么需要我原谅的。”
“琪琪,我想走进你心里,想要温暖你,想要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你懂吗?”他神情落寞,声音透着渴望。
我怎么可能不懂呢,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轻松些,我露着笑容说:“你一直在我心里,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会试着去爱你。”
我的话让他意外,意外之后是满目惊喜,眼中闪烁起泪光,那一刻,我想啊,上天对我何等眷顾,送了如此爱我的男子。
梁子杰抱紧我,仿佛只有抱着我才能让他感受到真实,感受到他眼前的我真实存在,而不是自己产生了幻听。
这样的他,让我不敢再说不。
方才还好好的天气,突然下起了濛濛细雨,密密麻麻的雨丝粘附在玻璃窗上,蜿蜒落下。
这样的雨夜,好清冷,脑海中不时浮现傅常川那句“我与你还真是无处可去了”。
雨一直淅淅沥沥下着,天气预报说冷空气来袭,要下一周的雨。
家里窝了几天,李璐璐打我电话,说天气转凉了想给小团子买些厚实的衣服,恰好,小团子也快迎来两周岁生日了,我也想给小团子选选生日礼物。过去之前我先去了趟苏菲店里,给李璐璐打包两杯拿铁和三块雪吻蛋糕。
苏菲见我脸色不佳,关切地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温暖的城市待久了,人养娇了,大概好朋友要来,有些吃不消这里的冷空气了。”
苏菲知道我以前没有这样严重的反应,心领神会丢给我几片暖宝宝说:“不舒服就贴小腹和腰部,对自己好点,我们都不是小姑娘了,身体越来越经不起我们瞎折腾了。”
最近,李璐璐带着小团子长住杭城,恰巧小团子月底要过生日,朱烨的父母从上海过来陪小团子,家里人多,小团子自然很开心,见我过来,拉起我告诉爷爷奶奶:“干妈,好多玩具,喜欢。”
李璐璐笑说:“我发现言逸很喜欢介绍你,缝人就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小团子鬼灵精怪朝我勾勾手指,示意我蹲下,大家等着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小团子神秘兮兮说:“干爹,喜欢,宝宝也喜欢。”
小团子的话实在让我有些愕然,更多的是哭笑不得,真不晓得这么小的孩子哪里学的这些。
我把小团子抱在怀里,欢喜地说:“干妈也喜欢言逸。”
与李璐璐在商场逛了两圈,外面的雨更大了些,湿冷的空气钻进皮肤,身体有些发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