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西洋历法6月,小吕宋城,西班牙总督府前的广场上,人们都注视着高台上二人的决斗。
高台上,决斗两人背对着走至最后一步。只见两人先后转身,西班牙总督一声枪响,对面的汉人应声倒地。
“爹!”只见一个囚犯小孩喊道,淹没在西班牙士兵的喝彩声中,那汉人胸口中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今天先玩到这吧,”西班牙总督一吹枪口,将枪交给手下,用毛巾擦了擦手不屑地说道,“你们这些明国人,还想起义?异想天开。”
原来汉人秘密响应国姓爷败露以后,西班牙四处搜捕,屠杀关押了岛上汉人。这位总督,经常拎出一个囚犯,以与他们决斗取乐。凡是不遵循决斗规则的,都被一旁的士兵枪杀了,就是像这个遵循规则的父亲,也死于总督枪下。这个孩子见到自己父亲遗体被运下来,悲伤地握起父亲的手,发现父亲手里只留下一块石头。
……
六月,郑经与国姓成功前后两军攻上吕宋。此时西班牙总督正在高台上,用枪挟着郑家世子,听到国姓成功决斗之邀,心想,自己的援军生死未知,自己得找个机会脱身。
回总部,不对,这就是总部!
自己赶紧回国,秉报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二世的母亲——摄政的奥地利公主玛丽亚安娜——国王是个天生多病的可怜家伙。
“我接受你的挑战!”西班牙总督对国姓成功说道。广场上的西班牙士兵纷纷加油,壮起了声势。
明军见状也随之起哄。
总督说完,国姓成功见他回屋去了,便脱了战袍准备一战。
谁知过了好久也不见总督下来,国姓成功向广场的西班牙军官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总督府我们也不常上去,我们也不知道啊!”
“不好,金蝉脱壳!”国姓成功急忙领人突入城堡,找到了高台旁的总督阁楼。
“父王,”被绑在柱子上的郑经,见到国姓成功上还很是震惊,“你如何也攻到此地?”
一旁冯锡范害怕地说道:“国姓爷恕罪!”
“你们两厮,本藩一会再跟你们算帐!那总督人呢?”国姓成功和部下四处搜寻。
“我俩也没看见他往哪去了,只知道他们把我们绑来这里。”
“报告国姓爷,据西班牙士兵说,总督房间是最南边那间。”都督马信对国姓成功说道。
“人呢?”郑成功问。
“人不见了。”士兵们回答道。
“可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国姓成功只见广场上没有了长官的西班牙士兵,竟然和明军围在一团,玩起了摔跤。
“你们在做什么?总督失踪,赶紧给我找人!”国姓成功对楼下的士兵喝道。
“是。”这些明军都是郑经的手下,在郑成功的威令下也纷纷遵命。
这时一位将领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是都督萧拱辰,说道:“国姓爷,牢中有个汉人小孩要我把这个交给你,说可能是是总督府的东西!”
国姓成功一看,是一石膏碎片。
国姓成功到了总督房间,四处寻找,发现一座半身石膏像,正好与这碎片严丝合缝,郑成功将其一转,只见西面的书柜打开一道暗门。
“给我搜!”
……
明军追到了正要从暗道逃走的西班牙总督,在明军的押送下,总督和侍卫们举着双手来到广场,西班牙士兵对着自己的总督发出了阵阵嘘声。显然不仅是为了错过一场决斗好戏。
国姓成功对广场上的西班牙人说道:“爪哇吕宋,自古是我大明藩属,你国贪得无厌抢掠此地,更杀我无辜汉人。我起义师解救此地,往后吕宋列岛,就由大明国永历帝册封的本延平王驻守保护。你国若还兴师动众,犯我大明,虽远必诛。你数次屠我汉人,你既想乞和,兵走地留,绝无其他可以商量!”
吕宋之战,郑经先锋攻破西班牙前哨,国姓成功在其后消灭了西班牙在南洋的舰队。国姓成功登陆后,解救了郑经部队,找到了总督的暗道,并威迫西班牙国总督向大明国投降,明与西班牙签订了《安宋之约》,西班牙全部军队撤出。国姓成功将西班牙人的马尼拉城改名为“安宋府”。
国姓成功在前哨岛上拜见了鲁王朱以海,并将其迎入安宋府居住。并联系何斌,令其与兄郑泰、弟郑袭,招驻兵马在此。郑成功自己带郑经回安平城,准备自己七月的寿宴、八月的五国会盟。
被解救的汉人为表示感谢,在安宋城上建了延平王庙。
海上,国姓成功的战船正向北行驶。
“呜呕——”
“王爷,这孩子不服水性。”萧拱辰说道,原来国姓成功在舱里与一母子交谈时,那孩子又当着王爷的面吐了满盆,母亲拍了拍他。
“你们是哪里人啊?”国姓成功温和地问道。
母亲说道:“回王爷话,我们是闽南人氏,夫君常做海上生意,隆武年间我们与他来到吕宋,却又遭变故,我们母子在牢中保下命来,不曾想他却被……”
“令郎那日助我找到总督,本藩看他日后必成大器,我想将其收为义子,不过他不服水性,常在我东海作战也是折磨,本藩修书一封,着你母子以我义子身份去往暹罗国投奔永历皇帝陛下,你看如何啊?”
“王爷真是太为我孤儿寡母着想了。快谢殿下!”母亲显得非常高兴,帮孩子擦了擦嘴。
“谢父王收我。”孩子睁大的眼睛,充满灵韵。
“哈哈哈……”国姓成功欢喜地摸了摸他的头。
“父王此去,必是要准备水战伐清。孩儿所看古今兵书写海战者甚少,不知父王是否有写下制胜之法,供我辈拜读。”
“妙哉!妙哉!真神童也!父王记下了,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四岁了,孩儿叫谢质卿,字文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