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廷自从金厦屡战屡败,于是命尚可喜出兵钦州湾,妄图先将陈上川、杨彦迪等水师残部攻破,隔断郑氏通往安南的海路。
国姓成功收到飞鸽传书,得知谢质卿被吴三桂来挟后,在安平码头连夜点将阅兵,搁置荷兰之约,率主力大将萧拱辰、黄昭、马信、陈永华等数镇水师万余精锐昼夜兼程前往钦州湾,抵达钦州半岛,会援陈、杨两镇。
永历十六年春,尚可喜各路水师抵达广西,爆发了钦州大战。
国姓成功以主舰福船作为诱饵深入阵中,尚可喜的水军却不为所动,保持松散阵型与明军拼杀交火。
“王爷,敌旗好像表示投降了!”炮火声渐渐变弱,尚可喜的亲信报信道。
尚可喜举起望远镜,只见郑氏福船上,两个总兵将一位王爷绑出,并降下了主帅大旗。
尚可喜略微思索,举手道:“传令,保持阵型,吴进忠,你遣船前去受降!”
两军停止交战后,清军派出先锋一艘孤船前往受降。
“不对,有诈!”吴进忠开近后看清此船根本没有布防,向清军举旗警示。
“进攻!”此时国姓成功在另一艘福船上发起突袭号令。
明军虽然只得一艘清军小船靠近,但只得领命开火,向诱饵舰船开炮投弹。
“轰!”一声,载满火药的福船爆炸,将吴进忠的船炸为碎片。
明军萧拱辰、黄昭等人战船又向清军发起突袭,明军登船如履平地、勇猛无比,操着长刀、长枪攻击清兵下盘,清兵还未抽刀,已倒在甲板与海中,清军接舷战可谓一败涂地,只能保持距离放箭开炮。
“可恶!”尚可喜见状,命令全军继续迎战。
尚可喜留意到此轮发起进攻的主舰,命各部向明军主舰发起突击:“郑贼未死!不在那艘,在西北角方向主舰!进攻!”
明军见主舰被围,背对炮火前去支援,险象环生,损失巨大。
“活捉郑贼!郑贼就在船上!”仿佛明军诈降偷袭不利,清兵声势大振:“为吴将军报仇!”
“郑贼落水了!”清兵围攻之下,发现国姓成功弃船跳海。
明军舰船大乱。
尚可喜命令:“给我捞上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清军战船趁此时机,争先恐后向国姓成功主舰冲去:“尚大人有令,活捉郑贼,重重有赏!”
只见国姓成功脱去盔甲,露出衮龙袍,在海中挣扎。
清兵将其团团围住。
尚可喜的主舰也驶向其中。
就在清兵争功、跳海捞人之时,明军重整阵型,向围的密不透风大小敌舰,发出了致命打击。
清兵抬头一看,只见天空抛过燃烧的油包抛石弹,向中央的明朝主舰落来。
尚可喜一惊:
“撤!——”
“大人,小心!”尚可喜的侍卫一把将其扑倒,中央明朝主舰巨大的爆炸袭来,清军主力水师顿时被爆炸的火舌吞噬,四周的船也都被震翻下海。
尚可喜爬起身,只见明军早已重整阵型,自己的数十艘主力瞬间被消灭殆尽,满是火海中将沉的焦木。
远方还有四艘西洋舰船逼近,尚可喜举起望远镜,将镜前灰烬抹净一看,国姓成功正在船上,也举着望远镜看着自己,神情严峻——
也不知这次是真身了不是?
“咳,咳,义父,我对不起你啊!孔兄弟,我来陪你了。”
尚可喜见大势已去,不禁感叹,想到自己的冤死的义父皮岛总兵毛文龙,一生履立奇功,手握尚方宝剑,竟又死于尚方宝剑。
毛帅何等英雄,为明反清,驱驰敌后,肝脑涂地,竟认得尚可喜几人如此下作狗彘义子,甘当清廷爪牙,残害虐杀百姓。
尚可喜恍惚之间,竟然听到明军在大肆叫骂自己,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实境,只知自己破船半截,降也不是,打也不成。
尚可喜内心崩溃,咳出血来,当场气毙。
“父亲!父亲!”尚之信喊道。
明军在船上欢欣鼓舞,在远方主舰上,国姓成功收起望远镜,长抒了一口气:“可惜了两艘好船。”
……
钦州大捷,尚可喜战死,其子尚之信率部下投降。
国姓成功乘胜追击,一举收复了钦、廉明、雷三州。
消灭尚可喜后,海上只剩海澄叛臣、耿继茂以及葡萄牙的力量值得一提了。
马信、陈永华等率领万余世卒,由钦州出发直逼广西南宁府。在江湖义士的威胁下,南宁府知府不战而降。陈上川前往安南国招兵买马。
在尚之信引路下,国姓成功与杨彦迪共计两万主力与降军,驶往广州。
出发前,大学士郭之奇从暹罗来到国姓成功军中,恭贺大胜,并准备与陈上川前往安南,与国姓成功商议计划。
“郭老尚书,陛下那边如何了?”
“陛下已入昆明城,现在叫作复天府,陛下因贵妃家眷走失,为此事龙体抱恙,已派人潜入吴三桂身边打探。”郭之奇回道。
“不瞒您说,本藩义子虽然逃脱贼手,却未得联络。本藩派宏炀前往密谋起事,也被安坤出卖,生死未卜。”
“国姓爷,老臣听闻殿下家中有五大商行,到了广东,可派各路耳目前往打探。”
“不错,我山路五行、海路五商,得了广东,可谓是如虎添翼……”国姓成功又变小心地说,“当然,我郑家行事,还是全看陛下的意思。”
“陛下要组建水营,殿下家中山五路金木水火土,海五路仁义礼智信,以及各镇、军,原封不动,由殿下镇守东南。至于陛下,或需要五千余艘小船顺江而下,攻打应天。”郭之奇说道。
“不错,陛下与在下想法一致,本藩必定亲率大小舰船,扫清长江障碍,迎候陛下登船。只是陛下水营是何组法?”
“东南水师与南洋水师由殿下统辖、鲁王监军,北洋水师统辖北洋至奴儿干,远洋水师统辖四海之外、辖管出洋事务,江防水师统辖各大江大湖、口岸关镇,津门水师为陛下亲军。而这东南、南洋、北洋、江防五路水师大元帅,非殿下莫属啦!不过陛下已挂帅,殿下与晋王之复命招讨副元帅齐位,陛下赐封殿下为复命激昂副元帅。”
“谢陛下,这很激昂!”