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烨、田医生正悠然自得品红酒,傅常川坐在一旁喝白粥,为什么傅常川一旦和田医生在一起,这画面感就这么别扭呢,就像被田医生虐待的小媳妇似的。
这样的他,总让我忍不住想笑。
田医生对我分外热情,就跟见了亲侄女似的。
“姑娘,你还没吃晚饭吧,想吃什么随便点。”
呵呵……
傅常川幽怨地瞟了田医生一眼。
我指着傅常川的粥:“我也喝粥,不过最好是玉米粥海鲜粥砂锅粥之类的,呵呵。”
服务员对我摆摆手说:“抱歉,这是提前订制的白粥,我们这边只供应西餐。”
所以,我喝了两碗浓汤,吃了两份冰淇淋,傅常川故作淡定喝着白粥,偶尔朝我碗里瞄两眼,让我特别有满足感。
中途,梁子杰打我电话,他问:“刚开完会,明天几点的飞机?”
我说:“下午三点到,怎么,你要来接我?”
“你还真有自信,我明天下午送客户去机场,时间差不多,顺带你回来。”
我笑:“你可真顺便啊。”
梁子杰“呵呵”两声:“别说破嘛,说破就没意思了。”
随即挂了电话。
傅常川双臂交叉而坐,面无表情望着我。
我从来都不知道朱烨这么爱笑,幸灾乐祸的笑。
田医生就是那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典型代表,一本正经说:“姑娘,你把我外甥害成这样,等下他吊水,由你看护,我懒得理他。”
我撑着眼珠子转着圈圈望着田医生,又眨巴着眼“噢”了一声,心想,这也应该的。
紧接着,田医生一脸严肃对傅常川说:“严禁剧烈运动。”
傅常川当时正在喝水,被田医生的一句话呛住,一口气没接上,憋得双目通红。
我严重怀疑田医生是不是傅常川的亲舅舅,确切地说,此人是否是傅常川妈妈如假包换的亲弟弟。
为什么格调如此迥异。
田医生给傅常川吊上盐水后扬长而去,明明很单纯的气氛偏偏让田医生的一句话弄得暧昧不清。
傅常川索性端起电脑,一边吊水一边工作,不理睬我,避免干瞪天花板,我顺手拿了本杂志往沙发上一靠,杂志是经营管理类的,我压根就看不懂。
结果,没一会就睡着了。
中途因为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醒过一次,傅常川依旧认真在敲打键盘,吊水也还有半瓶,我调整了睡姿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夜已深沉,房间只亮了一盏壁灯,傅常川穿着浴袍坐在壁灯下翻看策划书,而我妥妥地躺在他的床上。
我被他的神态吸引,默默欣赏他好看的侧颜,回忆起了一些往事,想起我们在图书馆的日子,他也是这样认真,既认真效率又高,我往往花两天才复习完的功课他只需两个小时,我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说上课听讲,下课回顾。
我嘟着嘴耍赖,难怪,我上课的时候在想你,下课的时候还在想你,我哪有时间学习,若不遇上你,我现在肯定是学霸。
他轻弹一下我的额头,笑容灿烂。
他忽然抬眸,朝我看来,我迅速闭上了眼,假装自己还在沉睡。
他起身,倒了一杯热水,替我整理下被子,把室温调高两度,房间是通透的玻璃墙,他端着茶杯眺望窗外的夜色,海面上星星点点的灯光是捕鱼的渔船。
静谧的氛围让我有些舍不得醒来。
却又忍不住睁开眼,他修长而挺拔的背影被黑色的夜幕衬得有几分孤傲,他忽地转身,吓得我心一抽,就像偷窥的贼,立即紧闭了眼,他索性靠在玻璃墙上打量我。
我的脸就滚烫起来,心里一直默念,灯光这么暗,他应该看不清我的脸吧?
我揉着眼,假装睡眼惺忪的样子,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他端着茶杯,一副心情不错的神情。
我故意问:“不好意思,我睡着了,田医生帮你拔了吊瓶吗?”
他把杯子往旁边桌上轻轻一搁,顺便给我倒了一杯水,见我一口气喝完,才慢悠悠说:“你在这,田医生不会过来。”说完双臂抱胸继续靠在玻璃墙上,他的目光明明静若止水,却仿佛波光粼粼,那是男人绵密的光,我迅速从床上爬起:“既然盐水都吊完了,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傅常川不动声色,问我:“真的不想做我情妇?”
果然,田医生确实是他的亲舅舅,如假包换,连说话的格调都这么的让人无言以对。
我准备扭头就走,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傅常川的音色透着几分慵懒:“这么回去岂不是辜负了田医生的美意?”
我迅速联想到田医生那句“严禁剧烈运动”的话,心跳急促起来。
傅常川见我绯红的脸,继续捉弄:“陈可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明明在偷窥却努力装睡的举动另有目的?”
老天,你赶紧来个天雷,往我头上劈,直接把我劈穿越算了,最好别再回来了。
我总算深信不疑,傅常川和田医生果然是一家子的,每句话都噎得要人窒息。
我惶急地狡辩:“我以为自己做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